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都給朕閉嘴,這件事不管牽連到誰,朕都絕對不會姑息」
雲婉冷哼「清者自清」
貞妃瞪著眼睛指向雲婉「呵,清者自清?佟皇后連自己的好姐妹都能陷害,更何況是總對您出言不遜的雅貴人,佟皇后,您當真好狠的心呢,您為了不讓恪妃有孕威脅到你的地位,故意送她臧香爐,而後又對雅貴人出了殺招,雅貴人雖然嘴上沒遮沒攔的,可她並不是壞人,她只是有些嬌貴高傲而已,您怎麼就這麼容不得她們呢,難道這後宮就只能有您一人您才能滿意嗎」
聽著貞妃的聲聲指控,雲婉只覺得十分好笑「說完了?貞妃,本宮真是好奇的很,你如今是以什麼身份在替她們討說法討公道,如果恪妃真的對本宮有看法,那也該是她自己來說不是嗎」
貞妃啞言,之後看向一旁一言未發的悅榕「佟皇后說的沒錯,恪妃,你來說吧,好好的給皇上說說你的好姐姐佟皇后是如何坑害你的」
順治看向悅榕「佟皇后真的有送你臧香爐?」
悅榕眼波無瀾的看向雲婉,雲婉也抬起眼眸絲毫沒有慌亂的迎上悅榕的視線,筱然間,那焦灼的兩條視線在空中交匯,姐妹之情是否緣盡於此,只在片刻。
時間彷彿過了許久般,悅榕終於緩緩輕啟了朱唇,之後淡淡的說道「沒錯,佟皇后的確送了臧香爐給臣妾」
聞言,雲婉依舊是面無表情,絲毫未有言語的看著悅榕,沒人知道她此刻在想什麼,更沒人知道她想說什麼。
相比之下,貞妃的表情則得意極了,她看著滿臉寫滿失望的順治說道。
「皇上,佟皇后是個什麼樣的人您總算知道了吧,此等惡毒的女人根本不配得到您的愛,這般毒婦對自己的好姐妹都能輕易下手,更別提是雅貴人,若皇上不從嚴發落,那後宮往後哪裡還能有太平,暫且不說後宮,如若不發落佟皇后,靖南王又豈會善罷甘休」
一提到靖南王,順治立即擰緊了眉,這件事的確讓他很是頭疼,暫且不論人是不是雲婉殺的,可這證據卻著實指向雲婉,若他不將雲婉關起來,兩廣那邊怕是要亂啊,順治眼神糾結的看了眼雲婉,久久之後歎口氣。
雲婉也對上順治的眼睛,什麼都沒說,她明白,這件事即便順治相信她是無辜的,可此時此刻的情形也容不得他偏私了,看來自己今日是無論如何也免不了再去一趟宗人府了。
就在順治張開唇瓣剛想發落時,只聽沉默的悅榕忽然又開了口。
「是佟皇后送我的臧香爐,但卻也是我向佟皇后索要在先,後來許是佟皇后想到了那臧香爐的問題,便差了佩佳又送來了宣德爐」
貞妃皺著眉不解的瞪了一眼悅榕「恪妃……你可知自己在說什麼」
悅榕一改先前的面無表情,忽然輕笑起來「當然知道,且沒有什麼時候比現在更清楚的了,皇上,除了臧香爐,其實雅貴人的死,臣妾也略知一二」
聽到悅榕的話,貞妃忽然驚恐了起來 「恪妃……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你是曉得的」
順治冷寒的瞪了貞妃一眼「你可以把嘴閉上了」
貞妃怵於順治的威壓不敢再多說什麼,但是眼神卻一直沒離開過悅榕。
順治看向悅榕「你且將自己知道的全部據實招來,決不允許有半句虛假」
「是,臣妾明白,臣妾接下來所說都是有根有據,皇上不必擔心臣妾亂說」
「你說吧」
「回稟皇上,殺人兇手並非佟皇后,而是口口聲聲大論姐妹之道的貞妃」
貞妃聞言立即暴怒「恪妃,你不能這般詆毀我,雅貴人臨死前寫的可是佟皇后的名字,若真是我害的雅貴人,那雅貴人也沒必要在臨死前陷害佟皇后,況且,那婉字皇上也確認過的的確確是雅貴人的筆跡,兇手不是狠毒的佟皇后又能是誰」
悅榕忽然笑了「是啊,這步棋你們下的很高明,若不是之前雅貴人沒心眼與我提及過一二,我還真沒想到個中緣由」
悅榕伸出手指忽然指向碧落「她,是你們董鄂家留在宮裡的最後一個眼線,一個字跡模仿高手
貞妃驀地一抖「你……你在胡說什麼呢」
悅榕上前抓住碧落的手翻過來「這是握筆桿的手,可不是做粗活的手,宮女的手該是什麼樣的沒有人不清楚,雅貴人原來的宮女叫桃紅,可貞妃在雅貴人面前說了什麼, 次日便再也不見了桃紅的人影,到是調來了根本不大會幹活的碧落,因為調任宮女是個太微乎其微的小事,所以根本沒有人會去關注,可我卻總覺得這事蹊蹺,於是便順著內務府去查了下碧落的出身,這一查不要緊,沒想到碧落竟是貞妃文墨老師的女兒,進宮前因著擅長模仿別人字跡還在外面曾小有名氣,所以,碧落跟著雅貴人也有一段時間了,模仿雅貴人寫個字根本不足為奇,你說是嗎貞妃」
貞妃神色一柄「不……不知道你在胡言亂語什麼」
「不知我在說什麼?呵呵,好啊,既然這樣,那不如搜搜雅貴人身上可有什麼蛛絲馬跡,貞妃便知道我在說什麼了」
「你又想搞什麼鬼,雅貴人已亡,你這樣是對死者的不尊重」
「貞妃是怕了嗎,還是心裡有鬼?」
「哼,我董鄂碧柔行得正做得端,怎會心裡有鬼」
悅榕勾勒下唇角,之後對順治說道「皇上,能否讓佩佳姑姑去搜查一下雅貴人的身」
順治微瞇了下泛著流光的眼眸,之後擺了下手,佩佳見此緊忙走上前,開始輕拍著耿雅的衣服,就在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時,佩佳忽然皺了皺眉,之後摸了摸袖口,一隻金簪一下子滑了出來,當看到那隻金簪後,貞妃頓時傻了眼。
「我的金簪怎麼會在這裡?恪妃,這簪子不是被你拿走了嗎」
悅榕連忙搖頭「貞妃,這話可不能亂說,我幾時拿過你的東西,我宮裡雖不算奢華,但該有的佟皇后一件都沒少過我,我作甚要問你要」
「你……你那日明明問我要的」
悅榕笑了下「我若是要你就給,這些有點太荒唐,我們走的向來不近,那金簪又是你喜歡之物,怎麼可能我要你就給,難道你想暗示皇上我們之間做過什麼交易?可即便要有所回報,我也不會只要一根簪子吧,這也未免太小家子氣,地上寫著婉字你便說佟皇后是兇手,可現在你的簪子也在雅貴人身上,貞妃要如何解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