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嘩啦啦——————」
一面三丈多高的金色旗旛不斷的響動著,好像一桿衝鋒陷陣的戰旗一般,不斷的撕扯著,好似要和那同樣金色的旗旛桿子分離一般。
旗旛之下,是一個白玉色的祭壇,祭壇周圍,九張小小的幡子慢慢的旋轉著,將祭壇圍繞在一個金色的護罩之中。
看到這祭壇,陳漠眼角不由的一抽,他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有什麼作用,但是自從得到它之後,淵每次祭煉法寶,甚至平時修煉都沒有離開過它。再看這祭壇,似乎每次出來都會有一絲的變化,卻又永遠都不帶一絲氣息。
「別看了,該告訴你的時候,我會告訴你的,你只要知道,這東西不是法寶勝是法寶就行,現在的你我,還不足以驅動它的神通,只能夠借助其特有的本能作用來做一些事情,等你擁有了足夠的力量,我會告訴你它的作用的。」看陳漠好奇的看著這祭壇,淵卻是淡淡的提醒了一句,接著,也不管陳漠,繼續的在那祭壇之上的殭屍身上勾畫著一道道詭異的扭曲血線。
再看一眼那直直插入殭屍頭部三寸有餘的旗旛桿子,陳漠無奈的笑笑,卻是將那地上灰色蒲團上睡著的陳雙收進了浮屠塔之中,讓墨韻兒照料去了。
「好了,開始吧!」再過兩三刻之後,淵突然的爆喝一聲,表示已經準備妥當。
看一眼發呆的陳漠,卻是淡淡的接著說道:「咱們時間有限,那妖龜的妖丹這幾天是愈發的躁動的頻繁了,還是快點回到大德神州之中,早點將那些事情辦完,快快找一處密地,閉關修煉吧。要不是怕那段因緣在渡劫只是對你小子造成干擾,我才懶得管你呢。唉,你小子心魔經都修煉得有聲有色,對於個心魔,怎麼就不能夠克服呢?瞧瞧你自己,不就是回個天玄國麼,你難道不想給你母親報仇了?別忘了廖華天的仇、賭約挑戰,洗刷恥辱,找回尊嚴,這些你都忘記了?還有你的終極目標神界……」
「哼!你不知道我被心魔走了空,現在心魔纏身啊,心性變化是很正常的,等回到了天玄國,為母親報了仇,這心結也就解開了吧!唉,真是鬱悶,有那善惡七欲天魔書的功法,專門修煉著心魔,我竟然還能夠被心魔所侵,我也搞不懂啊,想是又要有心魔斬出了吧,上回那沒有成功的孝之心魔好像已經躁動了起來。」陳漠懶懶的答道,卻是手腕一抖,將腕上的那只七色鈴鐺緩緩祭出,漂浮在那旗旛的上空,並逐漸的變大,直到變成一人高下,緩緩的噴吐著一抹七色的光華,一攪的,加入到了那金色的光罩之中。
「哼,你小子也不吃虧啊,最起碼這還是第一次走火入魔,要沒有這一次,你或許也不會知道那善惡七欲天魔書有多麼難以修煉,唉真不知道你小子是怎麼修煉的,竟然能夠在如此短的時間之內斬除三大心魔,而且,還斬除了善之心魔來。」淵嘎嘎的怪笑著。
「哈哈哈,三個?我看是四個吧,這孝之心魔,也快出來了,你不知道,自從開出了那佛門意識,我對於這部功法的領悟簡直就是日漸深厚,連我自己有時候都不相信,好像突然就懂了一般。
聽著淵的怪笑,陳漠嘴角突然露出驚駭之色,頓時的大叫起來:「。」「嗯————不對,這是——————淵!你還記得我說的那舍利子之中的功法經文麼,那部奇怪的經文,總是會在我快要控制不住心魔之時出現,在舍利子之中一遍一遍的念誦著,好像對於心魔有著絕對的控制和壓服之力一般。但是,每次壓服心魔之後,我都不能夠找得到它,甚至會想不起它來,好像它從來就不存在一般。來了,它又來了,要不是這樣,我還記不起它呢?」
「嘎嘎嘎,那是小乘魔法之中最最厲害的大心魔術,大心魔術是——————!」一聽陳漠這麼說,淵頓時哈哈大笑,就要為他解釋這大心魔術。
