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宴結束之後,整個帝都皇城卻瀰漫在一片驚慌和擔憂的壓抑氛圍之中。韋索經過教廷的大治療師出手,已然沒有了大礙。但是這件事情卻是不能就此了結。所有逃走的殺手在教廷的強悍力量之下,一個又一個的被抓了回來,竟是沒有任何一個死傷。而經過裁決所的審理之後,有關到底是誰想要暗殺韋索,幕後主使人的資料在晚上的時候,就被送入到了皇宮之中,送到了獸皇的面前。
於是第二天早上,韋索醒來的時候,聽到的第一個消息就是獸皇陛下震怒,下令教廷將所有暗殺韋索的人絞刑!另外經過審查,也知道了這些殺手幕後的主使人到底是誰,於是一片重臣被拉了出來,人頭落地,竟是足足處死了三十六個人。這些人或許並非是帝國的核心人物,但是放在外面哪個都是威震一方的帝國重臣。就因為他們暗殺韋索,而且沒有選對時機,就這麼被斬殺了。
「這三十六個人裡,有三十個人是我那些兄弟的,有四個是教廷的,有一個是宰相大人的,最後一個是……」說到這裡,星辰看向了沫沫。沫沫驚得張大自己的小嘴,難以置信的望著星辰皇子,幾乎是脫口而出。
「我父親?」
星辰點點頭,露出一抹苦笑,「果然,親王還是不肯站在我這邊。」
「那個宰相怎麼回事?你也觸動那宰相的利益了?」韋索倒在床上,奇怪的問道。
星辰搖搖頭,「宰相沒有勢力,宰相其實和親王一樣,代表的都是我父皇。所以宰相派這邊殺的那個人,可以說是父皇的人。」
「我靠!陛下也想我死?」韋索瞪大眼睛,感覺這帝都的水,當真不是一般的深啊!竟然連獸皇陛下都授意讓人來殺自己,自己這個小人物當真是有這麼重要?
星辰卻是擺擺手,「父皇並不是想要你死,只是想要通過這件事情來試探一下教廷的態度罷了。老師公然選擇了站在我這一邊,卻也還是對父皇有所妥協,不然死的這三十幾個人,就應該是我的那些兄弟們了!不能殺大頭,只能砍一些小角色來服眾了。」
韋索深深的吸了口氣,然後將自己這件事情認真的梳理了一下,「也就是說,你的那些皇子想要我死,卻又不敢單干,於是形成了不通氣的聯盟,對我進行了暗殺。而你則是要通過我來引動他們的暗殺,借此在大殿上給你的那些兄弟們雷霆一擊。然後就是教廷裡也有對我要痛下殺手的人,目地當然也不是為了我,而是為了某些人,可能是佈雷克斯,也可能是教宗陛下,也可能是你。獸皇陛下對此都看在眼裡,所以想要將計就計通過這件事情來試探教廷在眾位皇子之間到底是個怎樣的態度。」
星辰點了點頭,望著韋索。
「也就是說,如果我死了,這場遊戲裡沒有人會在意老子的性命,是不是?」
「不是,我會在意,我敢拿你冒險,自然不會讓你去送死。只是,我被蒙蔽了眼睛啊。」星辰深深的歎息著,百般無奈。
韋索也深深的歎息,深感這帝都的危險,也知道想要在這裡立於不敗之地,就必須要處處有危險,處處有殺機。如此勾心鬥角的東西,自己不畏懼,卻十分的厭煩,因為會很累,相當相當的累。
「這件事情之後,我那些兄弟們以後會對我有所顧忌,不會再肆無忌憚。而親王閣下,想必也會受到父皇的重用,因為在這場遊戲裡,收益最大的,就是親王閣下。果然,不選擇陣營,因為父皇還沒死,才是最為危險卻又最為安全的方式。」
「對不起,哥哥。」沫沫卻是走過來抓住韋索的手掌,委屈的代表自己父親道歉。韋索呵呵一笑,對此毫不在意,反正自己也沒有死,只不過是腿斷了而已。不過這帝都,是堅決不想再繼續待下去了。
「瞎子,準備一下,後天我們就離開吧。這地方,我已經待夠了。」
「你後天就要走?你身上還有傷呀!再說,再說你現在走,會不會路上有危險?」沫沫很是擔憂自己的父親那些人不會放過韋索,因為這一次他們不但沒有殺掉韋索,反而是損兵折將遭受到了獸皇的嚴厲警告。如此仇恨,他們怎麼會就這麼輕易的放韋索離開?
