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的人，同時將目光遞過來，季蘇第一個站起來，笑著湊過來，「嫂子，你來啦。」
墨靜微微一愣，蹲身撿起地上的帽徽，這才重新看向病床上的男人，並沒有想像中那麼嚴重，他似乎沒受什麼重傷，除了頭上纏了幾圈紗布，他整個人看起來很健康，而他身邊坐著的那名女護士，卻讓墨靜覺得有些礙眼了。
季蘇也清楚，回頭就看向那名女護士，「那個誰，我嫂子來了沒位置坐，你去找把椅子過來，可以嗎？」
女護士正端著一碗喝了一半的稀飯，聽到季蘇的話，立刻點頭著要起身。
季宇航卻皺了皺眉，纏著紗布的手忽而拉住女護士，他不悅地看向季蘇，「你需要就自己去拿。」
季蘇想和他對著吼來著，可醫生吩咐過不能讓他動氣，幾經衡量，最後季蘇跺腳往外走了。
顧曉曉和墨靜站在病房內，一時間倒覺得有些尷尬。
季宇航似乎也並不打算和她們打招呼，甚至還握著那名女護士的手，女護士的臉紅了紅，抽出手，重新端起那碗稀飯，找著話題緩解氣氛，「嗯，宇航，她們好像也是你的朋友，你還記得嗎？」
「沒印象了。」季宇航淡淡地回，眸光也不曾停在墨靜身上。
同時，墨靜的手狠狠一顫，差點往後倒去，好在顧曉曉早一步扶住了她，語氣裡儘是擔心，「我扶你出去坐一會兒吧，他的事待會我再跟你解釋。」
墨靜點頭，兩人一起走出病房時，她才顫抖著聲音問顧曉曉，「小嫂子，你告訴我實話，他是不是……忘記我了？」
剛剛那名女護士的問話，和他淡漠的表情充分證明了這一點，可墨靜還是沒法接受，想要一個確切的答案。
顧曉曉不忍心傷害她，可事實也沒法隱瞞，「他傷到了頭部，所以記憶可能需要慢慢恢復，你也別急，等他的記憶回來，就不會這麼對你了，乖，別擔心。」
「萬一呢？」墨靜卻有些悲觀，萬一他要是一直記不起來，怎麼辦？是不是代表那些她經歷的過去，還會重來一遍？
顧曉曉抱著她，緊緊的，「不會的靜子，宇航那麼喜歡你，不可能記不起你。」
是啊，他說過喜歡她，想和她在一起，偏偏那時候她固執，一直沒法釋懷當年的事，明明那麼愛他，她卻硬是逼著自己不去在乎，不去回應，以至於彼此走到了這步田地。
說到底，她的錯又怎會少於他呢？
*
再次回病房的時候，兩人還沒進門就聽到裡面傳來爭吵聲。
墨靜擔心地推開門，裡面季蘇染了憤怒的聲音愈發清晰，「季宇航，我告訴你我不會同意！」
「我不需要你同意。」季宇航靠在病床上，臂彎裡還摟著那名女護士，此時，那女孩嚶嚶哭著，似乎受了什麼委屈。
墨靜愣愣地現在門口，手心不自覺捏緊。
季蘇也看到了門口的人，脾氣一上來，指著墨靜就對季宇航吼，「那你知不知道她是誰？你失憶前天天纏著人家，現在卻告訴我你想和這女護士交往，季宇航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是不是手術的時候醫生偷偷把你腦子取了，才讓你這麼不理智！」
「我很清楚自己心裡喜歡的是誰。」季宇航淡淡地回，在季蘇還要極力爭取什麼的時候，他卻突然低頭，吻上了那雙還在哭泣的唇，極盡纏綿，他放肆地深吻著，直至很久以後才肯鬆開，目光憐惜地落在女護士臉上，輕哄道，「乖，別哭了，我不會讓任何人再欺負你。」
那麼溫柔，那麼專注……墨靜看到季宇航臉上的柔和，心彷彿被刺刀剜了一部分，疼得那麼致命，而同時間，幾乎所有看她的眼神裡都淌著同情，似乎在可憐她被他拋棄……
