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此話怎講?朕,我如何會覺得失望,我自然是感到欣慰無比,這是好事,是不幸中的大幸,這說明……」青逸帝欲言又止,此刻,他覺得自己的語言是那麼的虛偽。
他覺得這些語言說出來,根本就是蒼白無力的,連自己都覺得沒有底氣。
「是嗎?可是,你卻想置我於死地,難道你還說不失望嗎?三弟,是你,太讓我失望了,這江山你大可以拿走,但是,你萬不該如此做法。」玄武帝怒氣沖沖,顯得十分激動。
青逸帝聞言,不由大驚失色,在這一點上,他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只是,事到如今,他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
他決定將話挑明了,便從龍椅上走下來,說道,「皇兄,如果換做是你,你會不會像我那樣做呢?恐怕也會這樣做吧?」
玄武帝瞪了他一眼,喝道,「三弟,真正讓人失望的人,恐怕是你,我若是要這般做,早在先皇離世後,我登基之時,你恐怕早就人頭不保了,還需要等到今日嗎?」
「這……」青逸帝一時間啞口無言,他也說不清,為什麼當初會下令追殺玄武帝,也許正是自己利慾熏心,或許是聽信了大臣的讒言,但無論如何,和自己的私心是分不開的。
但是試問這天下人,誰情願有人和自己爭搶這皇位呢?玄武太強了,他害怕失去,害怕這個皇位不保,這是一個有魔力的位置,一旦坐上去,就再也不想輕易起來。
「你必須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我今日來,並不是想要奪回皇位,而是想要告訴你,可否,放那些和我一起歸來的人一條生路,包括惠兒。」玄武帝語氣緩和了些。
惠兒?當青逸帝聽到這個名字,心裡彷彿被什麼扯動了神經,想到那個倩影,他想念無比,不由有些動搖,問道,「為何她沒有和你一同前來?」
「你覺得她還會相信你嗎?那個曾經善良敦厚的青逸帝,當年的青逸,她若來此,想必你會連她一起殺了吧?」玄武帝用一種嘲諷的口吻說道。
若雲站在一旁,她見青逸帝情緒受到了極大的波動,知道他還在猶豫,便說道,「玄武,你不能用這樣的口氣跟皇上說話,即便你做過皇帝,但那只是以前了,現在,你是以什麼身份來說這些話?這若是傳出去,天下人會怎麼看?你難道想要天下大亂嗎?即便皇上將位置讓給你,你覺得天下會安寧嗎?」
玄武帝突然瞪著他,不以為然,繼而怒吼道,「你又算什麼東西?這裡輪的到你說話嗎?若不是念著往日的那些交情,我現在就可以一掌劈死你。」
若雲一愣,這發怒的玄武帝著實讓人害怕,而以他的實力,的確很容易便取了自己的性命,她不由臉上難堪,還想反駁什麼,可是卻被青逸帝阻止了。
「你且先行下去吧,朕要和皇兄好好的談談。」
「臣妾遵命,告退。」若雲行了禮,意味深長的看了看玄武帝,轉身離開了。
青逸帝走到玄武帝跟前,此時,他內心的矛盾依然健在,面對昔日的兄長,他不知道該如何處理,不由放緩了語氣問道,「皇兄息怒,我做這些,也是被逼無奈呀。」
他不敢在玄武帝面前稱朕,總覺得這個皇位像是騙來的一樣,而玄武帝卻冷哼了一聲,說道,「恐怕三弟是害怕我會搶了你的皇位吧?若是我稀罕這個位置,當初會讓給你嗎?」
「那我在這裡給你陪個不是,皇兄說說看,到底該怎麼辦呢?」青逸帝好像很為難的樣子,他不時的擦著額頭上的汗珠,眼神不定。
玄武帝瞥了一眼四周,義正言辭道,「你早就做好了決定,何必問我?讓他們都出來吧?何必藏在角落裡畏畏縮縮的,三弟,你做了皇帝後,的確變了。」
見事情敗露,青逸帝閉上了眼睛,深深的歎息一聲道,「都出來吧,你們這些窩囊廢。」
話音剛落,從大殿的四處,從殿外,匆匆忙忙出來了許多侍衛,個個拿著珵亮的武器,戰戰兢兢的望著玄武帝,似乎很是懼怕。
玄武帝轉身打量一下這些人,突然狂笑起來,只笑的這些人莫名其妙,面面相覷,青逸帝見狀,搖搖頭,顯得很是苦惱。
「皇兄,請原諒我所做的這些,我只不過是為了天下太平,為了免起禍端,為了先皇打下的江山能夠穩固,你能夠體味我的苦心嗎?」
「混賬東西,你只不過是為了自己的私慾,為了這一呼百應的權利,你在害怕什麼?害怕我將你的皇位奪去了?你是不是夜夜難眠,生怕有一天我出現在你的面前?三弟,你不覺得好笑嗎?今日,我來到這裡,就抱了必死之心,可是,我依然不甘心,我甚至不相信,那些追殺我們的人都是你派來的,今日這場景,看來是真的了。」
失望寫滿了玄武帝的臉頰,他咬牙切齒,顯得很是痛苦,他繼續說道,「我本來寧願相信你是聽信了奸臣的讒言,或者是某些想要造反的傢伙借此偷襲我,可是我錯了,錯的十分的徹底,我們的兄弟之情,就此完了,就如同這破碎的酒杯,分崩離析了。」
青逸帝聽完這一席話,情緒也激動起來,他揮舞著龍袍,面紅耳赤道,「你以為我願意嗎?你以為朕希望這樣做嗎?怪就怪你太強,你已經做過了皇帝,可是朕呢?朕以前有什麼?只不過是為了你去打天下,只不過是一個莽夫,就連最心愛的女人,也是你的,朕覺得根本就不值得。」
玄武帝不由一愣,反問道,「女人?你竟然說為了女人要和我鬥?」
青逸帝此刻似乎是紅了眼,憤慨的說道,「話說到這個份上了,朕就明白了告訴你,你知道朕愛著惠兒有多久了嗎?從第一次見她,到現在,可是,她雖然嫁給了朕,卻只不過是
個表面的名分而已,是有名無實的夫妻罷了,這一切為了什麼,可不都是因為你,都是你,才讓朕失去了她,朕憑什麼要讓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