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嘩嘩嘩的聲音驚心動魄的啊!
鄭小驢不得不遐想起來 ,遐想的時候他的身體就開始膨脹了。
後來,你懂的,那個事情其實沒有什麼了不起的,該發生的那就讓它發生吧,那夜,酒吧裡的衛生間裡,鄭小驢和王芳就那樣有準備地發生了男女關係,他們兩人就像發情的動物一樣,採用了那個造型:
一個趴著,用手撫著牆,一個從身後……進去!闖進去!
鄭小驢用身體的激情發洩著內心的寂寞,而王芳搖擺著身體,弓著身,她的頭髮散亂著,飛舞著,她心裡對自己說著「無恥的女人」這幾個字,她心裡罵著自己是無恥的女人呢,可是罵著,罵著,女人身體的愉悅卻是巨大的,她的喉嚨裡發出了痛苦的嗚咽聲!
一邊運動,鄭小驢的腦子裡就在感歎:哎,我們人啊,我們人這是何苦呢,我們總是生活在一種無恥的慣性裡。
鄭小驢心裡的意思是,人活著,就需要慣性,可是慣性是一個什麼玩意啊,就像自己現在,做這個男女之事,有意思嗎?沒意思,可是沒意思自己為何要做呢,而且自己還是那麼的激情 ,那麼的心旌搖動?自己恨不得把自己全部的深入進去……自己想要什麼啊,難道要在另一具身體裡實現自己的人生價值?還是自己想把自己的寂寞給對方,或者是去佔領一個女人的寂寞高地,去感悟女人寂寞的洶湧之水!
王芳的那裡氾濫了,就像是大海,大海淹沒了鄭小驢這條破船呢,鄭小驢沒時間再思考什麼狗屎的複雜的大問題了,他的身體現在是一條船,一條想要戰勝大海的波浪的船!
可是,浪太大了 ,一個浪頭打來,鄭小驢的這條破船就沉到了海底下。
鄭小驢很快結束了,這可是從來沒有的事情啊,他不動了,王芳嘲諷地回頭,眼睛冷冷地看著鄭小驢,輕聲道,你……怎麼這麼快啊!
女人的聲音無疑有不滿呢。
女人拉上褲子,眼神裡又是那種鄭小驢熟悉的冰冷,鄭小驢知道女人要離開他了,急了起來,道,我……我們能認識嗎?我們做朋友好嗎?
做朋友?王芳一笑,道,我們有必要認識嗎?
鄭小驢的眼神裡有求饒的意思,眼神楚楚可憐的,一個男人,一個男人的眼神楚楚可憐真是笑話啊。王芳愣了一下,終於道,你可以來南山灣鎮找我,對了,這個……
王芳把自己的包打開,掏出一個皮夾子,鄭小驢傻了,以為王芳要給錢他,如果這樣,自己不就是一個鴨嗎?
女人掏出了一張名片,鄭小驢放心了,鄭小驢接過名片,看到了王芳兩字,南山灣鄉副鄉長,哈哈,是一個官呢 ,官不大,但也是官啊,是一個女官,自己怎麼就搞了一個女官!想當初,自己冒充宋長河時,搞的女官可不少,哎,都說是飽暖思 那個的,哎,真是是如此啊,男人無恥,女人就不無恥嗎?這個世界上無恥的人到處都是啊!
王芳給了鄭小驢名片後就走了。這次那個蔡立海沒有跟過來,因為王芳自己開車來的,王芳喝了不少酒,她開車會出事嗎?
鄭小驢不知道王芳是自己開車來的,她甩掉了蔡立海那個跟班。
鄭小驢一步一搖地開始走回自己的出租屋,夜色深沉啊,他一個人懵懵懂懂地憑著慣性……
是的啊,他就是憑著慣性向前進的,他心裡空空,頭腦昏昏,夢遊一樣不停地憑著慣性往前面滑行,他隱隱約約地意識到,他住的地方就在前面不遠!他腦子裡繼續在想一個十分複雜的問題,他以前從來沒有想過的,即人活著,為什麼啊,是要名,要利,要榮華富貴,還是要流芳千古?不知道,難道我這樣活著就是為了活著而已嗎?無聊啊!我現在的存在簡直就是無聊!
鄭小驢走著,忽然見到了一部車停在路邊上,一個女人伏在方向盤上淚流滿面!鄭小驢去看那個女人,啊,熟悉的背影!
喂,怎麼是你啊,王芳!王副鄉長!鄭小驢拍著車窗戶叫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