努力將眼底的淚水逼回去，墨靜艱難地扯出一抹笑容，視線移到那人淡漠的表情裡，她違心地向他祝福，「恭喜你們，祝你們幸福，我還有事就不打擾了，再見。」
墨靜走得很快，似擔心哭聲溢出喉嚨，她緊緊捂著唇，離開病房。
顧曉曉趕緊跟出去，同時間季蘇對著季宇航大吼了一句，「哥，你一定會後悔！」
那雙眸黯淡了幾分，季宇航卻始終沒說話，只是摟著女護士的手，緊了些。
*
墨靜見顧曉曉跟著，也不想讓她擔心，直接坐進停在醫院門口的阿成車裡。
隨後，顧曉曉也一起進來，剛坐穩就聽墨靜吩咐，「阿成，送我們回去吧。」
之後，墨靜一直沒說話，顧曉曉知道她心情不好，也默默地不吱聲。
墨離剛下班，聽說曉曉陪墨靜去了醫院，他便拿了筆記本待在客廳裡，沒多久，看到靜子從外面回來，又面無表情地直接上樓，墨離微微皺眉，想問什麼，隨之進來的顧曉曉卻朝著他搖頭。
墨離放下筆記本，拍了拍大腿，顧曉曉也十分溫順地坐在他腿上，腦袋埋進他懷裡，聽他肯定地問，「帶她去見季宇航了？」
顧曉曉點頭，將來朧去脈跟他說了一遍，片刻，墨離摸了摸她的腦袋，「乖，把她叫下來吃飯，我正好有事跟她說。」
「那你一定要好好勸她，哄她開心點。」顧曉曉撒嬌道，在她的認知裡，凡事有墨離出馬，任何難題都會迎刃而解。
墨離笑著答應了，顧曉曉立刻樂得捧住他的臉亂親，差點走火，好在墨大少即使克制了，咬住小女人的耳喘息，「晚上再好好獎勵我。」
這一次，顧曉曉羞澀地點了點頭，便紅著臉上樓。
墨靜雖沒什麼食慾，卻不願被大家擔心，收拾好自己隨著顧曉曉下樓，正好墨離坐在沙發上，抬眸看了一眼墨靜，墨離挑眉揶揄道，「終於偷偷哭好了？」
「誰哭了！」墨靜惱怒地瞪他，又覺得眼睛疼，連忙調開視線，塞了一嘴的水果，以此掩飾。
墨離笑了笑，見顧曉曉還是很擔心地看他，他對她勾了勾手，隨即在她過來的時候，吻了吻她的額頭，「傻瓜，你去廚房幫著林嬸準備晚餐，這裡交給我，嗯？」
顧曉曉看他剛才的表現，還真怕他越弄越慘，沉默間，墨離笑了，「不相信我？你認為這世上還有你老公辦不到的事麼？」
「你別亂來。」權衡間，顧曉曉只能說這個。
啊，這不正經的男人！
而客廳裡，墨靜臉色黑得不像話，好歹她也是一剛被拋棄的人，眼前這兩人能不這樣秀親密麼？
忽而又想起季宇航，墨靜垂下雙眸，連墨離何時坐在沙發上也沒察覺。
「聽說，他要和一名女護士交往，不要你了？」一開口就帶著幸災樂禍的味道，絕對的。
墨靜很憋火，塞了一顆葡萄進嘴裡，故作無所謂道，「那又怎樣？我又不是沒人要。」
「是沒人敢要。」墨離一針見血地陳述，可算把墨靜氣得七竅生煙的，是可忍，孰不可忍，墨靜拍起桌子，就瞪向墨離，「哥你是來安慰我的，還是存心來氣我的？我沒人要又不是件光彩的事，您別一再強調了行嗎？」
墨離卻抬眸，凝向她，微微一笑，「對我來說是，我巴不得我的妹妹一直都待在家裡，當個快快樂樂的小公主，而不是為了某個臭男人茶飯不思，魂不守舍的。」
趴在廚房門口偷聽的顧曉曉狂汗，臭男人，老公你這是連帶把自己也給罵了嗎？
墨靜頓時沉默下來，眼底有些微的濕意，她用手擦去，這才可憐兮兮地望向墨離，「哥……話說你就是傳說中的妹控嗎？」
墨離瞬間滿臉黑線，正常的反應不是感動得一塌糊塗嗎？不是嗎？老妹你是不是抓錯重點了？
