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娜木鐘的離去,被折騰一天早已睏倦的秀女們也各自散了,當雲婉和若嫻將要回房的時候,卻見剛剛那個被娜木鍾欺負的漢家女子臉上掛著淚珠仍站在院中。
雲婉歎息一聲,還是走了過去「夜中寒風刺骨,還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漢家女因衣著單薄而瑟縮著身體「我……我不敢回去,她很凶」
這時,若嫻也走了過來輕道「你這麼站著也不是個辦法,不如先到我們房裡然後再作打算吧」
漢家女抿抿唇,看著若嫻和雲婉一臉的和善,終是點了點頭。
若嫻將燈絲挑了挑,之後坐到雲婉身邊問向漢家女「你叫什麼名字」
漢家女有些拘謹的說道「我是吏部侍郎石申之女,名叫悅榕」
若嫻和善的笑了笑道「我叫若嫻,這位姐姐叫雲婉,你不必拘謹,大家同為秀女,即便日後境遇多有不同,但今日理應互相扶持才是」
見若嫻說的溫婉,叫石悅榕的漢家女終於徹底的放下了防備,眼淚開始不停的留下來。
「悅榕能有幸遇見兩位姐姐,真是悅榕的造化,不然今日定要在寒風中徹夜了」
雲婉言語雖不多,但卻也難得的溫潤道「同為秀女,你何必怕那博爾濟吉特,她不爽你,你便不理她就是了,何必低她一節」
聞言,悅榕忽然目瞪口呆的看向雲婉,見此,若嫻掩著帕子忽然笑了起來。
「幸得婉妹妹提前對我說了你失憶的事,不然我還真是要以為你撞邪了,咱們大清朝的祖制就是這般的,後宮之中滿蒙為貴,尤其是高位上那幾個,哪個不是博爾濟吉特氏的天下,就說那剛剛撒潑的博爾濟吉特娜木鐘,還不是仗著有太后撐腰才敢如此在儲秀宮放肆」
聽過若嫻一番解釋,雲婉這個現代人總算是明白了些許關於後宮中種族的差異,對此點了點頭,以示瞭然。
若嫻見雲婉明白了,之後又對悅榕道「話又說回來,選秀這事可向來是不允漢人參與的,可妹妹你……」
悅榕收了收眼淚道「其實我也不是很明白,只是前幾日父親接到旨意,我便惶惶恐恐的來了,早就知道會有這樣的境遇了,可就是沒料到會被這般欺辱,無奈於我人卑言低,也只能忍著了」
若嫻似是忽然想明白了什麼笑了起來「忍吧,你該很快就能出頭的」
這次換雲婉不懂了「嫻姐姐,你這話的意思是……」
若嫻重新關好門,之後小聲的對雲婉和悅榕說道「這個中含義你們還沒看明白嗎,為何此次選秀會有漢人女子參與,明擺著是皇上要籠絡漢軍,以悅榕妹妹為先河,不管最後我們的結果如何,我敢斷言,悅榕妹妹必定要被留牌子侍奉君側的」
聞言,悅榕傻了一下,之後又顯得有些興奮的結巴道「嫻姐姐你……你說的可是……真的?」
若嫻笑道「八九不離十吧」
悅榕有些激動的又哭又笑「若是這樣,那我父親便可安慰了,要知道,這些年來父親因著漢人的身份還有無所倚賴,在朝堂上經常遭受那些滿官的欺辱,如若我能進宮,多少是可以幫助父親一些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