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環住他的脖子,輕輕在他唇邊一吻,笑著倪他,「墨離,果子都沒你這麼黏人的。」
他耍賴似的蹭著她的脖子,讓她癢得直想笑,而當他的唇無意識刷過她頸上的肌膚,她微微一顫,連耳根都泛紅起來。
好在飛機隔不久就到達了目的地,前面,律修抱著還在酣睡的季蘇,而她也被他抱了起來。
一聲驚呼,她搖頭,「墨離,我可以自己走的,你別……」
「不是很羨慕她麼?」墨離打趣道,早已抱著她下了飛機,安安穩穩的。
而她,頓時羞得無所遁形,只不過用一種羨慕的眼光看了季蘇一眼,他怎麼就能精明成這樣?
回到酒店,已然是傍晚,倫敦的夕陽很美,在相互佇立的高樓中穿梭,交錯有致,而當透明電梯升到接近五十樓的時候,便可以看到夕陽的全景,就好像近在眼前,那麼燦爛,那麼耀眼。
不自覺瞇了瞇眸,顧曉曉被墨離擁在懷裡,而季蘇也逐漸轉醒,看到還在往上升的電梯時,頓時雀躍了起來。
兩間房,毫無預料的安排,季蘇和律修一間,曉曉和墨離。
送季蘇回屋之後,曉曉才隨著墨離走到對面的房間,當房門關上,她竟下意識顫了一顫。
細微的舉動,墨離不是沒察覺,刻意不去在意,他打開早就運過來的行李箱,找出了件睡衣遞給她,見她不接過,他了然一笑,「乖,先去洗澡,我去樓下準備些吃的上來。」
隨即,他當真就出去了,什麼都沒帶。
顧曉曉捏著手裡的睡衣,是特意選的一件全套純棉的,他也清楚她心裡的牴觸,所以用這種方式在告訴她,他不會逼她嗎?
心裡,竟輕鬆不起來,顧曉曉抱著睡衣進了浴室,任由溫熱的水浸濕自己,卻怎麼都甩不掉心間的陰霾。
許久,她洗完澡,再打開浴室門的時候,臥室裡卻是一片黑暗。
直覺裡,是墨離回來了,她站在浴室的門邊,輕輕地喚他,「墨離,怎麼關燈了?」
四周靜悄悄的,她皺了皺眉,剛要往前走,卻見落地窗外,一處小小的煙火綻放開來,五顏六色,就在地上開得那麼美麗。
而當她的目光停在那裡時,腳邊一圈蠟燭一根根亮起,最後,排成一枚心形圈,跳動,閃耀。
眼眶有些濕,顧曉曉淺淺一笑,轉過頭,就見他穿著一身正式的白色禮服走來,手裡捧著一大束妖艷的七色玫瑰花,遞到她面前,輕輕在她額上一吻,「小貓,喜歡嗎?」
她失去了反應能力,望著他邪魅的笑容,時間彷彿回到了那一年……
「墨離。」張唇,卻只能喚他這麼一句。
墨離失笑,低聲應著,「嗯?」
她卻迷茫著,望著周圍浪漫的燭火,她輕輕地問,「今天是特別的日子嗎?」
還是,他準備將求婚提前呢?
一眼,便洞察出她細微的逃避,墨離斂去那抹落寞,將她攬在了懷裡,「說好重新開始的,我不會現在逼你做決定,今晚的這些佈置,只想博得美人一笑,我的小美人,會給面子嗎?」
聞言,她情不自禁地笑了開,「墨離,你這一招是跟誰學的?」
這樣的油嘴滑舌,並不是他的風格。
墨離挑眉,捏捏她的臉,「我的小貓,是在責怪以前的主人不懂浪漫麼?」
「是又怎樣?」她挑釁地笑,而下一刻,便被他攔腰抱起,嚇得摟住他,「墨離,你幹嘛?」
「小貓,我們只是去吃晚餐,你的小腦袋又在瞎想什麼,嗯?」他笑,打開臥室的門,頓時燈火通明,映照出精心佈置的燭光晚餐。
這下,顧曉曉真心臉紅了,被他放到座位上,他的唇輕輕吻上她的額頭,懶懶一笑,「多吃點,晚上我就不懲罰你。」
不帶這樣威脅人的!
桌上,擺著不少的菜色,顧曉曉嘗了一口,竟都是地道的中國菜。
她眉眼彎彎,明明很喜歡,卻故意損他,「墨離,燭光晚餐不都只是牛排配紅酒麼,哪有你這麼搭的?」
不僅有紅酒,連牛排都是切好後,放在那裡,讓她可以用筷子夾的,再搭上一系列的中國菜色,怎麼看都是混搭。
「不喜歡?」他挑眉,卻是料定了她的答案。
會心一笑,她拿起手邊的紅酒晃了晃,輕輕抿一口,純正的果香味,不淡不濃,Lafite Rothschild 2000。
而對面,墨離看著她泛紅的臉頰,臉上掛著寵溺的笑容。
這一頓晚餐,那麼安靜,和諧。
顧曉曉甚至希望時間能夠慢一點,讓她有足夠的時間去記憶這份美好。
眼睛一點點迷離,當她想要起身的時候,甚至有些站不穩。
按照她如今的酒量,這點酒不可能醉人,偏偏當眼前的人是他時,她的心便沉淪了。
墨離過來,攬住了她,望著她醉意迷濛的眼,他吻了吻她的額頭,「小醉貓,怎麼酒量還是這麼差?」
她並不反駁,順勢靠在他胸前,雙手一併摟住他的脖子,「墨離,我好幸福……」
其實,她很容易滿足,只要他花一點點心思,她便會感動得無以復加。
墨離攔腰抱起她,回了臥室,將她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伸手便去為她蓋被子。
她卻嘟著嘴,窩進他懷裡,蹭了蹭,「一起睡,不准……再悄悄離開。」
此時的她,就像個孩子,閉著眼趴在他胸前,開始呼呼大睡。
墨離失笑,將她抱在懷裡,用被子蓋住彼此,他望著她恬靜的睡容,心底暖了起來。
「小貓,晚安。」
*
對面房間,律修剛端著可口的飯菜回到臥室,卻發現季蘇早已沉沉睡去。
他歎息,走到床沿,輕輕地喚她,「小蘇。」
他知道她是喜歡的,還記得第一次在她家門口,他這樣一聲,她的臉上便帶著羞赧的笑意,宛如三月桃花,明艷得讓人移不開眼。
五年了,她成為了他的妻子,甚至連身體裡,還住著一個小生命,律修笑了,俯身吻了吻她的唇。
本是不沾任何情/欲的,卻因為她突然的回應,而變了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