墨離歎息，將墨靜攬在懷裡，他伸手抹了抹她的眼角，有些無奈，「好了，別哭了，即使他不要你，你依舊是我們墨家最受寵的小公主，哥會幫你找一個更適合的夫婿，好好疼你。」
簡單一句話，終於讓墨靜哭出聲，她撲在墨離懷裡，眼淚一直掉，「哥你說我是不是犯賤？他追我的時候，我總是習慣拒絕，而他現在終於喜歡上別人了，我心裡卻突然好難受好難受，我好怕他會跟那名護士結婚，我好怕他再也記不起我了……」
「傻瓜，你就不覺得奇怪麼？」墨離失笑，揉了揉墨靜的發，繼續道，「以你對他的瞭解，你覺得從前的季宇航會再這麼短的時間內喜歡上一個陌生姑娘嗎？」
「可他吻了那個護士，當著我們所有人的面……」
「那他是這樣的人嗎？」墨離一語中的，拿過紙巾為墨靜擦拭眼角，他無奈地捏了捏她的臉頰，歎息著道出一些剛查到的事實，「我找人調出了他的病歷表，腿上的傷倒是有些嚴重，至於頭部，只是輕微的擦傷，也就是說，他季宇航在跌倒過程中出現腦震盪，甚至失憶的可能性……」
墨離頓了頓，眸光微微地瞇起，給了她答案，「幾乎為零。」
「那他……」又為什麼欺騙大家？
墨靜愣愣地看著墨離，大腦裡一片空白，她從沒想過會有這個可能，所以當他吻那名女護士的時候，她便覺得自己的天好像塌下來一般，那麼絕望……
可若是他有心隱瞞，那麼……
「靜子，如果你還愛他，就別再給彼此錯過的機會，當一個男人愛你可以愛到放棄的時候，就說明他真的是愛慘了，所以才會做出那些不理智的事。」
正如，故意找一個並不愛的女子交往，欺騙所有人，卻只為了讓你知道，他不會再纏著你，你自由了……
這的確會像是那個人的風格，一旦下定了決心，便會斷絕自己所有的後路。
其實季宇航，比她還會演戲。
*
明知不該那麼急，不該表現得她好像更在乎，墨靜還是連夜去了醫院。
彼時，病房的燈早已暗了下來，墨靜輕輕旋轉門把，看到背對著她，睡得十分安穩的季宇航，不知怎的，她竟覺得之前自己的那些行為，會顯得這麼可笑。
其實只要她當時能再細心一點，便會發現，他手腕上依舊戴著當年她為他編織的紅繩鏈，而當他說那些話的時候，眼睛也一直沒看她，甚至用那個吻來掩飾內心的不安。
眼底是心疼，墨靜深呼吸之後，便坐在床頭，認真地凝著他的睡顏。
這幾年他似乎過得並不好，敞開的衣領裡依稀可見幾道新添的傷痕，以前她說她愛他身上的疤痕，覺得這樣比較有男人味，可現在看來，她更心疼，心疼他因每道傷所嘗過的痛。
俯身，墨靜吻了吻他的臉，視線觸及到他緊皺的眉頭，她伸出手輕輕揉按，一邊低聲哄著，「宇航，別再皺眉了，我會心疼。」
似乎遇上她後，他更容易皺眉，因為她的調皮，她的無理取鬧，她牛皮糖一般的黏人……
想想，以前的兩人也並不是只有痛苦，至少那時候，她可以毫無顧忌地說愛他，在他不開心的時候，她甚至可以在大熱天穿著大布偶套裝在街上跳舞，只為博他一笑……
墨靜目光愈發柔和，看到他的臉近在咫尺，她下意識想靠近，再靠近一點點……
「靜兒……」依舊閉著眼，他卻忽而啟唇喚她，似乎還在夢裡，他擰著眉頭，一路追趕她，卻怎麼都觸及不到，他聽到她說要離開，遠遠地離開，即使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他還是那麼不甘心。
「靜兒，我愛你，別離開我好不好？以後我一定對你好，你說什麼我都聽你的，不再和你吵架，不再氣哭你，只要你……別丟下我……」
