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小驢都市奇遇記   冒牌秘書 變身
    鄭小驢哭笑不得。

    是的,抱他的人就是在他蹲下屙屎時從天而降的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那個人。那個……

    傻逼!

    現在,鄭小驢不得不面對一個難題和一個傻逼:

    即眼下的這個緊緊跟著他,並且貌似很親熱地叫他哥的傢伙,很顯然的,這是一個腦子摔壞的傢伙,這個傢伙伸手也夠敏捷的,遽然能夠緊跟他而來,而且遽然也已經輕易地纏住他了,看這情況他走到哪裡,這廝就要跟著他去哪裡呢。

    這廝養尊處優地穿著花格子睡衣睡褲,白白嫩嫩的小模樣看起來也不討厭,而且,這廝神奇地和他長得一模一樣,只是皮膚稍微白了些,頭髮稍微乾淨些,不像鄭小驢自己,他身上總是臭臭的,髒髒的,頭髮凌亂,皮膚有那麼點黝黑,

    (事實上鄭小驢的皮膚一直是工友們羨慕的一個奇怪的現象:他為什麼曬不黑?)

    哎,真是奇怪之極啊。鄭小驢感到了現世的神奇,他兀自想,我要不要甩掉他呢?甩掉他是不是顯得我這人不仁義不道德啊?

    鄭小驢想著,但是一個顯然更加刺激的念頭在他心頭奇怪地誕生了,鄭小驢本來想趕走那個念頭的,但是那個念頭卻越發清晰起來。

    那個念頭毫無疑問是一個超級無恥的超級齷齪的念頭。

    一個小時候後工地的工棚裡出現了兩個人。這個時候應該是凌晨三點。天上開始有星星了,但是……星星不多,星星就那麼幾顆。

    天上怎麼突然有星星的?這個問題來不及多想,鄭小驢就把自己的「弟弟」——

    穿著自己衣服的「弟弟」安放到自己的床上了。而他自己則穿著「弟弟」的睡衣睡褲,他的「弟弟」很聽話地躺在他的床上。

    工棚裡呼嚕聲、磨牙聲、放屁聲此起彼伏,鄭小驢安放好自己的所謂的「弟弟」後,就在用自己的目光向這個他住了將近一年的齷齪的工棚告別,他心道,別了,老子要換一種活法了,哈哈!再見!

    鄭小驢心裡念叨著再見兩字就離開了工棚,很快的,他就再次出現在那個叫碧海山莊的小區裡,貓著腰前進,他輕而易舉地找到了他屙屎的地方……

    其實這個是很容易實現的目的,他只要嗅嗅鼻子,那個他屙屎的地方還是有淡淡的那個不雅的氣味的。

    他順著氣味而來,並且,那個傻逼摔下來的地方就在他屙屎的前面不遠處,他走過去,四下看看,沒動靜,遂仰頭看三樓,三樓和一樓、二樓、四樓、五樓一模一樣,都在使勁地沉默。因為天快亮了。

    鄭小驢趕緊躺下來,閉上眼睛。他做出昏迷不醒的樣子,他有這個起碼的耐心……他等得起!他心裡尋思:只要天一亮,那個三樓的人就知道他們家的一個臥室裡應該是少了一個人,少了一個家庭成員,一個顯然十分重要的人,媽的難道他們不要找他嗎?

    鄭小驢閉上眼睛得意地繼續想一個問題:媽的我怎麼這麼聰明呢?我怎麼就能想到這個神奇的偉大的改變自己狗屎的民工命運的偉大計劃呢?

    媽的還是讀書好啊!看來知識決定命運還是有他媽的一定的道理的。

    是的,鄭小驢想的沒錯,他的冒險計劃確實是得益於他在《讀者》裡看到的那個著名的禪宗公案故事,那個故事前文說了一回,即古時候有一位公差,押解著一名犯人去京城。犯人是一名犯了罪的和尚,由於路途遙遠,公差每天都要清點身邊的幾樣東西:包袱、公文、和尚和自己。

    有一天,風雨交加的,兩人趕了一天的路,飢寒交迫的就湊在一起喝酒,公差喝醉了,和尚就打開枷鎖,拿起剃刀把公差的頭髮剃了,然後交換了彼此的身上的衣服就溜之大吉,逃之夭夭,公差醒來後清點身邊的幾樣東西:包袱、公文……和尚?和尚不在?和尚去哪裡了?遂摸著自己的頭犯愣,咦?自己怎麼是光頭呢,再看自己,呀!自己穿的是袈裟,這就是說和尚沒有丟啊,可是我呢,我去哪裡了?公差犯糊塗了……

    公差犯糊塗,鄭小驢不糊塗,他知道自己因為和那個傻逼長的一模一樣,他就完全可以取而代之地竊取別人的幸福生活。儘管,他心裡知道,他這樣做真的很不光彩,真的很卑鄙,但是他是什麼人?

    一個有著人生理想的農民工,一個沒有文憑的建築工地砌牆工人,他不這樣幹他這輩子就沒機會了……

    成者為王,敗者為寇,王侯將相寧有種乎?鄭小驢嘴巴裡默念著他高中時學的課文裡的句子逐漸地進入了夢鄉……

    清涼的露水開始沾染他的身體。

    夢鄉中,他出現在他的老家,即那個叫河南駐馬店的地方,一大片開闊的麥地裡他見到了他的奶奶。

    奶奶正彎著腰撿麥穗,花白的頭髮在秋風中飄拂,奶奶顯然更加老了,由此他感到了時間的殘酷,他感歎著,就向奶奶走過去,奶奶也看見他了,但是,但是奶奶已經不認識他了,奶奶的昏花的眼睛裡是陌生的、顫巍巍的、嚴肅的光芒……

    他傷心地哭叫了起來:奶奶!奶奶!奶奶!我是小驢啊!

    但是他的奶奶沒有理睬他,繼續彎腰撿拾麥穗。奶奶的動作如此艱難。

    我是小驢!他大叫大嚷、手舞足蹈……

    他醒了,微微睜開眼,天啊,他這是在哪裡啊?

    他在一個豪華的散發著香水味道的房間裡。

    他在這個豪華的散發著香水味道顯然還有其他什麼特殊味道的房間裡的一張要多舒服就有多舒服的床上,並且,他正無恥地、觸目驚心地躺著呢——

    他嗅了嗅鼻子,敏銳地意識到那個特殊味道實際上是讓他渾身要著火的女人的味道。媽的他應該是在女人的房間裡,準確地說是在女人氣息濃郁的房間裡的一張床上。

    他在心裡對自己說,他竊取的美好生活難道已經開始了?

    比如,他攤開四肢無恥地躺著,他用手摸自己,掐自己,他感到了疼痛,是真實不是虛幻,啊?

    他突然驚訝地感到自己遽然是光光的,難道……

    他的那兒開始無來由地膨脹了……

    他的那兒本來就大,現在,有了生理反應就更加的顯得「窮凶極惡」了!

    鄭小驢羞愧的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畢竟,光著身子的他不知道他將要面對的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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