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軍和西北軍打起來了。」星辰微笑著看著興奮不已告訴自己這個消息的喬治陛下,這說明自己的離間計劃得到了驗證,而且起到了效果。「哈哈哈哈,這樣下去,我們就能坐收漁翁之利,將其一網打盡!再然後橫掃其餘的叛軍大局便可穩定下來!星辰,西南方向的軍報你看了沒有?韋索這小子的確是聰明狡猾,不過傷亡也的確是慘重,但這也在所難免,這小子的兵馬都是臨時湊起來的,完全就是炮灰而已,上去沒幾個照面就被人全部砍翻了。而且這小子自己也花了不少的金幣在上面,看來事成之後,我還得重重的獎賞他。」
「獎賞他不獎賞他先不考慮,現在應該考慮的是聖國方面損失雖然慘重,但是韋索的損失更大,畢竟韋索是和聖國的軍隊以及五哥的叛軍作戰,腹背受敵慘敗那是必然的事情,而接下來韋索會不會受到更猛烈的衝擊才是我們最應該擔心的,他可是在為我們守護著西南大門。一旦他敗了,聖國和叛軍的兵馬可就都要殺到這邊來了。」
「我看不至於。」喬治搖搖頭,對此不予贊同,「聖國那點兵力已經完全暴露在我們的面前,若不是韋索無力分兵的話,現在就是殺到聖國將聖國覆滅,也是有可能的。聖國只是想要搶幾個領地來壯大他們的版圖而已,既然如此,那就傳令給韋索,給他那幾個領地!不再交戰,借此來穩住西南方向的局勢。也好讓韋索那邊恢復恢復,抓緊訓練兵馬保存實力以備不時之需。原本我以為,帝都這邊才會是這場大戰中最為慘烈的,但是看看西南方向,真是讓人痛心感慨啊,足足上百萬的軍隊竟然就交代了那片土地上,上百萬的兵馬啊!所以這個韋索,我必須要重用!」
星辰贊同的點頭,內心裡卻是連連罵娘,上百萬你妹啊!韋索和華爾威交手二十六次,連敗二十次,每次平均下來死亡近兩萬,媽的,唱對口戲還能玩的這麼真,連自己都查不出毛病來,韋索去哪裡弄來的這麼多死屍?難道真的像是他書信上所說的那樣,讓自己的士兵無恥的假裝被殺然後倒在地上呼呼睡大覺?群眾演員啊?都尼瑪的是影帝啊?死完一次洗把臉再去另一個戰場,而後又倒下呼呼大睡?這戰爭打的也太他媽的逍遙了點吧?就沒有去調查一下戰場之後的屍體是怎麼處理的嗎?自己怎麼就認識這麼一個無恥的傢伙!!!
「從我登基到帝國大戰到如今,已經半年了吧?父皇竟然還沒有下葬,是我們的不對了!整個冬天我們都在熱血和拚殺中吼叫著,什麼時候才能結束這種日子?幾十萬士兵住宅在民宅裡,卻將百姓驅趕到冰天雪地裡,而幾十萬士兵的口糧……」喬治自言自語的看著天空,看著天空中飛過的一隻雄鷹以及遠處圍繞著白塔的一片黑壓壓的烏鴉。「我們的百姓我們的士兵,竟然養肥了這麼多的烏鴉,真是滑稽可笑。」
星辰扭頭也看向白塔那邊,而後輕輕的歎息著,「西北軍肯定是打不過中央軍的,而我們也必須要和中央軍一戰,否則的話,不出半個月的時間,這座城池就要不戰而破了。皇宮的裡糧食都已經告急,更何況是皇宮外面?每天被士兵們從城牆上丟出去的百姓屍體足足有上千人,再不打開城門,這座城池就死了。」
喬治點點頭,「我知道,明日天亮就有分曉了。」
「這是要帶我去哪裡?」花朵朵輕聲的問走在前面的沫沫,而後來不及等沫沫回話,小臉瞬間便是變得有些蒼白起來,眼前一條街道上,橫七豎八的倒在兩旁無數的百姓,寒天雪地之中,這些人卻是紋絲不動的相互靠攏在一起,形象各異。「這,這是怎麼回事?」
沫沫麻木的轉過身來,拉住花朵朵的小手,「不要看了,跟我回家吧,牢獄裡幾乎已經沒有活人了,只有你和卡爾斯閣下兩個人了,就連牢頭都已經餓死了。帝都城被困了半年,缺水斷糧。這些百姓的家又被官軍霸佔了,他們只能是住在街道上,而後眼睜睜的餓死凍死。」
花朵朵難以置信的看著這些可憐的人,果然發現其中竟然真的有人死掉了,樣子極其猙獰,張著大口好像要將天都吃掉一樣,眼睛也瞪得大大的,臉色青的發紫,就如餓鬼一般。
「為了這場戰爭,官兵們洗劫了所有可能有糧食的地方,就連四大學院也都被官兵搶奪一空,甚至還殺了不少人。」
「那,那薇薇安沒事吧?」
「不知道,我找不到她。」沫沫無奈的歎息著,將眼中的淚水狠狠的壓制了回去,「家裡因為星辰殿下的照顧,還能維持幾天,但是也只能是每天吃兩頓飯而已。我從小沒有吃過這樣的苦,可是看到這些人,我覺得我好像變得殘忍了,這些人不是我殺的,卻可能和我有關係,因為我們吃的,可能就是從他們家裡搶來的。」
