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安靜得睡在那裡,身上裹著季蘇的外套,下半身的褲子被淋濕了不少,季宇航歎息,彎身為她褪了下來,露出裡面的粉色底/褲。
眼眸微微一深,季宇航立刻替她裹好被褥,目光抬起,落在那張還掛著淚痕的臉上,看起來那般可憐兮兮。
當初是她說會幸福,所以他才肯放手,任她去追尋另一個男人的腳步,甚至當溫廳長用她的事逼他娶溫可,他也毫無怨言,只要她幸福,幸福就好。
可結果呢,那個男人還是傷了她,誰又會明白當她哭得淒楚異常,他的心卻痛得宛如被切割了一般呢?
到底,是捨不得她。
即使放手了,他還愛著她不是嗎?
「丫頭,為什麼你就不能愛上我呢?他有什麼好?」
是啊,墨離有什麼好,值得她冒雨跑了兩條街,為他哭得雙眼紅腫,墨離,他有什麼好?
「墨離,墨離……」她的嘴裡還念著那個人的名,在那個虛無縹緲的夢裡,她又夢見了他嗎?
明明愛得那麼痛了,她卻還是不肯放棄,丫頭,你這又是何必?
何必呢?
季宇航重複著,又好似對自己這樣說,她愛墨離,他又還在執著什麼?
「墨離,抱我……」她細細地呢喃,聲音裡帶著難以言喻的疼,手好似要抓緊什麼,最終,季宇航握上她的手,就見她靠了過來,繼續喚著那個人的名,「墨離,墨離……」
「丫頭,為什麼你就不能愛上我,為什麼?」他緊緊抱住她顫抖的身軀,同樣,心裡是凝結一般的疼。
脖子被她勾住,她哭著,儘管雙眼閉著,卻在一點點尋著他的唇,「墨離,別離開我好不好,以後,我都聽你的,不和你吵架,不對你發脾氣了,你別去找方甜心,好不好……」
「你想要孩子,我也可以給你的……」她低低地哭,顫抖著解開自己的襯衫,季宇航低頭看去,只見那白皙的膚上,是一枚枚霸道的吻痕,她,已經給那個人了嗎?
頓時,心間好似擠滿了妒火,他到底是個普通的男人,在心愛的女人面前,哪裡還有一絲控制力?
俯身,狠狠攫住她的唇,若是以前,他定不會這般粗魯,偏偏此時的他,急切地想要借由這個吻,來緩解心間的衝動。
仰著頭承受他的狂熱,顧曉曉似想要辨清眼前的人,卻怎麼都睜不開眼,彼此的呼吸略微帶著急促,她輕輕嚶嚀一聲,卻沒有反抗。
如果他要,她就會給,只要……他不要去找別人。
對於季宇航,絕對是另一種煉獄,他感受到她的回應,心底的火苗頃刻湧出,在以前那麼多次的撩撥裡,她從沒有這樣的熱烈過,足以讓他瘋狂……
身上的襯衣半開,她現在,就躺在他的身下,季宇航瞇了瞇眸,想要停止,卻可悲地發現不可能。
一手往下探索,他著迷一般地往下撫去,唇封住她的,放肆一般地勾弄。
她的手,搭在他肩上,身子也微微弓了弓,就好像過去每一次與墨離的歡愛,她被撩撥得情潮蔓延,輕輕哼著。
然而,門卻毫無預料地被人踹了開……
劇烈的響聲讓床上交纏的兩人都是一震,季宇航擰了擰眉,第一時間用被子覆住顧曉曉的身軀,再抬頭,臉就被來人狠狠揍了一拳。
「哥。」季蘇跟在後面,失聲尖叫,再看床上,顧曉曉茫然地睜開眼,就見墨離狠狠又是一拳,即將落在季宇航的腹部,她失聲尖叫了出來,「墨離不要……」
聞言,墨離的動作微微一僵,擰緊的拳頭卻沒有再往前移動一毫,佈滿了腥紅的黑眸凝向她,瞇了瞇。
只因床上的她,衣衫半褪,就連早晨被他刻意留下的吻痕,也早已被另一男人抹去。
難怪她剛剛發短信說不需要他去接她了,原來是和舊情人和好了是嗎?
早知道不該的,他就不該放任她去警局,和那個人繼續呆在一起,若是早知道,若是早知道會有這樣一幕,即使被她恨著,他也不會允許她回警局,給她這樣的機會……背叛他。
很可笑吧?
虧他像個瘋子一般去公寓、警局,一處處地找她,他怕,怕她看到那則早已播出的新聞,儘管已經刻意去封鎖,卻依舊避免不了第一批的直播,他怕她會誤會,所以想要第一時間找到她,告訴她,他的理由。
可如今看來,一切竟是那般諷刺,當他發了瘋一般衝進這間臥室的時候,她和另一個男人在床上癡纏,她閉著眼,表情就好似每次與他歡/愛時的陶醉,為什麼她不反抗呢?
只要她表現出一點點不願意,他都會願意相信,偏偏她沒有,甚至在他揮拳要去打那個人的時候,她緊張地制止了他。
誰輕誰重,已經有答案了不是嗎?
墨離靜靜睨著她,似在給她最後的機會,可顧曉曉只是坐在床頭,腦海裡還不能消化方纔的事,剛剛,她竟將宇航當成了墨離,她……
無助在眼裡擴散,她抬眸,動了動唇想說什麼,卻見他忽而冷笑著轉身。
很傻,不是嗎?她既然都已經做了選擇,他又還在期待什麼呢?
他的身影,一點點消失在門口,當完全找不到他的時候,顧曉曉才失聲地喚,「墨、離,墨離……」
可他卻不會再聽到,就好像用那樣的速度,一步步,走出她的世界……
不,不可以的。
她慌了,倉促地套上衣褲,顧曉曉追著他的腳步往外跑,季宇航見狀,本是要去攔住,卻被季蘇阻止,「哥,說好不插手的。」
季宇航暗下雙眸,僵硬地放下手,站在原地,看著顧曉曉光著腳衝出別墅,步子那樣的急,就好像多麼害怕失去一般……
明明就在半個小時前,那個人還害她哭得那麼淒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