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嚓——————」
就在這時,陳漠的腦門之上突然的發出了一聲極其清脆的聲響來,雖然只是短促的一個剎那,可是在相對來說只能夠有一個聲音傳出的本體——————陳漠,存在的條件之下,這聲音卻是十分的明顯,甚至,還在這個不大不小的空間之中不斷的迴盪幾下,在那鮮紅色光之中擊起了幾層浪花來。
抬眼看去,才發現,那聲音的源頭竟然是陳漠的額頭。
準確的說,是在其眉心的位置,竟然在慢慢的開裂,甚至,連帶皮肉、骨頭都能夠看得一清二楚的。
「卡嚓————卡嚓——————」
就在這時,在那裂口之處,卻是再次的傳出了兩聲清脆的響動來,伴隨著,那原本還只有針尖兒一般大小的裂縫竟然開始快速的長大起來,眨眼之間,竟然拉寬了不止三倍。
「魔域為天,魔識通天——————魔主自在,魔道——————在天…………我生在先,魔源識海,嘎嘎,給我散吧——————」
眼看著那裂口逐漸的變大,陳漠的嘴角突然的一張,爆發出來了一句斷斷續續的咒語來,最後,竟然還直接的暴喝一聲,直接的揮動拳頭在半空之中將手指的尖端聚合,捏成在一起,直接的向著那裂開的地方搗去。
「嗚嗚嗚————————」
可是,就是這樣一個簡簡單單的動作,整個空間之中卻是再次的風起雲湧,那聚合起來的手指尖端,好像是突然之間的具有了什麼魔力一般,竟然硬生生的將先前那流散出身體之外那鮮紅光華頓時的吸引、召喚了過來,使之開始不斷的凝縮、回合、化一…………最後,聚成一條半丈長短的紅綾,再變成一絲血色游絲,直接的向著陳漠額頭之處的那出裂口鑽了進去。
「啊————————」
也就在同一時間,陳漠自身卻是開始像是被雷電擊中一般,先是整個臉面頓時的失去了一切血色,然後,就是變成了像死人一般的青黑,在兩者快速的轉化之間,陳漠的喉嚨之間卻是只傳出來一聲被生生截斷開來的痛呼之聲。
不是他不想喊出來,實在是太疼了,甚至把那疼痛都生生的阻斷,疼到將疼痛摧毀…………
要知道,這可是陳漠啊,不說別的,就是先前那不斷在丹爐之中煮煉,在沉水嚴寒之中煎熬,也足夠打造除了他遠超一般人幾倍甚至十幾倍的忍耐力了。
然而,此刻,他竟然疼痛到將自己的疼痛之聲都截斷,疼到了連疼痛都難以接受的地步!
可是,此刻,他的嘴角卻是綻放著一絲絢麗的微笑,好似成功的戰勝了什麼一般。雖然眼角之中那深深的疲憊和虛弱在昭示著他心神困乏已經到達了極致,甚至隨時都有可能會昏死過去。
「魔天——————魔天——————」
就在這時,陳漠的身體之中頓時的鑽出來了無窮的魔氣,糾纏著的,卻是那看似聖潔無匹,金光華貴的佛光,兩者一個高貴,一個詭異,一個平和,一個暴虐,在此刻聯合交融起來,竟然像是無比扎眼的裝裱了一般,將原來那本是屬性相剋的兩種元氣溝通起來,在兩者之間都構築了一層神秘的華裝,猶如天生的神物一般,瞬間的就將陳漠籠罩,像天梯一般,直接的越過陳漠的頭頂,直直的像是一道劍光,向著那空間的天空就直奔而去。
「嗖——————」
就在那筆直的氣浪直直的衝向這板磚法寶的天空的時候,那衝出去的氣流卻是直接的洞穿其阻隔,向著外面的天空直接的沖飛了上去,原來,是陳漠直接的閃身出了那法寶之中。
好在有淵在此地將整個地底之中的泥流都以陣法撐起來了一片空間來,要不,就是一出來,陳漠非得再被逼回進去,要不,就是直接的陷入到泥流之中。
陳漠在那板磚法寶之中,自然不知道淵在搞什麼,可是對於自己身處這地下倒是並不感到一絲的奇怪,因為他早就習慣啦,因為他知道,淵向來就是以大地作為掩護的,一直以來,不管什麼時候,老是喜歡往地下鑽。
至於原因,雖然陳漠不是知道的很清楚,可是多多少少還是有點猜測的,畢竟,就是他自己都能夠感覺到淵對於土系的功法有著獨特的操控能力,甚至淵教給他的那大地之身的練習法門,就是一門十分偏路的土系神功。
「哄——————」
那佛光和魔氣席捲著、糾纏之間,卻是直接的撞向了那符文層層的黃土空間的頂部,將整個空間之中都撞的搖搖晃晃,連帶其上的符文都忽明忽暗的閃動了好幾回。
