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利達這時候有電話來,而且說就在區機關門口等他「宋長河」,甚至這廝都不來機關——
以前他可是直接闖到書記辦公室的,毫無疑問,看來王利達一定是在規避什麼,這是其一,畢竟他和劉耕書記的關係眾所周知啊,現在劉耕書記已經調走,他就不到機關來,想必應該是為了宋長河……
他不想影響宋長河;再就是他說有大事,毫無疑問,一定就是大事,而不是小事,鄭小驢分析:應該就是那個醫院籌建的大事,現在土地已經騰出來了,前期的拆遷工作儘管艱辛,但是土地騰出來,就要動工的,動工呢就需要錢開路,那個他承諾給江翠雲的一個億不到位,怎麼動工?鄭小驢想的就是這個,他也以為就是這個,於是,他就趕緊的和王紅告別,他顯得很有禮貌地說道,王局啊,不好意思,我今天就算是向你報到了,你看啊,我這次剛來我們局上班,就這麼忙,沒辦法的,我……我得走了,哎,當一個書記的秘書就是忙啊,以後我有時間一定給你……專門匯報!
鄭小驢的話很客氣的,語態呢也很到位,是的,現在他就覺得自己只能這樣了,說起來難道自己還能和以往一樣……像一個情人似的和王紅來一個激情的擁抱嗎?不行的!儘管王紅的眼神裡已經有了他熟悉的那個渴望,可是現在的鄭小驢已經是鐵石心腸了……
在黨校的寂寞日子裡他就發誓,除非他這輩子就在黨校呆著,要是還有翻身之日,他一定會記住一些人,比如,在黨校的日子裡是誰和他保持聯繫的,當然,對宋長河的為人他沒有什麼不同的意見,宋長河年齡不大,但是老奸巨猾,為人狡詐,應該有一定的人緣,因為好多人都會被他的假象所迷惑,但是鄭小驢太真實了,為了豪爽,有點小智慧,但是總體上而言,和宋長河是不同的,他最基本的特點還是顯得愛憎分明,為人真誠,他在取代宋長河的期間,他鄭小驢做了什麼,大家都是看在眼睛裡的,自然而然他也得罪了一些人,也交好了一些人,說起來他是有權利對待和處理自己的感情的,現在,他對自己說,以後他就要更加的愛憎分明,誰他媽的是真心和自己交朋友,誰他媽的是勢利眼,他自己一定要看清楚,而且回擊的時候也不是磨磨蹭蹭,而是乾脆利落!
對於王利達,鄭小驢心裡認為,王利達是一個唯利是圖的商人不假,也許他來黨校多次看自己是出於對自己存在一絲希望,認為自己不會就那樣子完蛋,是在賭博,把自己當做一個籌碼,可是不管怎麼樣,人家王利達還是來了,來了也不是虛與蛇尾,做做樣子,來了是帶錢帶物的,這個患難中見真情的事實讓鄭小驢在心裡發誓,他以後一定會報答王利達,一定會幫他的忙,只要自己能夠辦得到!他媽的!故此,現在王利達來找他,他自然是迅速地去區機關門前見王利達。
王利達老遠看到穿著西裝的鄭小驢,就笑道,宋大秘書,這麼冷的天,你怎麼就穿西裝啊?鄭小驢心道,這算啥,老子當民工時,再冷的天還穿過汗衫的呢,在這個南方的城市——再冷能有多冷?就道,我不冷啊!
王利達叫鄭小驢到車裡來談。王利達這次開的是凱迪拉克,鄭小驢疑惑地問王利達,喂,你丫怎麼老是換車?
王利達流氓地道,換車和換女人的感覺是一樣的,哈哈,很刺激啊……
鄭小驢鑽進車後,王利達就啟動車了,鄭小驢急道,喂,我在上班呢,有什麼話現在就說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