即使跑步的速度再快,也敵不過駿馬絲毫。雙腳被地面的沙石磨得破皮,甚至血跡斑斑,留下一地的鮮紅。小禾仍舊咬緊牙關,腳底火辣辣的疼痛著,快被撕碎的感覺,就連緊握鞭子的雙手也磨破了皮。
終於,無法跟上顏寒黯的速度,整個人摔倒在地面,駿馬沒有停止,她亦是死死捉住鞭子不放,於此小禾被拖著繼續前行。
到了玉凝樓大門口,四周的人都投以詫異和同情的目光,紛紛猜測著這女子許是得罪了黯王,否則怎會被處以極刑。
顏寒黯回眸看了看小禾,心下不約一顫,這女人是鐵打的嗎?都這樣了居然還不放手?當真不要命了不成?收住韁繩,駿馬也停止了前進,他躍下馬背,來到小禾跟前「為什麼不放手?」
小禾揚起蒼白的臉,淡淡而倔強的微笑「我必須,跟上你的,速度……」
隨後,便暈死過去。短短一句話,卻叫顏寒黯震驚,為了蘇諾梵,為一個傻子,更甚是毫不相干的人,她居然可以連命也不要?池小禾,你究竟是怎樣的女子?原本,因那個自小就做的噩夢,對小禾他的態度是更加厭惡。此時此刻,卻不得不為這女子的堅持而動容。
「梵兒」子歌一聽到有人稟報說黯王帶著諾梵回來,便是急匆匆的來到門口
「黯王,梵兒怎麼啦?」她緊張的詢問著,已然花容失色
「中毒了」顏寒黯能感覺她有多著急「應該沒什麼危險,讓大夫看下就行」
「快來人啊」子歌大聲高嚷,隨即有人出現把諾梵抬進去,玉凝樓裡有現成的大夫,也好省去時間。
「哎呦,出什麼事了?池小禾,你怎麼在這裡?死人啊,還不快起來」姚雲鄙夷道,明明讓她到田里幹活的,怎麼跑到這裡?
顏寒黯瞥了小禾一眼,良久才移開步伐將她抱了起來,霎時姚雲是看傻眼了,怎麼回事呀?
子歌廂房裡,大夫為諾梵診治了一番,情況總算是穩住了。
「大夫,梵兒沒有危險吧?」子歌仍然無法放心,這個問題已經問了大夫很多次了。
「子歌姑娘且安心吧,蘇公子無大礙的」大夫拱手道「我這就去開些祛毒的藥」
「有勞大夫了」子歌在一次次的確定諾梵無礙之後,才稍稍放心,萬一諾梵出事,她連死的心都有。
大夫莞爾一笑,剛想出去就聽到顏寒黯冷銳的聲音「去看看池小禾」
「是……」大夫連忙答應
子歌回眸,看顏寒黯的眼光略帶迷惑,有種不真切的感覺,莫非他對池小禾動了惻隱之心?如此倒在計劃之中。
血衣染紅了床單,小禾躺在床上動彈不得,姚雲別提有多心疼她的這間雅致的廂房了。
「哎,這位姑娘渾身是傷,若是再不根治恐怕就要香消玉殞了」大夫搖搖頭,都不知道這些人怎麼那麼狠心對待一個弱質女子。
死?不會吧,姚雲偷偷斜視黯王,她可沒想弄死池小禾呀。見顏寒黯沒有怪罪下來,便鬆了口氣。
大夫開了張藥單,也留下藥膏「照單上寫的按量服用,即能康復,只是近期這位姑娘什麼也不能做」
「是…」姚雲識相的接過,而後對門外的久兒道「快去拿藥再煎藥」
久兒滿是擔憂,小禾姐姐怎麼傷痕纍纍的,接過藥單就火速辦理去。
等大夫和姚雲退出廂房,偌大的屋子便只剩顏寒黯和小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