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君王:庶妃皇后 第3卷 117.釵頭鳳
    紅酥手,黃籐酒,滿城春色宮牆柳;

    東風惡,歡情薄,

    一懷愁緒,幾年離索,

    錯、錯、錯。

    春如舊,人空瘦,淚痕紅邑鮫綃透;

    桃花落,閒池閣,

    山盟雖在,錦書難托,

    莫、莫、莫。

    紅酥手,黃籐酒,滿城春色宮牆柳;

    東風惡,歡情薄,

    一懷愁緒,幾年離索,

    錯、錯、錯。

    春如舊,人空瘦,淚痕紅邑鮫綃透;

    桃花落,閒池閣,

    山盟雖在,錦書難托,

    莫、莫、莫。

    行至景仁宮附近,順治聞聲忽地站住了腳步,隨後看向佩佳冷了臉來。

    「晚膳時,你說那御花園的曇花開了,可朕覺得,你並不是要朕去看那曇花,到是故意誘朕來聽這釵頭鳳吧」

    佩佳淡淡的笑笑「如若皇上不願意,又怎會不從最近的坤寧門那走,倒是繞了景仁宮這」

    順治歎口氣「朕真是把你慣得恃寵而驕了,現在竟連朕也教訓起來了」

    「佩佳不敢」

    順治抬頭看了眼大門緊閉的景仁宮,之後對著身後的沈福海一擺手,沈福海立即心領神會的去叩響了門。

    開門的小六子見是皇上駕到,立即跪了下去「奴才給皇上請安,皇上萬……」

    不待小六子說完,順治已經走了進來「不用通傳了,你家娘娘呢」

    小六子低著頭恭敬的回道「娘娘在思芳亭內撫琴呢」

    沈福海與佩佳交換了個眼神,之後分別遣退了一種奴才,當順治走近時,雲婉正收了琴面上的素指,拾起帕子拭著眼淚。

    「愛妃這首曲可是在感歎自己的愛情不能得以善終而悲傷」

    聽著順治仍然不信任自己的話,雲婉忍著心痛淡淡的回應道「這曲子並非影射著什麼,原不過是打發時間念來的,若皇上非要扯到臣妾身上,臣妾也沒有辦法」

    「你這是在為自己辯解?」

    雲婉忽然笑了「臣妾有什麼事需要辯解的,臣妾的心中向來只有皇上,可奈何皇上的心中卻沒有臣妾,甚至還要如此冤枉臣妾,臣妾還是那句話,清者自清,臣妾不會為自己解釋什麼,若皇上不信臣妾,那便不信吧,隻身臣妾往後也不會再相信任何愛情之言了,就如那陸游對唐婉,當初不也是山盟海誓至死不渝的,可最後陸游還不是拋棄了唐婉,愛情於女子向來只是個癡願罷了」

    順治看著潸然落淚的雲婉不禁歎口氣「你只看到唐婉的傷唐婉的痛,你可知陸游也有無奈,如若陸游對唐婉沒有半點留戀,又怎會有後續的釵頭鳳」

    順治擰著眉,緩緩坐到雲婉身邊,之後揚起手指輕撫上琴弦。

    世情薄,人情惡,雨送黃昏花易落;

    晚風乾,淚痕殘,

    欲傳心事,獨倚斜欄,

    難、難、難。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鞦韆索;

    角聲寒,夜闌珊,

    怕人詢問,咽淚裝歡,

    瞞、瞞、瞞。

    沒想到順治竟是這般感性的帝王,雲婉不禁有些紅了眼「陸游是後悔的,可皇上怕是從不會對任何事情感到後悔吧」

    聞此,順治忽然停了手中的琴弦,忽而冷了臉「有又能如何,那早已不過是一堆白骨了,再也換不回她的一個嫣然淺笑了」

    雲婉沒有聽懂順治的話,更沒有注意順治口中的那人究竟代指何人,想著事情發展的十分順利,雲婉便直入了主題。

    「夜深了,皇上最近操勞國事甚是辛苦,還是回了吧,不然,或是到皇貴妃處歇息也是好的」

    順治那雙魅惑的雙瞳忽地看向淡若如水的雲婉。

    「你……竟沒什麼要對朕說的?」

    雲婉倩兮微笑「皇上想讓雲婉說什麼?」

    順治微微皺起眉,之後忽然舒展眉心笑了起來「你果真是個特別的,朕原以為,你定會為自己的哥哥向朕求情,又或是求朕留下來……可你卻將朕拒之門外,你是個聰慧的女子,你知道的,朕今日能踏進你這景仁宮,便再也沒有要走的道理,可你不牢牢地抓住這個機會,反倒拒朕於千里,朕竟第一次看不透一個女人了」

    雲婉苦笑「不是臣妾要拒絕皇上,皇上是雲婉的夫,雲婉愛慕皇上,恨不得皇上日夜陪伴臣妾,可如今臣妾的夫不信任臣妾,即便皇上的人睡在臣妾身邊,臣妾依然會覺得悲傷難過,臣妾要的不是皇上榮寵過後的浮華,臣妾只想要皇上的真心」

    看著哭聲嚶嚀的雲婉,順治的心仿若被針紮了一下似得,他很討厭自己在面對雲婉時的不能自持,每當看到雲婉傷心欲絕的模樣,他的心也會莫名的覺得慌亂,就如剛剛聽到雲婉彈奏的憂傷曲調時,本該踱步離去的他竟鬼使神差的走了進來,本該對她冷言冷語的自己竟然與她說出了自己身為帝王於愛情的無奈,要知道,就算面對紫青,他都未有過這般隨性而言,自己對於這個女人到底是怎樣的心思,竟連順治自己也覺得迷惑了。

    雲婉站起身,神色素雅的淡道「臣妾自然會為家人的冤屈感到心急如焚,可臣妾同時也是皇上的嬪妃,出嫁從夫,皇上若是不肯還臣妾兄長一個公道,那臣妾自是不會多加妄言一句,只是在兄長含冤入土那日,臣妾便也會吊起三尺白綾做個了斷,這樣既是沒有背叛皇上,也更加沒有對不起兄長,所以今日臣妾不會對皇上說什麼,皇上是臣妾的夫,夫君說什麼,便是什麼」

    聞言,順治的眉峰驀地擰緊了起來,之後那一雙深如寒潭的雙眼直直的盯緊雲婉一雙淡如止水的雙目,似要看穿,但終究只在她的眼中看到了那一抹情真意切的決絕。

    過了好半晌,順治才緩緩開口「朕又沒有說這件事全是佟國綱的責任,婉兒何必這般決絕」

    雲婉聞言驀地抬起頭,試探的問著「那皇上的意思是……」

    「自然要再議,明日早朝過後巽親王會到南書房決議此事,到時你也來吧」

    雲婉點點頭,微微勾起唇角「臣妾相信,英明如我主,皇上定會還哥哥一個公道的」

    「佟國綱是否要被定罪還要看明日議政王大臣們的態度和建議,這件事,明日再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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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再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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