他的聲音很低很低，人前，季宇航一直是個喜怒不形於色的人，就連當初顧曉曉離開他，他也只是選擇一個人酗酒，偏偏也是這樣驕傲的他，卑微地央求她留下……
墨靜承認自己心軟了，不願再聽到他令人心疼的那些話，她俯身吻住他，似乎要抹去別人的味道，她很用心地描繪他的唇形，末了，她趴在他懷裡，低低地哭，「宇航，我不離開你，以後都不會了，對不起……」
滾燙的淚水，從她臉上滑落，墜入他的眉眼……
季宇航皺了皺眉頭，耳邊似乎是她的哭聲，理智卻告訴自己不會是她，他都那樣做了，以她的性子定是一輩子都不會再理他的……
心口是尖銳的疼，季宇航抿緊唇，當察覺到臉上溫熱的氣息，他緩緩睜開眼，因為她的出現，而微微愣住。
墨靜也有些慌，忙著擦乾臉上的淚，她想給他一抹微笑，可當轉身看到他漠然的表情，她便再也扯不起嘴角，只能低低地喚他，「宇航……」
季宇航克制著，身體緊繃得厲害，哪怕早就決定放棄，可當看到她出現在他眼前，他還是會猶豫，會彷徨……
她就像是一記毒藥，總能粉碎他所有的理智，和決定。
季宇航苦笑，命令自己不去看她，終於，平靜地開口，「你來做什麼？」
墨靜啞然，很多想對他說的話卡在喉嚨裡，她看著他，唇瓣動了動，她聽到自己乾澀的聲音說，「我知道你沒失憶，季宇航，你不必為了氣我而演戲給我看，我……」
「墨小姐似乎高估了自己，你是季蘇的朋友，但和我沒有任何關係。」
墨靜見他這般，咬牙就說，「你剛剛喚我靜兒了，季宇航，你只愛我，連夢裡都叫我的名字，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墨靜以為自己的話是不可反駁的，卻不料，季宇航僅是一聲冷笑，越過她按下了病床旁的呼叫鈴，語氣刻意偽裝得很溫柔，「靜兒，過來，我想見你。」
直到那名女護士推門進來，墨靜才意識到他所謂的靜兒，不是自己，臉上是苦澀的笑容，墨靜看他自然地環住那名女護士，頓時心底很難受，以至於，她會忽然上前，一把拉開他懷裡的女子，「你不准抱她！」
季宇航不耐地攏眉，一把就扣住墨靜的手腕，瞇起眸，「你真以為我不敢動你麼？」
墨靜仰著頭，一點都不害怕，目光裡淌著自信，篤定他絕不會對她動手，便更加肆無忌憚，「季宇航，你不會！」
不會捨得……
頓時心裡的某個地方似乎被看透，季宇航被這種情愫弄得心煩，甩開她的手，他只是看向那名女護士，「靜兒，過來扶我，我們出去走走。」
腿上還有傷，季宇航行動不算很方便，女護士扶著他到輪椅上坐著，餘光偷偷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墨靜，女護士小心翼翼地推著季宇航走過那裡的時候，墨靜倏爾咬牙，一把就把她推到地上，「你給我滾，滾離這裡！」
女護士被推在地上，嚇哭了起來，同時，就見季宇航忽然站起來，似乎真被惹怒了，他的手直接掐住墨靜的脖子，按到牆壁上，連嗓音都低沉得可怕至極，「看來你真的想死！」
一陣窒息感覺襲來，墨靜整個人都快被他提起來，脖子上勒得緊緊的，墨靜卻忽然笑了，「你心疼她了……」
只有她自己知道，這個事實，她需要忍住多少淚水才能故作平靜地說出來，眸光靜靜注視著他，她似乎一點都不怕，反而那眼底，有解脫……
季宇航抿唇，受傷的手臂染了血，卻絲毫不知，他只是氣她的倔強，若是她能跟他求饒一聲，他便會鬆開她，可她……
