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索和花朵朵的爭吵變得十分激烈起來,兩個人一正一反無疑都想讓對方接受自己的觀點。只是這樣的爭吵無疑是會讓人感覺乏味無比的。於是卡爾斯站在了韋索的面前,阻擋了韋索打算繼續和花朵朵爭吵下去的心思:「韋索,你不需要一遍又一遍的重複你所要告訴我的事情,你對朵朵的恩情我不會忘卻。而且你也不需要擔心我會對你如何,一開始的時候我並不知道你在這裡,現在嘛,既然你在這裡,我自然也不會對你如何,因為我們沒有利害關係。你不是我的敵人,我也不是你的敵人,我們有著共同的目地。既然聖盃不在你們這裡,那麼我也就沒有必要去將你置於死地。只不過大家都是聰明人,相信今天的事情,你是不會告訴教會的對吧?」
韋索呵呵呵呵的笑了起來,輕輕地舔了一下自己乾裂的嘴唇,「你早說這樣的話,我哪裡又需要和朵朵吵個沒完?你說的很對,我們不是敵人,所以你也沒有必要將我殺死,自然我也就沒有必要將你的事情告訴教會。當務之急,我們需要先將聖盃找到再說。」
卡爾斯點點頭,轉眼間便是和韋索達成了協議,這是讓華爾威感到十分擔憂的,眼看著瘋子將花朵朵放開,而卡爾斯也沒有對韋索如何,就更加的讓自己的處境變得危險起來。現在這群人都不是自己這邊的人,並且結成了聯盟,這不是百分百的坑爹麼?自己的身份落在這些人的手裡,都可以大做文章,別說聖盃,就是自己的小命接下來會是如何一種命運都難說。怎麼辦?華爾威覺得無論怎麼看,自己的小命都比聖盃要珍貴許多,雖然有些遺憾和懊惱沒有將聖盃帶回去,並且還將聖盃不小心弄丟掉了,但是丟了聖盃怎麼也比自己丟了小命要重要。想清楚了利弊之後的華爾威當即便是開始了自己的小算盤。
「我們按照沿途返回的話,會不會遇到教會的人?」花朵朵很是擔心的問自己的父親,覺得這個可能性當真是很大的。卡爾斯也點點頭,望向韋索。
韋索哈哈一笑,「遇到的話也沒問題,到時候我就說你們是我的救命恩人就好了,教會方面我會應付,我們現在要做的,是怎麼處理這兩位。」
花朵朵一愣,這才想起這邊還有兩個未知人士呢!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華爾威瞄準了時機,在卡爾斯將視線率先放在艾不利的身上時,華爾威陡然發動奇襲,身形像是一頭猛虎一般直撲花朵朵。卡爾斯這個時候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華爾威,然而韋索卻是看了一個仔細。於是在卡爾斯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韋索猛然橫跨一步,直接擋在了花朵朵的身前。可是韋索這小身板又哪裡能阻擋身為戰師的華爾威?瘋子和卡爾斯短暫的遲鈍之後,陡然各自發動了攻擊,為的就是救下韋索和花朵朵,然而他們發現的時機實在是晚了那麼一點點。韋索像是氣球一樣的被猛然拍飛,摔出去很遠。而花朵朵在一聲驚叫之下,被華爾威一把拉扯住,扭身便是抑制了卡爾斯和瘋子的攻勢。
這個時候,艾不利趁機離去,轉眼便是不見了蹤影。
「放開朵朵!」卡爾斯沉聲怒道。
華爾威冷笑,「放了她?放了她我還有性命在麼?」
「我保你不死。」卡爾斯冷道。
華爾威對此自然不會相信,冷冷一笑帶著花朵朵便是後退了幾步:「剛才你說了,大家都是聰明人,而且我們也相互之間沒有任何的利害關係,我雖然是聖國人,但是和你們也不是敵人,大家的共同目地無非就是聖盃而已,既然是聖盃,那麼就自然不需要有無所謂的犧牲。我只想安然離開這裡,只要你肯放我離開,這位小姐我一定不會對其如何,否則的話,既然是死,那我也要拉上一個墊背!」
卡爾斯冷眼看著華爾威,尋找著一擊必殺的時機。瘋子則是轉頭看向遠處的韋索,十分擔憂韋索的安危。華爾威見卡爾斯沉默了下來,頓時有些欣喜,拉扯著花朵朵便是向後退去,並且警告卡爾斯,只要他不跟上來,那麼花朵朵就必定安然無恙。
於是卡爾斯無奈的接受了他的承諾,眼睜睜的看著他一步一步的離去。
只是在路過韋索的時候,華爾威卻又猶豫了一下,韋索是教會的人,而自己的聖盃掉落在了來時的路上,如果此時回去去尋找的話,遇到教會的人可能性會很大。但是如果不回去找的話,自己這次出來,豈不是空手而歸。想到自己那嚴厲的父王,又想到自己之前出來的時候,那信誓旦旦的模樣,華爾威短暫的猶豫之後,隨後堅定了自己的信念。
一手提起花朵朵一手提起韋索驟然想著密林中飛射而去。