這一撞,不但把陳漠撞的是頓時的神識一清,就連在外面忙碌著的淵,也是被踩到了尾巴一般尖叫起來,直接的將聲音傳送進入了這空間之內。
「哼!陳漠小子,你一出來就想要破壞我的好事?自己得到了那魔族骨刺,就想要過河拆橋?」
還沒等這聲音斷絕,就之間面前的空間又是一個扭曲,直接的流轉開來,只是幾個閃動,頓時的從其中閃進來了一抹光華來,直接的搖身一變,直接的化為了一個邪異的少年。
「哼!你小子消停點好不,要是暴露了此處,別說是我,就是你小子,也得跟著送死,雖然不見得我就怕了他們,可是萬一將此地的秘密洩漏,那你我面臨的將是整個大陸,甚至是大陸之上勢力的追殺!」
這一次,淵竟然毫無避諱直接的帶著陳漠的心魔法王之身就來到陳漠面前,指著陳漠就是破口大喝,甚至,還用上了一股微微的壓迫氣勢來。
「咦————————這是?這難道是…………」
看著一個與自己如此相像的少年直接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就算是陳漠在見識過怎麼分身的情況之下,也自我感覺很不是滋味兒,再聽著對方口中發出來淵那獨有的聲音來,陳漠哪裡還不知道事情的始末。
「呃………………」
被陳漠指著,淵也是頓時的一驚,一拍腦門,怪異的掃了陳漠一眼之後,才一個掐決,直接的身子一軟,化為了一團白濛濛的氣團,再是金光一閃的,那白霧之中才鑽出來了一條龍形的怪物來。
「嘿嘿嘿,你這心魔法王的身子別的不行,對於靈體的掩飾只能卻是連浮屠塔也比不上的,嘎嘎嘎,我這不是怕老命丟掉,為了安全起見才借用了這東西麼…………」
見陳漠眼睛之中奇光連連,淵卻是硬著頭皮,閃閃爍爍的幽幽歎息道,不時的,還偷偷的看看陳漠,發現對方只在看那白色霧團,還略有所思的樣子,淵卻是嘎嘎一笑,直接的再次開口道:「嘿嘿嘿,你小子就別想了,即使是你那分神,也難以辦到的,像這種能力,是我靈體的特殊能力,不是你能夠學的來的。」
「對了,你小子那魔族骨刺的煉化可有什麼進步忙——————那東西————————啊————這,這怎麼可能?你怎麼會能夠將魔源識海弄成這個樣子?」
見陳漠還是一副不死心的樣子,淵卻是直接的岔開話題,上下打量著陳漠,笑呵呵的道。不過,還沒等到他將話說完,便再次的尖叫起來,指著陳漠,連帶龍爪都顫抖起來。
「天魔?你,你是從哪裡獲得了這東西的,亙古魔域?你,你竟然得到了祖魔傳承?這,這魔域天的修煉法門,你得到了?」
當問出最後一個字的時候,陳漠竟然從淵的語氣之中聽出了無盡的歡喜和無奈,甚至,還有幾絲的懼怕之意。
「嗯————」
對於這個,陳漠自然也不會傻到和淵來說,所以,儘管他心頭十分的好奇,十分的奇怪,可到了最後,也只是輕輕的嗯了一聲,表示承認。
對於陳漠的回答,淵自然也是十分的無奈,眼睛之中雖然有著許許多多的貪婪和期待,可是,一轉眼之間,卻又很快的被意味深長所替代。
直接的將情緒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竟然饒有興趣的盯著陳漠看了起來,直到把對方看得頭皮發麻,才再次張口道:「好了,我還要繼續——————」
「好了,你繼續,我還要穩定一下。」
還不待他說完,陳漠卻是直接的袖袍一甩,直接的將身子一動,卻是又一次的回到了那板磚法寶之中。
「滴溜溜——————」
眼看著原地只留下來了一顆只有拇指大小的細小玉配來,淵卻是訕訕的搖搖頭,怪笑一聲,直接的再次的將那心魔化身的身子「套」在了身上,反身掠出了外面。
他知道,能夠留一個玉珮般大小的東西下來,已經是表名了陳漠要他幫忙守護的,要是陳漠想要直接的脫離他,獨自的潛藏起來的話,想必此時那板磚法寶已經直接的消隱在了土地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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