「如果再也沒有戰爭那應該多好。」花朵朵也心痛的流出了眼淚,默默的跟著向前走著。整座帝都皇城裡已經沒有了任何牲畜,幾乎能吃的都已經被宰殺殆盡。即便沫沫是公主之尊,卻也不得不和花朵朵一起走回家去。天空忽然飄起了雪花,讓花朵朵和沫沫不由地停下腳步,抬起頭來望著灰濛濛的天空。這可能是這一年最後一場大雪,來的實在是有些晚了一些,卻還是無情的降落了下來。花朵朵拉住沫沫的小手,死死的不肯再走,望著牆角下,一對可憐的孩子望著自己那無助的眼神。兩個孩子的年紀不大,最大的可能也只有七八歲左右,其中一個看上去可能只有三四歲不到。如此寒冷的天氣,兩個孩子裹著一件大人的棉衣瑟瑟發抖的蹲在牆角。寒風從他們的臉上襲過,讓兩個孩子都不由自主的哭了起來。他們的聲音很小,像是沒有了再流淚的力氣,面黃肌瘦的模樣任何人看了都會感到無比的揪心。
沫沫別過頭去狠狠的擦了擦自己的淚水,哽咽的說道,「求求你了朵朵,我們走好嗎?家裡,實在是已經收留不下了。我若是再帶回這兩個孩子去,父親一定會將他們趕出來的,星辰殿下也不會再多給我們一分糧食。」
花朵朵痛苦的不肯離開,眼看著雪花越來越密集,很快便是覆蓋在了兩個可憐孩子的頭頂上,像是要將其活生生的埋掉一樣。世界上最為殘忍的事情莫過於此,他們的家人可能餓死了,那件棉衣可能是他們的家人最後對於他們的疼愛,也寄予了他們可以活下來的希望。
一把傘撐到了花朵朵和沫沫的頭頂,將沫沫和花朵朵都納入懷中。沫沫和花朵朵驚慌的轉過頭,赫然發現為自己撐傘將自己擁入懷中的竟然是韋索!!!
「哥哥?你,你怎麼來了?你怎麼進來的?」沫沫急忙問道,彷彿害怕這只是幻覺一樣。
「我自然有我自己的辦法。」韋索淡淡的說道,將傘遞給一直看著自己的花朵朵,向著那兩個可憐的孩子走去,「我很小的時候,也和他們差不多的樣子,被老傢伙帶著也曾有過一段時間這般的淒慘,後來我們佔了一個全家人都餓死的空房子居住了下來,一直在那裡長大。很多時候我都在想,如果我也餓死了,那麼這個世界會不會有人因此而哭。」韋索從戒指裡取出幾個麵包,看著那兩個孩子幾乎是面無表情的狼吞虎嚥著。而後韋索轉過身來望著沫沫和花朵朵,「帶上他們兩個,我來養活。」
花朵朵和沫沫狠狠的點頭,連哄帶騙的拉著兩個小孩子向前繼續走去。韋索穿著一件白色的長袍,行走在雪花中,閒的格外的飄逸。但是路兩旁的哭聲和屍體以及衣不遮體的人們卻是讓他完全無法有這樣雅致的心情。走了一段路之後,韋索還是停了下來。身後的花朵朵因為太過於關注兩旁的窮人,故而沒有注意韋索停了下來,撞在了韋索的身上。
韋索拿出一枚戒指遞給沫沫,「這裡面有我讓大獸城所有的麵包房連夜趕工做出來的麵包,以及一些可以容納的糧食,你們兩個喜歡怎麼分配就怎麼分配吧?多做點好事,以後生寶寶會有福音的。我去皇宮找星辰,你們在家等我。」
「你……早點回來。」花朵朵欲言又止,最後卻只能吐出這樣的話語來。
韋索向花朵朵勾勾手指示意她靠近自己一些。花朵朵聽話的靠近韋索,感受著韋索身上的清香以及暖暖的氣息,「身上的味道這般的難聞,讓我想要擁抱你的心情都沒有了。回家好好洗個澡,換身衣服等著我。」
花朵朵俏臉微紅,不爭氣的別過頭去點了點頭。
韋索淡淡一笑,瀟灑離去。
「哥哥真好。」沫沫望著韋索走的極其灑脫的背影,不由地說道。
「可是他現在突然到來,提前連個招呼都沒有打,會不會是要做什麼事情?」花朵朵仍舊很擔心,擔心韋索會愚蠢的因為自己而做出什麼事情來。不然的話,他不可能連個招呼都不打就直接來到了帝都。尤其是西南邊境戰事還未瞭解,聖國的兵馬也未退去,他卻是出現在了這裡。
「或許是他太過於擔心你了吧?所以忍不住的就過來了?」沫沫心情好了一些,感知了一下戒指裡的食物,興奮的拉著花朵朵便是一一分給街邊的路人。就好像不把這些食物分給大家,就會真的像是韋索所說的那樣生寶寶的時候不會有福音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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