突然,淵的話語卻是一頓,語氣之中卻是陡然的一變,莫名的變得森然異常,嘎嘎一笑,尖嘯起來:「那老和尚像想是在那舍利子之中留下了什麼手腳,在查探你呢,哼!竟然來這麼一手,他是怕我給他的大心魔術是假貨吧!是在窺探你身上的秘密呢!這老和尚竟然敢違反約定,嘎嘎嘎,讓我來看看吧,既然來了,就留下吧!浮屠之門,顯出你的威力吧,我以黃昏之神的名義召喚你的虛影投下,滅殺敢於欺騙你繼承者的螻蟻,維護你至高無上的尊嚴吧!」
突然之間,淵的身影竟然如煙火一般,變得虛幻起來,好似隨時都會奔潰一般,而其所化的煙霧,卻是隱隱約約的化為了一個俊秀的青年模樣,這青年雖然邪異非常,卻是威嚴無比。
「碰——————」
就在同時,那上品寶器級別的普渡神幡也是陡然的一個轟炸,突然的自爆開來,一瞬之間就化為了一股精純至極的能量,呼啦啦的就鑽進了那邪異身影之中。
「嗚嗚嗚——————」
一邊的,那白玉祭壇之中卻是開始瘋狂散發出一股冰冷嗜殺的邪異氣息,一個個血色的符文瞬間的化為了一道長虹,附在了那金色的護罩之上。
還沒等那護罩再次穩定,那祭壇之中卻是開始瘋狂的湧出一股股精純的帶著血色的魔氣。這些魔氣一出現,亦是一閃的向著那身影奔去,眨眼之間就鑽進了那身影之中。
「諸神黃昏!浮屠之門!虛空投影!輻照降臨!」
此時,這邪異的身影站立虛空,好似一尊遠古荒神在召喚他的神奇一般,在陳漠的眼睛之中,他不斷的長大,成為了一尊千丈高下的巨人。這巨人手掌朝著虛空一劃,頓時的,一抹淡金色,如黃昏雲霞的顏色緩緩的凝聚,被其抓到手中,閃閃悠悠的開始凝聚著什麼。
「生還是死,若生則不做蜉蝣,誓不浮生,若死,則屠盡天地,讓世界為你陪葬,讓時間為你靜止,讓你的死,成為永恆……」那黃色的光華一出現,整個世界之中就頓時的唱起了讚歌,一遍遍的宣讀著這神的光輝。
「轟隆——————」
終於,在一聲驚天的巨響之中,那抹光華最終的,幻化成了一個幾千丈高大的門戶,被那巨人托在手掌之中。
還沒等陳漠反應過來,那門戶竟然徑直的朝著他的天靈蓋碾壓下來,他只覺得腦袋之中嗡鳴一聲,那門戶就將他的全部心神吸引了過去,狠狠的朝著那金色的舍利子沒入了進去。
「臨!」
突然的,陳漠感覺到自己的心神開始不受控制,沉悶之際之時,不由的發出了一聲連他自己都沒有聽過的粗狂聲音。
隨著那聲音的發出,他看到,在那舍利子之中,無數的佛國、金塔在毀滅,化作一縷縷的煙塵,而在那門戶之下,一抹淡紅色的細絲正被剛才那門戶追趕碾壓著,扭曲之間,那粉紅色的細絲卻是緩緩的變作了一個枯老的白衣光頭僧人。
「你快放開我,你這是在欺師滅祖,快快放開我的這絲分神,啊——————快快放了我——————」那老頭一顯出身形,頓時的對著陳漠瘋狂的叫喊著,顫抖著想要脫開那門戶的壓頂。
「我不會放過你的,奪我舍利,滅我分神,奪我————奪我法寶。這個,這個星域都會在我的怒火之中——————焚燒殆盡,你等著吧,我會帶領我————啊——————佛門到達你的世界,天涯海角,我一定要讓你挫骨————啊————揚灰——————」
說完之後,那老頭的眼神卻是突然的一個癡呆,好像一下子的昏死一般,軟軟的摔倒下來,刺溜一下的,再次的化為了一抹粉紅,光華斂去,卻是一方淺粉色的木質小小塔樓,足足有二十四層。
「呼——————」伴隨著陳漠重重的呼出一口氣,那昏黃色的門戶也是一個崩潰,化作無數的碎片,緩緩的消失在陳漠的腦海之中。
「嘎嘎嘎,累死,累死我了,浮屠之門,黃昏之光,哈哈哈哈,我終於能夠動用一絲浮屠之門的能力了。嘎嘎嘎,那老和尚還以為我不知道他的存在,敢把我淵的主人當作爐鼎,還想要煉製成分身,竟然敢以法寶投下分神,簡直就是找死!」看到陳漠慢慢悠悠的甦醒,淵卻是再次的化為了龍形,雖然顯得非常虛弱,卻是不斷的興奮的尖叫著,身子不斷的在虛空之中飛舞扭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