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沫靜靜的看著韋索,韋索也靜靜的看著沫沫。
不再有煽情的語言,也沒有煽情的淚水。彼此間的平靜以及彼此間的眼神碰撞在一起的時候,竟是那般的坦然。
韋索說,我愛你。
沫沫說,我也是。
於是沫沫抱著韋索,韋索也同樣的抱著沫沫,各自後悔莫及。
「現在,你還反對我去找星辰麼?」韋索摟著沫沫靜靜的問。
沫沫依然點頭,「反對。我知道你現在心裡一定很著急,恨不得現在就帶著我離開,可是哥哥,你要知道如果你真的那樣做了,會給這個帝國帶來多大的災難。陛下不是一個笨蛋,這一點你比我都要清楚。而且這個時候的我,對於他來說極其的重要,他需要我以及我們的孩子來遮人耳目,如果你要在這個時候將我帶走,無疑是逼他和你反目。到那個時候,我的性命會不保,而你則是要和他開戰。我不想去考慮你們會誰贏誰輸,但是我知道,不論誰贏了,都要死很多的人。尤其是在精靈帝國想要進攻我們帝國的時候,帝國更加的不能再有戰爭。精靈想要奴役我們,這是你從精靈帝國帶回來的消息,不能因為我的關係,使得帝國淪陷到精靈族的手中。我不能當這個罪人,你也不能。」
韋索沉默著,良久才開口:「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可是,可是……」
「把我暫時的留在他的身邊不是很好嗎?反正按照你的脾氣,早晚都是要把我帶走的,更何況我還有了你的孩子,他也不可能成為未來的皇帝,這一點你我都清楚,恐怕陛下也十分的清楚。所以早晚我都是要回到你身邊的。就讓我暫時的待在這座皇宮裡吧,反正,反正我只是你一個人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韋索苦笑,「這貨真是害人不淺啊。」
「可是若不是這樣,你我會把自己最心底的話說出來給彼此聽麼?」沫沫笑了起來,幸福的依偎在韋索的懷裡。韋索也微微的笑著,安靜的享受著沫沫帶給自己的溫暖。
要當爹了,這對於韋索來說不管如何的掩飾也都是一件讓他忍不住咧開嘴的事情。固然這個孩子現在名義上是星辰的,可是給帝國的皇帝戴綠帽子,韋索想想還是覺得很爽的。星辰雖然名義上只給了韋索一天的時間,但是韋索卻形影不離的帶著沫沫在帝都裡待了足足兩天。喬裝打扮一下之後離開皇宮,先是去了佈雷克斯家裡,和老頭進行了一番長談,而後又陪著沫沫四處走了走玩了玩,一直到星辰催的有些惱火了,韋索這才依依不捨的將沫沫送回皇宮,而後開始準備著前往東北叛軍領地的計劃。
實際上並沒有什麼準備的,因為韋索打算只身前往,畢竟叛軍領地上還有帝國的二十萬大軍在與其對峙,韋索只要拿了星辰的手令就好。
豪華的馬車出了帝都的東門,隨後與官道相連離帝都越來越遠。韋索瞇著眼睛望著那座白色的城池,想著這座城池裡有著自己的女人和孩子,忍不住的笑了起來。接下來會如何,韋索不在意,甚至認為即便無法收復東北叛軍也都無所謂,有所謂的是,無論去做什麼事情,自己都一定要更加珍惜自己的小命,因為自己現在要當父親了!
波爾林大領地,東北叛軍最為重要的根據地,首府伊斯卡城雖然早就已經更名為皇城,卻一直未曾被人普遍認同。韋索來到這裡的時候,第一印象是這座城池就好像是一個弄潮兒,新舊城牆的明顯分割使其有些不倫不類,強裝氣派的模樣,也讓韋索覺得有些打腫臉充胖子的感覺。
韋索假扮成了商人,跟隨著一個路上遇到的商隊進入到了這座城池,原本想著晚上的時候去找自己那位高權重的老爹認個親,結果剛剛進城便是目睹了一場殘忍的屠殺。
街道口,幾十名不知犯下了什麼罪名的囚犯在一隊士兵的押解過程中屢屢做出反抗,結果被橫刀立斬。這一幕嚇壞了不少城中的百姓,卻讓那一隊士兵們放聲大笑了起來。韋索從馬車上跳了下來,也沒有和搭載自己進城的商隊打招呼便是直接隱匿進了人群。
「這幾個人犯了什麼罪?竟然要被這樣處罰?」
「誰知道呢,這隊士兵應該是哈爾少爺的士兵吧?這個哈爾,仗著自己父親是公爵維爾利斯就越發的膽大包天了!沒用的東西,有能耐也上陣殺敵給我們看看,不敢上陣殺敵,就會欺負我們這些手無寸鐵的百姓。」
「小聲點,被人聽到你可就死定了!」
「哼,這樣下去,不用帝國的兵馬殺過來,我們早晚也都是一個死,早死早解脫!怕什麼!再說那個哈爾現在應該是在歐爾曼酒吧呢!這些貴族老爺們,真是太可惡了!帝國的大軍還在領地外虎視眈眈,這些人竟然還能花天酒地吃喝玩樂!生活在這些人的統治下,對於我們來說可真是恥辱!」
「好了好了,告訴你聲音小點兒,趕緊走吧。」
兩個農夫一般模樣的人短暫的交流完畢之後,搖頭歎息著離開了。韋索卻是有些欣喜的還站在原地。
「哈爾?呦,我那同父異母的弟弟麼?看來想要見我那老爹,還得先找他才成啊!歐爾曼酒吧?嘿。」
打定主意,韋索東詢西問的來到了這個酒吧,門前有著不少華麗的馬車以及各種服飾的士兵,看的出來在這裡面逍遙的,當真是非富即貴的人物們。只是這帝國的大軍還在邊境上徘徊,叛軍的大軍與其也在對峙,這皇城裡未免也太歌舞昇平了一些吧?如此墮落和腐敗的地方,又是靠著什麼來支撐著與帝國大軍作戰如今仍舊不死不滅的?
