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修則是端著一杯紅酒,安靜地喝著,動作優雅得讓人覺得他是在品酒,而不是酗。
聽墨離說律修和律言是雙胞胎,長相雖說有些相似,可若細看,就會察覺兩人的性格是完全不同的。
律修安靜而穩重,而律言似乎陽光了很多,當然若是顧曉曉知道律言那些令人髮指的行徑,就絕不會將陽光二字套在這個惡魔身上。
默默打探著這些人,顧曉曉想將他們都記住,殊不知這樣的認真讓他身邊的男人不滿了。
瞇著眼,墨離倏爾一把環住她的腰,嚇得她連筷子都掉在地上。
狠狠瞪了他一眼,顧曉曉伸手掰他扣在自己腰上的大掌,可每次一拉離,另一隻手又纏上,如此反覆……
「墨離,你幼不幼稚!」最後手都麻了,顧曉曉不禁板著臉訓他,而墨離僅是一笑,俯身就湊往她耳邊,低低地宣告,「你是我的,不准你看別的男人。」
她哪有……
她只是希望快點融入他的生活圈子,才會……
這個霸道的男人!
垂下眸,看他依舊不肯松的雙手,這一刻,顧曉曉竟想笑。
而另一頭的人又開始鬧了,見火鍋吃夠了,律言忽而站起來,直嚷嚷著要打麻將,在酒量上輸給了冷隨心這種極品,他勢必要從麻將上討回來。
律修擰眉,放下了酒杯,剛打算制止律言繼續胡鬧,墨離卻不動聲色地遞了他一個眼神,跟在老闆身邊多年,律修自是明白,也就低著頭坐了下來。
冷隨心也不甘示弱,本就是不服輸的人,她妖冶一笑,很豪爽地應了,「打就打,我還怕你這個醉鬼?」
「誰是醉鬼?誰是醉鬼?我酒量大著呢,怕你一個女人喝不了我才收手,保存實力懂不懂!」
「嘁~」冷隨心偏過頭,根本一臉不信。
律言臉都漲紅了,最後還是風辰出面調解,安排了麻將桌才算罷休。
四個人,風辰,律言,冷隨心,最後本是墨離上桌,卻因為一通電話,墨離不得不出去,才逼著顧曉曉上桌。
看著其他三人熟練的架勢,顧曉曉壓力很大,同時墨離走了過來,拿了一沓毛爺爺放在她面前,附在她耳邊低笑道,「緊張什麼?贏了算你的,要是敢輸……」
他故意頓了頓,隨即扯出一抹邪魅的笑,「留著晚上懲罰。」
這下,更緊張了。
脊背挺直,顧曉曉神色都嚴肅得很,望了一眼墨離,她只能說,「你早點回來。」
墨離一笑,點頭,拿起西裝外套,就見一直沉默不語的琳達跟了上來,「離,我跟你一起吧,正好回家早點休息,還有,大家好好玩,我就不奉陪了。」
顧曉曉一不小心就走神,幸好米月守在她身邊,為她提醒,這倒是惹得風辰極度不滿,「老婆,你過來幫我看看,我剛剛是不是打錯牌了?」
米月很無奈,那男人的打牌技術她還不清楚麼?
顧曉曉也懂了,淺淺笑了笑,就朝著米月遞了個眼色,「月姐,你過去幫幫你老公吧,我保證一定不走神。」
隨心也一陣附和,「反正曉曉即使輸了也是輸墨大少的錢,正好給我貼補家用。」
敢情這貨打的是這個如意算盤!
顧曉曉很想笑,和他們打麻將並沒有想像中那麼難,不到片刻,就融入其中。
半個小時後,律言打得直蛋疼,手指在牌中猶豫了很久,就見冷隨心耐心用光了,「律言,再不打出來就算你詐和了!」
律言直哀嚎,「哪有這樣欺負人的,不就慢了點麼,不就慢了點麼!」
嘴上據理力爭,手上卻依舊聽話地抽出一張字,剛打出,就見顧曉曉的雙手忽而動了動,惹得律言大叫,「曉曉,又胡?你不會出老千了吧?」
顧曉曉很無奈,她不過是理理牌而已,哪有要胡牌?
「不用給我面子,胡了算了。」站在顧曉曉身邊的律修忽而來了這麼一句,惹得顧曉曉大笑,看了看抱頭痛呼的律言,顧曉曉咳了一聲,一本正經道,「算了,不胡你的,我要自摸。」
然後理所當然地得到某人的奉承,「曉曉你夠意思,下次你打我也不胡。」
律言那認真的語氣,好似顧曉曉給了他多大的恩,想想,逗人還是蠻有趣的,怪不得墨離那傢伙總是喜歡逗她了。
再看牆上的時間,已經十點多了,他怎麼還不回來?
思緒有些亂,顧曉曉隨意抽出了一張牌,剛一打出去,律言馬上激動地倒了牌,「哈哈,曉曉你也有今天,我胡了胡了,哈哈……」
所有人都很鄙視地看了律言一眼,不是說不胡她的麼,不是說過麼?
果然,人心叵測啊,顧曉曉沉浸在肉疼之中,剛打算遞錢的時候身後忽然傳來了一道不瘟不火的嗓音,似乎帶了抹難以捉摸的笑,「很好,連我的女人也欺負上了,律言,看來今天贏了不少。」
「啊?」律言一聽,下意識臉就黑了,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卻依舊阻止不了惹了墨老大的事實。
「我,應該沒輸。」在眾人都以為律言死定了的時候,顧曉曉忽然如是說,抬頭看到墨離,她打算起身讓位,卻被墨離按住了肩膀,「繼續打,不是還沒輸麼?」
顧曉曉果斷黑線了,敢情他是希望她輸?
旁邊,多了一個座位,墨離怡然自得地坐在她左邊,時不時提供技術指導,最開始冷隨心等人是大聲抗議的,後來看到某種成效後,自是笑得合不攏嘴……
「打左邊那個比較好。」當顧曉曉同學拿著兩張牌猶豫之際,墨離忽然提議道。
顧曉曉很不情願,拿起右邊那個要打出去,又聽他開口,「要是輸了的話……」
後半句威脅甚至不用他說,顧曉曉就乖乖地打出了左邊那張牌,與此同時,上家的冷隨心一笑,倒了牌。
顧曉曉童鞋,又點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