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小驢趕到區政府的時候已經是十點了。本來,他今天起床就晚的,加上又在郵電局裡耽擱了一段時間,故此他就遲到了;他一個當秘書的上班遲到——顯然是不合時宜的?!
但是還好,媽的劉書記不在……
劉書記的辦公室有專門的後勤女工打掃呢,貌似不要他這個假的宋長河宋大秘書來負責。這個情況鄭小驢也搞清楚了,昨天他在王紅辦公室的時候就見到王紅案頭上有一張表格,上面寫著誰誰誰負責哪個領導的衛生。王紅負責機關事務局的雜事,包括前文說的機關灶、機關灶二樓的神秘包廂。
鄭小驢今天上午遲到,這個其實沒大礙的,鄭小驢心裡也有數,他胸有成竹,他判斷劉書記大概還在高速公路上……
劉書記一定是坐在車上閉著眼睛睡覺,毫無疑問,他昨夜也累壞了,本來劉書記因為年齡的原因在那個方面是不行的,數年前他幹那個床上的事情就已然是十分吃力了,但是昨夜裡他在辦事之前提前吃了藥——
藥是禿頭局長李旭前不久偷偷托一個開發商從國外搞到的,搞到之後就孝敬給了劉書記,說是補腎的特效藥,管用!當時劉書記一聽就明白了,於是就笑著收下,劉書記「謝謝」兩字都沒說,畢竟他們之間已經是多年的上下級關係樂,彼此是彼此肚子裡的蟲。
昨夜裡,劉書記就在心裡感慨:媽的這個藥就是管用啊,老子吃進去不到半個小時……哈哈哈!
劉書記心裡笑著呢,他覺得自己已然回到了自己的年輕時代,他很奇怪自己怎麼突然的變得如此的勇武起來?媽的還是外國的藥就是管用!
關於劉書記昨夜的風流案,鄭小驢是知道的,要不然,昨夜他自己怎麼會被夫人一個電話叫去侍奉呢?
夫人叫他去侍奉,也即「姐姐」叫他,貌似就像是古代的皇帝要寵幸後宮佳麗三千的某一個,我……靠!
鄭小驢委實是隱隱地感覺到自己很卑鄙的。可是話要說回來,這個世界什麼事情不卑鄙呢?一切看起來高尚的事情後面都有卑鄙的靈魂在得意地笑!
鄭小驢如此安慰自己。
鄭小驢到了區政府書記秘書辦公室的第一件事就是保存好剛剛給王總王利達郵寄「那張卡」的郵電局收據,他心裡對自己說:老子以後可得做一個有心人!畢竟機關是什麼?
機關就是陷阱啊,一不小心就會掉進糞坑。
鄭小驢站起身去給自己泡了一杯茶,他心裡有一個疑問,即他想起自己以前聽工友們說的那個順口溜了,工友們說機關啊機關,機關就是一杯茶一支煙一張報紙看半天。
媽的好像不對啊,老子怎麼就覺得機關很……他媽的凶險呢?
鄭小驢想,他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剛坐下,咚咚咚,有人敲門了,鄭小驢朗聲說請進,王紅就裊娜地進來了……
王紅一進門就瞪著眼貌似不認識地上下看鄭小驢,鄭小驢打了一個哈欠,王紅瞪著眼睛就說,宋長河啊,你是不是昨夜和你老婆……那個啦!
鄭小驢心道,什麼意思嘛,老子和老子的老婆那個管你什麼鳥事啊?
鄭小驢沒有得罪王紅,畢竟王紅和自己也有一腿,並且王紅的性格鄭小驢已經領教了,這個女人是一個敢於擔當的狂野女人!一旦把這個女人搞火冒了,這個女人就會做出天大的事情來的!鄭小驢心裡實際上對王紅有畏懼!所以一個道理顯而易見,即一個男的要是怕女人,通常是這個男人被這個女的抓住了小辮子,鄭小驢現如今就是被王紅抓住了小辮子。
鄭小驢笑著解釋道,王姐啊,你笑我什麼呢?難道公糧不要交嗎?我沒辦法!
王紅歎氣道,那倒也是,我和你說啊……王紅放低聲音,道,我今天也要的……鄭小驢心道,媽的老子要是再搞——還不搞死啊?不行的,老子要休養幾天呢。他媽的!
鄭小驢笑道,姐,你還讓我活不活了?
王紅耍無賴道,我不管!
好了好了,說正經的,什麼事情啊你要親自來找我?鄭小驢問,王紅道,宋,我和你說啊,好消息,剛才張曼麗家人來找你的——你不在,又找到我,說是他們要100萬就算了!是張曼麗的弟弟說要的,張曼麗的父親也同意了……張曼麗弟弟想進自來水廠的事情我也聯繫了社會事業局,局長同意了。
同意了?鄭小驢奇怪地問,怎麼會那麼容易?
這個簡答的,我把劉書記抬出來了……
喔,那麼錢的事情你答應了嗎?
答應了,就等劉書記回來——請他定奪。喂,你不是說劉書記說只要張曼麗家人提條件——提條件就辦嘛!只要不要鬧出什麼亂子來,造成不好的影響!
喔……你真有能力!
哼,我還不是幫你做事……要不是你負責這個事情的處理工作,我才不參與這個亂七八糟的事情呢。
兩人一本正經地談著工作,正說著話呢,劉書記神情嚴肅地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