韋索一邊想著,一邊要進去,結果卻是被門童攔了下來:「這位朋友,你有這裡的貴賓卡麼?」
「哦?還得需要貴賓卡麼?難道這裡不是有錢就可以進的?」韋索很是驚訝的看著門童,心說這裡是個酒吧,又不是尼瑪國家大劇院,要個毛貴賓卡!真以為這地方是老子的俱樂部啊?
「那是自然的,出入這裡可不像其他的地方,沒有貴賓卡,我們是不能放你進去的。」門童微笑著說著,眼神上上下下的打量著韋索,那模樣明擺著是在說,要不是看你這身穿著不像是一個窮鬼老子早就把你趕出去了。
韋索輕笑:「那麼請問如何才能得到貴賓卡?」
「當然去辦理,一張五萬金幣。」門童有些趾高氣揚起來。
韋索微微皺眉,心說你丫真夠黑的啊!不過五萬金幣對於自己來說,自然不是問題。於是韋索問清楚在哪裡辦卡之後,在門童的帶領下前去辦理了一張貴賓卡。終於得願以償的進入到了酒吧裡,韋索這才發現,這地方並非是自己所想的那樣只是一個酒吧,而更應該像是一個夜總會!甚至在裡面賭場之類的存在應有具有!一層倒是還有些酒吧的樣子,但是二層三層已然完全變了模樣。
韋索花了一個金幣的小費從一個侍者嘴裡打聽到了哈爾的所在之處,知道哈爾正在賭場那邊,於是笑瞇瞇的走了進去。
賭場很大,甚至比一層酒吧還要大。裡面煙霧瀰漫,酒氣熏天,吵鬧之聲就如到了菜市場一樣。密集的人群圍繞在一張又一張的桌子周圍,有的興高采烈,有的垂頭喪氣,有的破口大罵。
「那位就是哈爾少爺了。」跟隨韋索而來的侍者手裡拿著一些籌碼,討好似地給韋索指了一下哈爾。韋索順著看去,頓時笑了出來。這哈爾可比自己想像的要小的太多了,儼然就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孩子,卻擺出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模樣倒也英俊,甚至可以說比自己還要英俊許多。看來自己老爺子的血統不錯嘛。
韋索沒理會身邊侍者偷偷的藏匿起了自己一枚籌碼,將籌碼拿了過來,微笑著走了過去。
哈爾今天的手氣簡直就是差極了,韋索還沒到達他的身邊,便是已經聽到他那稚嫩的聲音所發出來的咆哮。
「媽的,媽的!怎麼又是這樣,怎麼又是這樣!!!荷官,給老子再去拿點籌碼!」
「哈爾少爺,很抱歉,這裡的規矩,您只能借用一萬金幣的,因為您高貴的身份,我們已經格外破例借給了您三萬金幣,可是您再這樣借下去的話,我們可不好向上面交代。」荷官很是抱歉的看著哈爾,意思是您今天手氣實在是太差了,還是明天再來玩吧!可是哈爾哪裡聽的進去這樣的話?一把推開身邊的金髮女郎,怒視著周圍的一群人,「誰借給老子點,老子一會就能翻本!」
誰會借給他?當然沒有人。
可是韋索過來了,將自己手裡的籌碼丟在哈爾的面前,微笑著說道:「繼續玩,我不相信一個人的手氣會一直差下去!」
「你是誰?」哈爾很是奇怪的看著突然冒出來的韋索。
韋索微笑的坐在了哈爾的身邊,「一個過路的商人,順便來這裡玩玩的。」
「好,夠意思!今天這錢算我借你的,以後在這皇城裡有什麼事情,提我的名字!」哈爾心安理得的將韋索丟到他面前的籌碼伸手拿了過去,而後繼續豪賭。
結果自然不用多說,仍舊是輸。
韋索又去兌換了一萬金幣的籌碼交給他。
還輸。
又兌換一萬金幣。
仍舊是輸。
哈爾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冷汗,扭頭看著韋索。韋索只是笑,再次起身。
「不用了!媽的,今天手氣太差了!不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