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靜也湊過來，衝著老管家擠眉弄眼，「文成叔叔，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家小嫂子，一刻都離不開老哥的，心裡那個想念呀……」
「我哪有。」顧曉曉反駁，底氣卻有些不足。
「喲喲，不承認，那剛剛是誰眼巴巴地問老哥人在哪來著？」墨靜嘻嘻直笑，看得墨老爺子直搖頭，「你嫂子到底是你長輩，怎麼沒大沒小的，在國外幾年，老師沒教會你禮儀？」
墨靜嘟嘟嘴，鬆開顧曉曉，又湊過去抱住墨老爺子的手臂，「老傢伙，怎麼你們都愛說我，是你自己把我丟到國外幾年不理不問的，現在又說人家不懂規矩，不公平嘛……」
一句話，說中墨老爺子的心事，臉上霎時沉了下來。
墨靜最會察言觀色，一見不對，馬上撒嬌，「好嘛好嘛，我知道老傢伙最疼我了。上次您生日宴會我偷偷逃走了，是我不好，靜子這不是回來給您賠罪了嗎，您要是還覺得心裡不舒坦，那懲罰我三天不吃飯好了。」
墨老爺子冷哼一聲，「我懲罰你不吃飯有用嗎？」
到最後，心疼的還是他老爺子。
「那扣零花錢？」
「你還有零花錢扣？」
靜子嘟起嘴，歪著腦袋，實在是想不出了，「那您說嘛，怎麼懲罰都行。」
墨老爺子也不客氣，「一個星期不准出門，乖乖到墨宅陪陪老爺子我。」
「啊？」墨靜的小臉瞬間苦了下來，十分得不情願。
顧曉曉看著，淺淺一笑，為她解圍，「墨叔叔，您要是真不讓靜子亂跑，這丫頭估計得天天在您面前轉圈了。」
恰巧，墨離走了進來，坐到顧曉曉身邊，他捏了捏她的臉，「還叫墨叔叔，是不是該改口了？」
這話貌似在昨晚就聽過一遍，顧曉曉羞紅了臉，而墨老爺子則是獻寶似的說，「別逼著曉曉丫頭了，再說，昨天她就喚過我一次，哈哈，不急不急，慢慢來。」
墨離挑眉，倪向她，「你昨天偷偷來看老爺子了？因為擔心我？」
「少自戀了。」她鼓起臉頰說，卻並未撥開他放在她腰間的手，任他摟著她，靜靜地聊天。
其實，這樣安靜的生活，便是她想要的。
*
晚間，用過晚餐後，墨離被墨老爺子叫進了書房。
一關門，墨老爺子的臉色也嚴肅了些，目光落到兒子身上，皺了皺眉，「傷是怎麼回事？」
墨離挑眉，在沙發前坐了下來，「沒事，一點皮肉傷。」
「連中了兩槍，也是皮肉傷？兒子，有些事我不問，不代表我不關心，你現在是個有家室的人，已經沒了本錢和別人拚命，懂嗎？」
有了摯愛的人，便是他最致命的弱點。
墨離闔上眼，淡淡地說，「五年前的事，應該有個了結，不然，我這輩子都無法給她一份安寧。」
「由我來解決，你自己帶曉曉出國，永遠離開這裡。」墨老爺子低沉地說，眸底難以言喻的痛。
五年前的事，是彼此誰都不願提起的過往，原以為虎爺會是最後一個目標，而現今多了一個神秘人物，也許，是五年前的幕後主使者。
可對方既然有能力明目張膽地做手腳，就說明，對方的勢力不可估量，一個五年，足夠讓一個懦弱之人變強，更何況是五年前就捉摸不透的那股勢力？
墨離淡淡睜開眸，笑容裡帶著幾分閒適，「老爺子，你還是呆在這裡好好享受你的晚年，連靜子都打不過了，你能和那人抗衡麼？」
墨老爺子有些動氣，又聽他說，「況且，這是我欠他們的，要不是為了我，阿擎和顧叔都不會有事，這份仇，得由我自己去報。」
是那一年，讓他明白自己的弱小，若不是他衝動行事，沒經過思慮就答應和虎爺的那一場交易，就不會有後來的事，警方不會介入，阿擎不會死，而顧叔，也不會成現在這番樣子。
垂下眸，墨離掩去了眼底的痛，藏了五年，那份仇恨早已成為他生命裡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五年來，他一個個解決與那件事相關的人，卻一直引不出警方那邊幕後的主使者，而現在，是機會，他絕不會放過。
墨老爺子見他這般執著，忍不住歎息，「我知道攔不住你，但是曉曉丫頭性子弱，即使為了她，你也要保護好你自己，我已經失去了一個忠心的兄弟，不想連兒子也丟了。」
墨離沒說話，只是在最後離開書房的時候，淡淡一笑，「她便是我的弱點，所以老爺子，你要幫我保護好她。」
*
房間的燈還亮著，墨離檢查了一下自己的傷，確認沒有任何破綻後，才推開門。
她靠在床畔，懷裡抱著一個枕頭，呼吸一深一淺，模樣煞是可愛。
昏黃的燈光落在她睫毛上，灑下一片暗影，墨離關上房門，走了過去。
手剛剛觸上她的肌膚，就見她下意識貼了過來，頭靠著他的胸膛，按壓到了傷口，墨離微微皺眉，空氣裡微不可聞的一聲低喘，卻驚醒了她。
「墨離……」她看他臉色並不好，趕緊從他懷裡掙開出來，伸手就要去碰他的襯衫。
手腕被他握住，墨離揚眉一笑，掀開被褥上了床，「怎麼，這麼迫不及待想撕碎我衣服？」
「你不正經。」她嬌嗔道，轉了個身，不想理他。
眼前，燈光一暗，她還沒回神，身子直接被他拖進了懷裡，伴著他低低的笑意，「小貓害羞了？」
「你就只會逗我。」她不滿道，卻還是忍不住轉身，依偎到他懷裡，有些濃烈的煙味讓她皺眉，「你又抽煙了？墨離，你不是答應過我不抽煙不喝酒的嗎？你怎麼又騙我？」
他天天累得很，身體本就吃不消，還敢抽煙，這不是拿身體開玩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