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乾宮內,烏雲珠一臉的怒氣坐在那裡「皇上待佟妃可當真是極好的,你我姐妹如今這身份加起來也不能幫襯著阿瑪一二,可人家什麼都不用說,皇上便給了他們父女這般榮耀」
烏雲珠的妹妹貞嬪對著烏雲珠寬慰道「姐姐別氣了,其實皇上待咱們的阿瑪也是不錯的,此次阿瑪勝仗歸來不僅加了官進了爵,還有額娘,不也進了額娘的身份,額娘現在終於是誥命夫人了,日後進宮來探望我們也能容易些了」
聞言,烏雲珠尷尬的笑了聲,額娘?自己的額娘早就不再了,董鄂碧柔的額娘可不會心疼自己一分一毫,雖然烏雲珠對此並沒什麼愉悅感,但還是附和的說道「妹妹說的是」
貞嬪拉著烏雲珠的手又道「其實皇上待咱們姐妹也是不錯的,我雖不及姐姐皇貴妃身份來的尊貴,但這嬪位也是多麼的不易啊,且看後宮中這些嬪妃,嬪位以上的除了那些蒙古嬪妃,剩下的都是為皇上孕育過子嗣的,我原本不過是個小小的常在,只因著姐姐的一句話,皇上便對我破格的連晉兩位,咱們姐妹的榮寵算是後宮數一數二的了,妹妹現在是很知足啊」
烏雲珠見妹妹說出這樣恬淡無城府的話忽然臉上一熱,緊忙說道「妹妹說的沒錯,是姐姐心急了,以後姐姐還是改向妹妹多多學習才是」
貞嬪握住烏雲珠的手真切的說道「你我雖沒有一起長大,但我們終歸都是阿瑪的女兒,不用 這般生分,以後我們姐妹互相扶持,定會安然於世的」
烏雲珠也握緊貞嬪的手「好,以後姐姐都聽妹妹的」
天氣燥熱,一直懶頓困乏的雲婉只著了一件月白色的薄衫躺在軟榻上,手中的醫書已經讓她翻看的早已爛熟於心,在最後一頁也被她看完後,雲婉終於微微撇了下眉對如初說道「扎哈去淮南多久了,怎麼還沒回」
「去了一個月了,最近淮南那邊不大太平,許是路上耽擱了吧」
雲婉歎口氣「是啊,聽阿瑪說那邊現在也亂的很,不知道扎哈見到他沒,不過淮南是易守難攻之地,就算眼下不能輕易殲滅殘明的餘黨,倒也應該是沒有太大危險吧」
如初淺淺笑道「娘娘,您是在擔心常舒王爺了吧」
雲婉垂下頭神色有些晦暗「不管怎麼樣,他如今的境遇都是因為我才……」
雲婉揉揉疼痛的額心不想再說下去,如初一邊幫她扇著扇子一邊寬慰「娘娘別急,皇上到底是顧念兄弟情誼的,若是皇上真不顧王爺的生死,眼下怕是早就將王爺派到西藏那不毛之地了」
雲婉點點頭不再說這個話題「這一個月來皇上來後宮十日,一日在我這,一日在貞嬪處,其餘都去了皇貴妃那裡,看來皇上還真是喜歡極了皇貴妃」
如初一臉不屑的道「江南的狐媚子,渾身的妖術,皇上定是讓她給迷惑了」
雲婉不氣反笑「妖術到談不上,不過這烏雲珠到還真有幾分本事,聽聞佩佳說,我這幾日身子不爽利,皇貴妃是日日到南書房去伴駕,她雖不及我能在朝政上幫襯皇上一二,但那樣一個能讓皇上開懷的妙人倒也是佔盡了先機,先前我是低估了她了」
「切,還不是她買通了御前的太監打聽到了皇上平日喜歡畫什麼看什麼,然後投其所好,若論才華,娘娘絕不輸她,不過是娘娘不屑於那些上不得檯面的手段而已」
「你怎麼知道是她買通了太監得來的消息」
「小福子聽他師傅說的唄」
「去把小福子給我叫進來」
「是」
「小福子,本宮這些日子待你如何」
小福子俯著身子說道「自是極好的,奴才進宮時間也不算短了,雖然打小就跟著師傅,但奴才哪有不挨打的,這些年少不了各宮主子的鞭笞,可自打師傅把我調到了景仁宮跟了娘娘,莫說責打,就算大聲叱喝都是沒有的,其他的賞賜也總是不必其他人的差,奴才很知足,奴才願意伺候娘娘一輩子」
雲婉坐起身,看著小福子微微笑了笑「我就隨口一問,你做什說這麼多,好啦,你們的心意我都明白,本宮其實也沒別的意思,就是想問問你,在你師傅那還聽到了什麼,例如皇貴妃在南書房都和皇上說了什麼」
「回娘娘,奴才倒是真在我師傅那聽了些東西,只不過不知道對娘娘是否有用」
「你且說來看看吧」
「是,昨個聽我師父說,皇貴妃先前買通了給皇上伺候筆墨的小竹子,小竹子跟著皇上時間不算短,對皇上的喜歡甚是瞭然於心,於是皇貴妃便投其所好,日日前往南書房與皇上賞畫作賦,皇上因著朝政的事心煩,這皇貴妃的出現恰恰讓皇上鬆了口氣,於是便命她天天前往南書房伴駕,直到娘娘身體康健為止,其實娘娘也不必太擔心,皇上的心裡還是想著娘娘的,只要娘娘身體好轉能伴駕了,皇上便也不會再招皇貴妃了」
雲婉淡淡勾唇,是啊,有她這個現代人幫順治出謀劃策他自是不必煩惱朝政,沒了朝政的煩擾,烏雲珠的存在便也沒意義了,當然,這些話她是不會對別人說的。
「皇貴妃如今聖寵一時,甚至除了晚上就連白日都霸著皇上,那個人就沒點反應嗎」
小福子自然明白雲婉指的是誰,於是笑了兩聲道「怎麼能沒反應呢,聽我師父說,坤寧宮那邊夜夜傳出打罵奴才和摔破物件的聲音,只不過礙於太后壓著一直沒敢公然找皇上叫板而已」
雲婉聞言挑了下眉心「這可不像她的風格啊,看來她還真是學乖了不少,不成,皇后娘娘這麼壓抑著自己本宮看著於心難忍啊,本宮得幫幫她,讓她好好的出口氣」
如初問道「娘娘可是想一箭雙鵰?」
雲婉面色忽然冷然的淡道「殺子之仇本宮怎能就此作罷」
小福子恭敬的說道「娘娘有什麼主意儘管吩咐,奴才定會為娘娘效犬馬之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