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雲婉冰冷著面色忽然冷笑一聲「身不由己?那皇上任由常舒被敵人魚肉也是身不由己?又或者是皇上根本不想去救?」
等了半天,順治沒想到雲婉竟對自己說了這樣一句話,原本的溫柔頃刻間不再。
「你……你真是滿心思裝的都是常舒,口口聲聲說你們之間沒什麼,可你般在意他算什麼,別忘了,朕才是你的夫君」
雲婉落下一行清淚苦笑「你只說我心有常舒,可你卻不知我為何牽掛常舒,他是皇上的親哥哥,如果他真有不測皇上豈能安心,常舒始終是因為我被皇上厭惡的,如果王爺出了事,我的心一輩子都不會安寧,皇上並不懂雲婉,雲婉也不懂皇上,也許皇上說得對,只有皇貴妃才是最懂皇上的人,皇上且移駕承乾宮吧」
順治冷寒著臉看向雲婉重重的歎息了一聲「好,你既要朕走,朕走就是了」
就在順治走到門口時,頓了頓腳步忽然停了下來「朕……要立後了,是吳克善親王的孫女,娜木鐘的小侄女,其實朕屬意之人一直都是你,只是又一個身不由己罷了,不過,鳳印朕是不會給讓琪琪格從你手中拿走的,後宮依舊會是你來掌權,朕能為你做的也只有這樣了」
看著已經提步離開的順治,雲婉忽然苦笑著流出淚來「心都不在了,留下鳳印又有何用」
沈福海見此歎口氣「怎生的又鬧成這樣,看來奴才們日子又要不好過了,哎」
聽著一聲聲的鑼鼓喧天禮炮齊鳴,雲婉素淨的站於窗前面色未有一絲情緒,如初擔心的走上前寬慰「娘娘,您昨兒個一夜未睡,好歹去休息一會吧」
雲婉白著臉歎口氣「他又娶妻了,他的妻子永遠都不會是我」
「娘娘……您別這樣,皇上這樣是都是為了朝綱的維穩,皇上最在乎的還是娘娘,這封印足以證明娘娘的地位是不容撼動的」
雲婉苦笑一聲「皇上的心思誰人能看懂,即便我自認已經很瞭解皇上,可我又能看透幾分?罷了,我的心已經太累了,不想再去猜也不想再去想什麼了,以後,我只會為了我在乎的人好好的活著,阿瑪額娘哥哥們,還有如初你,你們就是我堅持下去的動力」
如初抱著雲婉忽然紅了眼睛「娘娘,您也是如初的唯一,即便是死,如初也不會讓旁人欺負娘娘」
雲婉漸漸露出一抹清淡的笑容「好如初,我們是好姐妹,我不希望你為我而死,我只希望你好好的陪著我,千萬不要衝動的做出傻事知道麼」
如初擦擦淚「嗯,如初記下了,如初會陪著娘娘一輩子」
就在雲婉和如初破涕為笑的時候,如霜一邊說著一邊走了進來「娘娘,宗人府的淑惠妃鬧騰的快翻了天了」
雲婉微微蹙眉「怎麼了」
「宗人府的劉總管剛剛差人來報,說是淑惠妃聽見皇上大婚的禮樂聲忽然發了瘋似得非要闖出宗人府,因為淑惠妃是太后的侄孫女,又是新皇后的親姐姐,所有劉總管也不敢太為難淑惠妃,可眼下淑惠妃又著實鬧得歡,劉總管實在沒了法子,只能央人來求娘娘了」
雲婉神色瞭然的點點頭「那本宮就走一趟宗人府吧」
打遠瞧見雲婉,宗人府的劉總管便狗腿的跑上前來行了個禮「奴才給佟貴妃請安」
「起吧,她如今身在何處?」
「回娘娘,因淑惠妃砸了原來房間的門欲逃出宗人府,奴才擔心她會壞了帝后大婚,於是奴才便將她關到牢房了」
「牢房?那是該關押娘娘的地方嗎,總管可真是好大的膽子,若是太后知道她的侄孫女被關在潮濕酸臭的牢房,你就不怕她老人家要了你的腦袋?」
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劉總管素來是知道淑惠妃與雲婉之間的恩怨的,本以為這樣做能討好到雲婉,可不料雲婉竟嗔怒,劉總管嚇得立時跪了下去。
「娘娘饒命,小的知錯了,奴才這就差人給淑惠妃換房間」
雲婉微微一擺手「罷了,既然她現在瘋癲著,就先別折騰了,你且帶我去瞧瞧她吧」
「喳」
當雲婉踏進那黑暗的牢房時,眉心便緊緊的皺了起來,淑惠妃一直攻於心計害了那麼多人,可不料最終竟將自己算計到了這裡,這就是報應吧。
「放本宮出去,本宮要見皇上」
兩個看守牢房的太監不耐煩的對著淑惠妃吼了句「吵什麼吵,本宮本宮的,你還以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娘娘啊,再吵仔細老子剝了你的皮」
淑惠妃雙手攥著鐵欄怒罵「兩個狗東西,等本宮出去後一定要將你們碎屍萬段」
「呵,還出去?老子就沒聽說過有進了宗人府還能好好出去的,能從這裡出去的只有死人,哈哈」
「你們好大的膽子啊,竟對淑惠妃如初無禮」
兩個小太監看見雲婉頓時嚇得一抖「佟貴妃恕罪,奴才知錯了」
看到一身華麗宮服的雲婉,淑惠妃忽然抬起頭,一雙原本美若嬌娥的眼睛早已變得灰暗。
淑惠妃對著雲婉極為不友善吼了句「是你,你來這裡幹什麼,來看本宮熱鬧的嗎」
看著蓬頭垢面邋遢不堪的淑惠妃,雲婉不禁歎了口氣,那般意氣風發趾高氣揚的人兒,如今竟落得這般破敗的田地,一切陰謀算計最後都反噬給了自己,真是可悲可憐。
「淑惠妃,值得嗎」
淑惠妃瞪了一眼雲婉「沒有什麼值不值得的,只有後不後悔的,我只恨當初沒再狠點心,把你們全部都毒死」
聞言,雲婉終是冷了一雙如水的眼眸「直到今日還不知悔改,你這樣的人真是死不足惜」
「哈哈,死?不,我是不會死的,太后也不會讓我死的,我是卓禮克圖親王吳克善的孫女,他們是不會處死我的,早晚有一天他們是回把我放出去的,娜木鐘的心已經死了,太后會重新重用我的,等我做了皇后,我會讓你們這些個狐媚子全部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