瘋子顯然是沒有想到華爾威在離開的時候,竟然還會帶上韋索。不但此事瘋子沒有想到,就連卡爾斯也都沒有想到。瘋子可不會去在乎任何的事情,也更加的不會去在意花朵朵的安危,在他的眼裡,只有韋索才是最為重要的!於是瘋子直接追了上去,將卡爾斯一人留在了原地。卡爾斯扭頭,發現剛才還在的艾不利不知道什麼時候溜走了,不由暗暗的歎口氣,制定了一下方向,也快速的追了上去。
花朵朵掙扎著大聲呼喊著要華爾威將她放下,而另一邊的韋索此時卻是在月神的幫助下慢慢的調理著自己剛剛被震亂的氣血。耳邊花朵朵的聲音不絕於耳,而華爾威卻是沒有任何的回答。根據韋索的猜測,此時的華爾威也絕對的好不到哪裡去,身上的外傷或許並不能給他帶來怎樣的傷害,但是內傷,恐怕他自己最為清楚。
「聖盃在哪?聖盃在哪?」這是華爾威這個時候心裡反覆訴說最多的一句話。甚至讓他感覺自己的眼睛有些不夠用。眼看著天色逐漸的明亮了起來,華爾威的心裡越發的焦急不堪。一旦天亮的話,就算是自己找尋到聖盃,也絕對不可能安然的離開這片樹林。恐怕現在這個時候,因為韋索一個執事在自己的手裡,大獸城裡的駐軍就已經開始向這邊奔襲了。
嗖的一聲,一根樹枝狠狠的插在了華爾威的腳下,華爾威剎車及時,卻是仍舊因為狀況過於突兀,而將韋索直接摔了出去。花朵朵知道韋索剛才擋住自己所受的一擊對於他來說肯定會是極大的傷害,此時看到韋索就這麼狠狠的摔在了地上,頓時心疼了起來。花朵朵扭頭怒視著華爾威:「你瘋了嗎?你要是摔死他,你就不怕教會的人看到你會將你直接殺掉嗎!」
華爾威沒有理會花朵朵,而是雙眼微寒的望著眼前的一棵大樹上,站在那裡的艾不利。
艾不利會出現在這裡,無疑是因為他早先一步離開,沿途去找尋聖盃的下落了,只不過看他的樣子,好像是並沒有找尋到而已。
「別再向前走了,教會的追兵和大獸城的士兵已經壓過來了,當務之急,還是先逃命要緊。聖盃固然重要,但是你我的性命,難道不更加的重要嗎?」
華爾威仔細的聽了一下周圍的動靜,果不其然發現遠處傳來了馬蹄的聲響。於是華爾威點點頭,卻也還有些奇怪的看著艾不利,「那你的意思,是打算跟我一起逃亡?」
「你我的人馬現在都已經被幹掉了,只剩下了我們自己。正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現在的我們可是一條船上的人,需要互相扶持和幫助。再者說,你手裡有一位教會的執事,難道不更加的保險一些麼?」
華爾威冷笑,「可是這位執事和你是一夥的。」
艾不利從樹上跳了下來,「搶奪聖盃的時候當然是一夥的,但是現在,事關性命,怎麼可能會是一夥的?人家可是教會裡的執事,又是獸人帝國這邊的人。而你我,可都是聖國的人。」
華爾威有些懷疑,不肯相信艾不利的話,看了一眼地上像是摔暈過去的韋索,華爾威輕聲問道:「你的意思是說,你是在之前逃亡的過程中和他達成協議的?並非是一開始就是一夥的?」
「這個韋索我聽說過,是個很是貪財的小人,之所以今天會出現在這裡,恐怕也是因為當初有位子爵將聖盃買了下來送給他,所以他才來這裡攪局的。」艾不利小小的解釋了一下,不打算繼續過多的浪費口舌,因為後面的馬蹄聲已經越來越近。
華爾威指指韋索,「帶上他。」
艾不利笑著點頭答應了下來,上前一把將韋索粗魯的提了起來,任由韋索痛的冷汗直冒也不予理會。韋索暗暗咬牙,心說你這個王八蛋待安全了老子一定要討回來!
「喂,你,你輕點!他身上有傷!」花朵朵也同樣對於艾不利的動作感到有些不滿,覺得他將韋索提起來就好像是提著一隻畜生一樣。艾不利呵呵笑著沒有理會花朵朵,反而是和華爾威制定了一下方向之後,腳底抹油繼續飛奔。
晨曦的光輝逐漸的跳出雲海,飄過高山與密林,逐漸的普照在依舊陰暗的枝葉之下。片片白色的斑點一樣的光亮費力的透過枝葉打在了地上,形成一片片古怪的圖案。
華爾威和艾不利飛快的奔跑著,韋索奄奄一息的模樣一直都讓花朵朵很是擔憂,故而花朵朵也再也沒有一開始的時候掙扎和嚷嚷。艾不利時不時的關注著韋索的情況,一旦發現韋索過於難受的時候,就會放慢腳步來選擇照顧韋索一下,可是固然如此,行程依舊還是非常之快。突然,艾不利發現前面的華爾威突然停了下來。
艾不利也急忙停下,第一反應便是仔細的觀察了一下周圍,發現並沒有什麼可疑的地方時,艾不利這才奇怪的問道:「怎麼了?為何突然停下?」
「你看。」華爾威表情有些呆滯的輕聲說了一句,而他的目光則是無比炙熱的望著花朵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