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兒娘娘休要說這些話,剿滅叛賊二王爺之時,末將便見過您的英勇,以末將的愚見,您是因為玄武帝的事情而來吧?」李忠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將軍果然是聰明之人,心思縝密,那我就實話實說了,此次前來,的確是因為玄武帝的事情,如此錦衣夜行,實屬無奈之舉,還請將軍諒解。」惠兒顯得十分的謙虛。
李忠點點頭,揮手示意她坐下來,接著說道,「娘娘之意,末將豈有不明白的道理,聽聞玄武帝被抓以後,末將是日夜難安,卻沒有料到您會突然造訪,我本來就十分的焦躁煩悶,想玄武帝曾經為在下所做的一切,如今他深陷囹圄,實在是可悲可歎,末將正想為他做點什麼,以報答他的恩情。」
惠兒皺著眉頭,緩緩說道,「看將軍的態度,看來玄武帝的確沒有看錯人,在他進宮之前,就向我交代過,若是他出了事情,第一個要找的人,就是你,本來還是有所忌諱的,
如今見將軍的確是忠厚明智,才覺得是找對了人,先前的顧慮也消除了,我跟隨玄武帝一路回到了中原,遭遇了青逸帝的暗殺,而後……」
惠兒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大致的講了一遍,李忠聽得是義憤填膺,憤怒道,「末將早就覺得玄武帝如此將皇權交與青逸不妥,他曾經只不過是個帶兵打仗之人,又如何懂得這治國安邦之事呢,本來想著玄武帝可能凶多吉少,哪知道他好不容易回到中原來,卻遭遇這樣的變故,青逸帝定是害怕玄武帝搶了他的皇位,簡直是忘恩負義。」
「將軍如今還屬於青逸帝的部屬,如此說他,不怕受到懲罰和株連嗎?還是將軍只是一時激動說了些空話?」惠兒繼續試探著他的心思。
自從玄武帝交待過她以後,她便一直在宮外等候消息,然而最不願意發生的事情終於是發生了,她不得不來找玄武帝曾經信任的人李忠將軍,然而人心總會改變,惠兒擔心這李忠會被利慾熏心,所以才這身打扮來此,一是為了保密行事,二是想試探他的心思,現在看來,他對玄武的忠心依然沒有改變。
此時,李忠顯得異常激動,他來回的走動一次,說道,「娘娘這話如同是在羞辱我李忠,就算我為了玄武肝腦塗地,也不會眨一下眼睛的,還請你直接說出此行目的吧。」
「將軍性格如此豪爽,那我也不拐彎抹角了,敢問將軍,是否會繼續擁戴玄武稱帝?他若是不稱帝,就必死無疑。」惠兒顯得十分的決絕。
「可是,末將覺得,當務之急,即是先救出玄武,再做打算,稱帝之事,恐怕還需要從長計議吧?一切願意聽娘娘的吩咐。」李忠雙手抱拳,微微頷首道。
「此乃最終打算,我只是先來通告將軍一聲,你先要按兵不動,同時等候消息,這救出玄武的事,還是由其他人去做罷了,免得會打草驚蛇,請問你如今手握兵馬有多少人?能夠
對青逸所掌控的軍隊造成威脅嗎?」惠兒神情嚴肅的說道。
李忠低頭沉思片刻,說道,「說起兵馬來,我身為左將軍職位,兵馬人數起碼要佔到這皇城之軍的三分之一,娘娘的意思是,他日要舉兵圍攻那皇宮嗎?」
「此話不可輕言,還等玄武帝出來後再做打算,將軍只要記得,這天下終歸是屬於玄武帝的,而將軍只要記住今日的承諾便行,我先告辭了,保重。」
惠兒說完,便將面罩拉上,身影一晃,便出了房門,飛身上了屋簷,卻是無聲無息,李忠神情依然顯得激動,他坐了下來,陷入了深思之中。
一路趁著夜色前行,沿著這個城市的屋簷飛奔,遠遠的便看見一串火紅的燈籠,寫著祥雲客棧的招牌,惠兒翻身從一處窗戶進到了屋內。
方才關了窗戶,稍作收拾,片刻後,聽見了輕微的敲門聲,惠兒貼著房門,警覺的問道,「門外何人?」
「是我。」一個聲音回答到,惠兒打開了房門,見王彪風塵僕僕的進來了,立刻關上,上前問道,「大人可算是回來了,不知道情況如何?」
王彪順手在木桌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一口灌下,而後說道,「我連夜去了東明將軍的府邸,這才趕了回來。」
「情況怎麼樣?順利嗎?」惠兒不由擔心的問道。
王彪點點頭,說道,「一切正如玄武帝所料,東明將軍似乎早有了反抗之心,只待我說完,立刻答應下來,表示願意協助玄武帝,對付青逸。」
惠兒不由覺得一絲欣喜,總算是有了一些希望,她將這次行動的進展和王彪商議了一番,不由說道,「雖說這些事情還算順利,可是我最擔心一點,如何救出玄武帝呢?」
王彪聞言,也顯得有一些為難,不禁說道,「這也是我正在考慮的問題,雖說李忠和東明都答應起兵協助,可是只怕玄武帝很難脫身,我們總不能帶著大部隊包圍皇宮,然而去
向他們要人吧?當初我就一直勸說玄武帝,讓他莫要只身前往,可是他就是不聽勸,這下好了,兄弟依然反目成仇了,總算讓他徹底明白了。」
惠兒的臉上也瞬間掠過一絲悲哀的情緒,喃喃說道,「世間之事為何總是如此多變,想起曾經我們能夠友好相處的局面,而如今,卻要為這一個頭銜反目,大人,為何世人就不
明白,這榮華富貴,權利地位只不過是過眼雲煙罷了,何必要斤斤計較呢?我真是搞不懂,這些對於人生來說真的那麼重要嗎?」
面對她的感慨,王彪有些吃驚,不由試探的問道,「你沒事吧?為何突然間如此多愁善感?是不是勞累了?不如早些歇息吧,明日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我們還要想辦法救出
玄武帝,你所說的,我豈會沒有想過,可是我們的玄武帝,他天生就是一個王者,我陪伴他左右許多年,瞭解他的脾性,天下,本來就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