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婉微微蹙了下眉,隨即迅速換上了一副泰若自然的表情,淡淡的對著鰲拜笑道「鰲大人是個聰明的人,我相信大人可以控制好自己的心思,晚了,本宮要回了,代本宮給福晉問好,若是福晉得閒,倒也可以到我宮中坐坐」
雲婉的話再清楚不過,這樣一番提點擺明了就是不讓鰲拜再對自己存有半點心思。
就在雲婉將走出大門的時候,鰲拜再次說道「臣昨日收到小妹的來信了,果然如娘娘所說,有哥哥疼愛的妹妹都是幸福的,所以娘娘也會幸福的,只要有鰲拜在一天,臣都會拼盡全力保護娘娘」
在鰲拜的話說完時,雲婉忽然頓了頓身形,但依舊面色不改的離開了。
就在雲婉將踏進行宮的住處時,忽然見如初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
「娘娘,出大事了,皇貴妃她中毒了」
雲婉隱約間察覺了什麼,神色十分平靜的問道 「人怎麼樣,可有性命之憂」
「只聽情況很不好,具體的奴婢也不大清楚」
雲婉淡淡的說道「不管怎麼樣,先去看看再說吧」
還未踏進烏雲珠的宮殿,便聽到貞嬪那廂的哭泣聲,雲婉緩步走進,站在一眾嬪妃的行列並未言語,只是靜待事情走向。
貞嬪跪在地上朝著順治哭喊道「皇上一定要為姐姐討個說法,姐姐好生可憐啊」
順治握著烏雲珠的手眉頭緊鎖,一雙魅瞳一瞬不眨的盯著面色發紫的烏雲珠久久不語,雲婉又細細觀察到,順治的手關節已經握的泛白,看來他是當真心疼極了烏雲珠,這個想法一出,雲婉的心神驀地一緊,順治雖於自己說他要了烏雲珠是為了跟太后置氣,其實也是因為喜歡吧,縱使他不愛她,可烏雲珠的某方面特質還是吸引了順治,所以順治眼下才會流露出那般心急如焚的焦急情緒,自己到底是低估了順治對烏雲珠的情分,若真是如此,那這一招一箭雙鵰怕是走的險了,如若烏雲珠這關挺了過去,那自己怕是很難再控制這樣的局面了,順治,你對我的情是不同於烏雲珠的對嗎,你只是喜歡她的才情,而你的心是在我這裡的對嗎。
就在雲婉神思不寧的時候,張院史終於診斷出了一二。
「回皇上,皇貴妃現下的情況十分不好」
聞言,順治陡的一挑眉怒道「什麼叫不好,朕只要知道皇貴妃的性命有無堪憂」
張院史擦擦額頭上的汗又道「臣……臣會竭盡全力的」
順治不傻,太醫的反應他已經明白了一二,烏雲珠現在是九死一生的狀態,發怒太醫根本無濟於事,想到烏雲珠很有可能就此香消玉殞,順治便悲憤的凜冽如冰,對著門外的沈福海吼了一句。
「給朕把娜木鍾綁押來」
一聽要押了皇后,所有人都嚇得一顫,以前縱使皇上再氣再惱也從未用過押的啊,押可是用在犯了大錯的宮人身上,這要押的可是後宮之主的皇后啊,沈福海十分為難的站在原地躊躇著,半天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順治見沈福海不動,猛地一腳踢向他「還不快去,腦袋不想要了嗎」
沈福海摸了下自己的脖子不禁打了個寒戰,於是再也不敢多想,緊忙招呼了幾個內侍衛殺向了皇后的寢宮。
見事情要鬧大,那幾個蒙古嬪妃紛紛嚇得哆嗦起來,看來皇上終於要拿皇后開刀了,雖然皇后向來驕縱跋扈,但平日裡對她們幾個蒙古嬪妃還是很客氣的,眼下這情況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不管,恭妃悄悄給了端妃一個眼色,端妃也很配合的挪了下身子,算是擋住了悄悄離去搬救兵的恭妃。
當太后捂著胸口趕到的時候,院子裡已經跪了一片嬪妃,而內室裡則不斷的傳來皇上和皇后漫天的爭吵聲。
「你要廢我?你憑什麼廢我?我做錯什麼了?」
順治看著仍舊趾高氣揚的娜木鍾不禁冷哼「做錯什麼了?你做了多少錯事你心裡清楚」
「我不清楚,我什麼都沒做過,你冤枉我」
「哼,真是死鴨子嘴硬,暫且不說被你害死的那些皇子,單說還躺在裡面生死不明的皇貴妃,你敢說皇貴妃不是你下的毒?」
娜木鍾紅著眼睛大吼一聲「不是我,我沒有給她下毒,是那個賤人誣陷我,故意要陷害我的」
「啪」
順治對於娜木鐘的狡辯已經再也忍無可忍的甩了她一巴掌。
娜木鍾顫抖著嘴角驀地愣在那裡「你……你又打了我一巴掌,順治,你到底當我是你什麼人,我不是你的妃也不是你的妾,我是你的皇后你的妻子啊,你怎麼能這般羞辱我冤枉我」
雖說娜木鐘的話話言真意切,但最後還是不能讓順治為之動容,順治再次冷哼。
「你說朕冤枉你,那你來說說,那杯毒酒可是你親手倒的?」
娜木鍾聞言猛地一顫,那酒的確是出自她的手,可是她並沒有下毒啊「我沒有下毒,那酒我也喝過,可是我並沒有中毒,皇上不能僅憑那酒是我倒的就認定我是害了烏雲珠的兇手,這對我不公平」
「夠了娜木鐘,朕屢屢看在太后的面上對你的劣行睜隻眼閉只眼,就算明知道皇嗣是你害死的朕也沒有把你怎樣,可如今你不知收斂反而變本加厲的害人,你這般陰毒的女人不配做我福臨的皇后,更不配做大清的國母,這次,朕不會再姑息你了,從現在開始,你變再也不是大清朝的皇后」
聽著皇上下了決心要廢後的話,娜木鍾一臉僵滯的跌坐在地上,之後又開始淒涼的大笑「你不能廢我,姑母不會同意,科爾沁的萬千鐵騎也不會同意」
「沒錯,不僅是科爾沁,整個蒙古也不會同意的」孝莊氣勢洶洶的走進來,指著順治又道「你想廢後,也得看看哀家答不答應」
順治聽此忽的冷笑起來「皇額娘這話聽的真是彆扭,蒙古不同意廢後,您不同意廢後,那你們不同意朕做皇帝,朕是不是就不能做皇帝了?」
這一聲質問問的孝莊登時啞口無言起來,兒子早已不再是當初尋求自己庇護的六歲孩童了,他現在已經是一個週身充滿著帝王氣息王者了,縱使她再想保住皇后,現下也是有心無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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