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婉冷眼看了下賈三又道「你承認也好抵賴也罷,你今日無論如何也是不能再走出這景仁宮半步了,你若識相,便供出皇貴妃那陰毒的行跡,如若不然,本宮便只能讓你見識一番什麼叫真正的手段了,那宗人府的酷刑你可曾聽聞過,本宮手裡的刑責可不比宗人府的溫柔,你若不信咱們就試試,聽說人的皮膚特別難剝,本宮從沒試過,倒想找個人練練手,只是要看你給不給本宮這個機會了」
聽著雲婉口中那殘忍悚然的刑罰,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禁豎起了汗毛,這等剝皮的刑罰當真要比宗人府那些鞭打什麼的滲人多了,賈三嚇得臉色發白,但卻還嘴硬著。
「宮……宮裡是不能濫用私刑的」
雲婉忽然冷笑起來「你都說本宮是棄妃了,棄妃都有一個共通點,那便是破釜沉舟無所畏懼,別忘了,本宮就算沒了鳳印在手,可依舊是大清朝的貴妃娘娘,懲治你一個漫天說謊話的狗奴才算的了什麼」
平日裡,雲婉雖不像烏雲珠姐妹懂得籠絡人心,落得個溫婉的好名聲,但有那些蒙古嬪妃作威作福,這心狠手辣的惡名倒也輪不上雲婉,可眼下,所有人都似是從新認識了雲婉一般,心中有些說不出的毛骨悚然。
賈三吞嚥一口口水哆哆嗦嗦的道「奴才一直都是為太后娘娘辦事的,奴才同皇貴妃素無往來,娘娘說的那些奴才不懂,也不知」
雲婉啪的甩了個耳光過去「還真是嘴硬,小福子,去將鉗子拿來拔了這狗東西的腳趾甲,如若再不說,就直接剝了他的皮」
「喳」
見小福子真的拿來了工具,賈三看看眼下的形勢再也繃不住的求饒起來「娘娘饒命,奴才招,奴才什麼都招,奴才的確不是受太后娘娘指使去加害佟夫人的,這事情是這樣的,半個月前,奴才不僅輸光了所有積蓄,甚至還欠下一筆高額賭債給內務府的高總管,昨日高總管說,若奴才再還不出賭債,就剁了奴才雙手去餵狗,奴才實在無力償還賭債,於是高總管便說,如果奴才能替他做件事,這些賭債便一筆勾銷,奴才是一時豬油蒙了心了,娘娘饒命,奴才再也不敢了」
雲婉見此緊緊的攥起了拳頭「高總管,烏雲珠,看來這兩廂人馬倒是早就混到一塊去了,本宮竟如此大意」
佩佳上前一步道「看來佟夫人遞了牌子的事定是高總管告知皇貴妃的,然後皇貴妃便起了歹念?可皇貴妃為何要加害佟夫人呢,佟夫人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本分女子,這沒道理啊」
雲婉微歎「誰說不是,就連本宮都想不明白,要爭要鬥找本宮就是,她何要對一個婦人下手,看來這件事沒這麼簡單,賈三暫時先關在柴房,此事待本宮調查清楚了再說」
直到傍晚時刻,一直沉睡著的佟夫人終於醒了過來,可她似是被嚇得不輕,醒來後一直在大吼大叫,任憑雲婉如何安慰也不見她清醒神智,好扎哈一直沒有離去,在一碗安神湯下肚後,佟夫人終於安靜了下來,可當她看清雲婉後,便撲在她懷裡一直大哭起來。
「額娘的好女兒,額娘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你們了」
看著受驚的佟夫人,雲婉心中充滿了恨意「額娘放心,女兒一定會為額娘討個公道回來的,只是女兒不明白,那日額娘明明在午時入了神武門,可為何沒有直接到女兒的宮中,反倒讓有心之人害了去」
佟夫人漸漸收住眼淚歎口氣「這事的確是怪額娘大意了,原本,額娘的確是隨著內務府的小太監趕來你景仁宮的,可就在路遇承乾宮的時候,那小太監忽然說肚子疼讓我等他一會,就在這時,承乾宮的小宮女便朝我走了過來,還說你正在裡面於皇貴妃下棋聊天呢,我也沒有多想,便跟著那小宮女去了,可誰知,剛一踏進承乾宮就覺得眼前一黑,之後便什麼都不知道了,女兒啊,你可千萬要小心那皇貴妃啊,如此狠毒的女人,真的要小心謹慎才是」
雲婉咬牙說道「這可恨的烏雲珠,我早晚要讓她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價」
佟夫人忽然想起了什麼又擦起了眼淚道「其實額娘這次入宮一是為了要來看看你,二來,也是有件事要與你商量,你怕是還不知道呢,你大哥佟國綱昨日吃了官司,現在已經被順天府尹給抓進大牢去了」
「什麼,怎麼出這樣的事,額娘,到底是怎麼回事」
「哎,這事還得從昨兒早上說起,昨兒早上,巽親王的貝子星尼在酒樓裡到處散播你與七王爺苟且的謠言,結果正巧被你哥哥聽見,你大哥打小就護著你,見別人詆毀你登時就急了,星尼向來是個紈褲的,又加之咱們家剛進京城不久,便想壓著你哥哥打壓一番,可你大哥與你阿瑪南征北戰多年自是身手了得的,於是,你大哥他一個失手竟把那星尼貝子被打死了,現下,巽親王正找皇上討說法,要皇上賜死你大哥呢」
聞言,雲婉忽地跌坐在椅子上,然她並不是佟國綱真正的妹子,可在佟府那段時間,兩個哥哥是真心的待她好,而她也將他們當作了親人,眼下這檔子事可真是捉急,萬一佟國綱有個什麼不測,她年邁的阿瑪和額娘可要怎麼活。
「這麼說來,她至額娘於死地便是為了不讓你見我,更是想瞞下此事,之後再趁我不備將我佟家打擊個體無完膚,如此一來,我哪裡還有閒工夫去與她爭鬥,怕是只顧著為亡母亡兄擦眼淚了,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當真是該死,烏雲珠,我佟佳雲婉發誓,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對了額娘,你可去求了表舅鄭親王想辦法?」
佟夫人歎了口氣「這事說來也夠不巧的,自從你表哥濟度外出征戰開始便病倒了,如今昏昏沉沉的連朝都上不了,更別提替咱家主持公道了,現下,咱家在朝中屬實沒有能依靠的人了,不然你阿瑪是說什麼也不會讓我進宮給你添麻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