「沒關係,老師會跟我一起回去。這次帝都之行讓我明白了一個道理。星辰,要不要聽一下?」
「我累了,我先去睡了。」星辰起身逃跑似得便是離開了房間。
沫沫很是奇怪的看著星辰離去的背影,又看了看韋索,好奇的問道,「你明白了什麼道理?」
「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哈哈哈哈,這傢伙明顯是猜到我會這樣說,竟然跑了,真是狡猾。」……
韋索離開帝都那天,天氣很是不好,陰霾的天空散落著零星小雨,讓韋索有種悲壯赴死的感覺。星辰等人都極力勸阻韋索等天氣好的時候再離開,但是韋索拒絕了。上了自己的馬車之後,和星辰等人揮手告別。那模樣就好像是被帝都嚇跑的一般。
露西亞和薇薇安以及沫沫都來相送,並且各自為韋索準備了禮物,看著這三位美女,心情總算好了一些,覺得自己這次帝都之行不能說是全無收穫。雖然因為自己這個點,差點將整個帝都點爆。但是自己的威名卻是真真的留在了這裡。即便這座宏大的城池中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人並不認識自己。但是說到自己的名字,韋索卻還是敢保證是家喻戶曉的。
「我在帝都等著你來娶我。」露西亞撐著一把傘,俏臉上微微有些紅暈,淺笑著望著馬車上的韋索。
韋索自然知道露西亞這話是什麼意思,露西亞的意思是說,你只有把我從帝都帶走,我才會教給你永恆魔法,否則的話,我們的協議是不成立的。韋索只是壞壞的笑,然後當著很多人的面,流氓似得說道:「安心的在帝都等著哥吧,到時候哥會派出史上最豪華的迎親隊伍前來接你的。」
露西亞輕輕的點點頭,送給韋索一串不知道什麼質地的寶石串起來的手鏈,就如一串佛珠一般。韋索伸手接過,發現這串手鏈上竟然有著一個強勁的防禦魔法,遂望向露西亞。露西亞美目認真的望著韋索,輕聲說道,「一路小心。」
韋索點了點頭,知道露西亞這算是給了自己一個小小的護身符。在遇到危險的時候,可以借助這串手鏈保全一下自己的安危。
「韋索閣下,這是我送給你的禮物。」薇薇安靦腆的湊了過來,竟然是一個項鏈。項鏈很普通,既沒有魔法加持,也對於韋索這種不怎麼喜歡穿金戴銀的人來說沒有多少的興趣。然而這是薇薇安的一片心意,韋索卻是不能不收的。「你送我一條項鏈,我也送你一條項鏈,如此我們就兩清了。你和露西亞的婚禮,我會前去參加,到時候你可要好好招待我們呀。」
韋索哈哈一笑,將項鏈掛在自己的脖子上,「我有個建議,你說我和露西亞公主結婚的時候,你也跟著嫁過去怎麼樣?」
「討厭呀。」薇薇安小臉血紅一片,嬌羞的說了一句便是退到了一邊。
沫沫笑著走了上來,手裡空空如也,「哥哥,我忘記帶禮物了怎麼辦?」
「幫我當好這裡的管家婆就是最好的禮物。」韋索笑著說道。
沫沫點點頭,「放心吧。」
「我也忘記帶禮物了,最近記性一直都不怎麼好。」星辰冒著雨笑呵呵的走了過來,無恥的行徑頗有韋索的風格。韋索卻是一點都不生氣,因為他知道自己和星辰完全沒有必要這般的客套。
「路上小心一些,固然有大神官大人陪同,但是難免仍舊還會有什麼危險。有的人,並不一定會希望你活著回去。」
韋索點頭,臉上沒有絲毫的笑意,「在沒來帝都之前,甚至是那場暗殺之前,我無論如何都是一個小人物。但是現在,我已經不是了。可是我這個人命一直都很硬,我會活著回去。而且會活的很好。」
星辰笑了笑,轉身去向另外一輛馬車上的佈雷克斯道別去了。
韋索望著這座白色的城池,望著那直聳雲霄的巨塔,深深的吸口氣之後,向著露西亞等人揮揮手。離開吧,這個該死的鬼地方!!!
龐大的車隊以及上千士兵和廷衛帶著數萬教宗陛下賞賜的奴隸開赴已經更換了名字的蘭蒂斯領地。天空的小雨飄飄灑灑,韋索卻覺得自己走的不夠瀟灑。平坦的官道上空無一人,就如被提前清場了一樣。韋索看著那座越來越遠的城池,冷冷的笑著。
星辰等人一直目送著韋索的大隊人馬消失在官道,這才轉身準備離開。
「星辰哥哥。」露西亞叫住了星辰,使得星辰回過頭來,有些怪異的看著她。「今後韋索就是我的男人了,你莫要再讓他為你做這樣凶險的事情。」
星辰哈哈哈哈的大聲笑了起來,沒有回答露西亞的話,瀟灑的上了馬車緩慢的離去。
原來走的最瀟灑的,是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