墨靜只是笑，仰著頭，臉上憋得紅紅的，她卻只是故意將笑容放到最大，「如果你要跟她在一起，那最好殺了我，季宇航，我不允許你碰別的女人，不允許……」
「你憑什麼？」他冷笑，刻意忽視心間那一份動容。
「就憑……」墨靜用力睜大眼，垂在身側的手慢慢抬起，覆上他的臉，她最後幾個字，幾乎弱得只剩下唇形。
就憑我愛你，夠不夠……
而當墨靜陷入昏迷的時候，季宇航嚇得立刻鬆開她的脖子，將她抱在懷裡，他見她氣息微弱，失控地朝著女護士吼，「還不快把醫生叫過來！」
女護士原本哭著，被這麼一吼，嚇得立刻往外跑。
醫生回來的時候，季宇航早就幫她做了人工呼吸，又怕她身體冷，他緊緊抱著她，直到醫生來了，才鬆手。
「季先生您太緊張了，這位小姐只是因為睡眠不足，加上營養不良才導致昏迷，我讓人給她灌輸葡萄糖，相信不多久就會醒來的，您放心。」
良久，季宇航應了一聲，便走回病床，抱著她一同躺下。
些微的動靜，驚醒了她，墨靜頭有些昏，鼻尖聞著熟悉的髮香，她甚至不敢睜開眼，就緊緊抱著他呢喃，「宇航，你不要喜歡別人，我不要你喜歡別人……」
見他不說話，墨靜急了，乾脆像個孩子一樣賴在他懷裡撒嬌，「宇航，我喜歡你，一直都喜歡你，只是因為以前那些不愉快的回憶讓我不敢再相信你，我發誓以後我都好好愛你，不去瞎想了，你要我好不好，你娶我好不好？」
季宇航一醒來就被小女人這樣依賴，呆愣之餘，他吻著她的眉眼，激動地說，「你剛剛說什麼？」
墨靜鼓起頰，意識清晰了些，清楚自己在做什麼，她驚叫一聲，就縮進了他懷裡，不肯說話。
季宇航怎麼會允許她逃避？親著墨靜的額頭，他急切地誘哄，呢喃情話，「靜兒，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愛你？如果這輩子能娶你回家，我一定好好待你，不再讓你哭。」
他熾熱的呼吸，灑在她眉眼裡，墨靜雖然心動了，卻不願那麼讓他如意，嘟起嘴，不滿地陳述某個事實，「你已經讓我哭了好多次了。」
季宇航心裡一疼，握住她的手，移向自己的臉，「對不起，靜兒，你打我吧，以後我惹你哭一次，你就打我一次，我絕不還手。」
墨靜聽著既感動又好笑，沒按照他的吩咐打下去，倒是伸手捏了捏他的臉，笑著說，「那萬一我要是被你感動哭了怎麼辦？」
他笑，吻她的額頭，「那就看你捨不捨得下手了。」
「季宇航，你就是吃定我了！」吃定她不會捨得，才會這麼肆無忌憚！
季宇航回以一笑，墨色的眸微微變深，他在她逃離之前，一把摟住她，帶進懷裡低低地笑，「是啊，我就是吃定你了，所以，小紅帽要反抗嗎？」
他的身體已經硬了，墨靜同樣想要，索性直接圈住他的脖子，朝著他的耳邊呵氣，「那大灰狼知不知道……小紅帽有個地方，也可以吃掉大灰狼喔……」
季宇航眸色一深，沙啞道，「哪裡？」
墨靜狡黠一笑，帶著季宇航的手帶往她的那一處，眼裡滿是媚痕，「就是這裡嘛，你看……它都流口水了，一定很餓，大灰狼敢不敢進來被小紅帽吃掉嘛……」
「你這個妖精！」終於，大灰狼飢渴難耐地撲上小紅帽，慢慢品嚐，直到屋內儘是啾啾的曖昧聲，大灰狼這才進入整體，開始嘿咻嘿咻的造人計劃，要是再有個孩子，她即使不肯，也得嫁給他了吧……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