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恆神座 邊境之春·成臣 第十四章 您要死要活
    韋索從來都是這般出人預料的。

    至少在多多的眼裡,自己的這位親人一般的少爺,是一個極其讓人難以瞭解的人。你不會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麼,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些什麼。有時候你會覺得這是一個單純到極點的人,喜歡什麼,就去做什麼。有時候你又會發覺這是一個很錯雜的人。喜歡什麼,要做什麼,讓人看不清,也看不明。

    韋索被人搶劫了,卻和搶劫者成為了朋友。遇到了一個明顯對自己帶有敵意的瘋子,卻讓這個瘋子加入到了自己的身邊,成為了自己的護衛。按照韋索所說,這個瘋子是個戰師,雖然是個低級戰師,但是自己身邊需要這樣的強者保護自己。多多認為這自然無可厚非,但是依照自己少爺現在的財力,想要聘請幾名戰師,即便是中級的戰師都是完全沒有問題的,可是自己少爺偏偏選中了一個瘋子。多多看不懂,也想不通。

    瘋子仍舊叫瘋子,韋索沒有說他的名字,瘋子自己也沒有說。但是有一點多多看的出來,瘋子看待自己家少爺的眼神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那種眼神很溫暖,溫暖的就如自己看待自己家少爺的眼神是一樣的。既然是這樣,那麼多多自然也就對其徹底的放了心。韋索帶著瘋子走在蘭蒂斯城的街道上,又是安排洗澡,又是安排買衣服,將瘋子從頭到尾裝扮一新。但是瘋子臉上的疤痕太過於嚇人了一些,對此韋索當然是沒有任何的辦法。而不怎麼說話的瘋子,卻是主動的問韋索要了一個銀幣,轉眼離開了韋索的身邊。

    好半天回來以後,臉上已經帶著一個黑色的面具。

    韋索笑了起來,淡淡地誇獎了一下瘋子,這幅面具很不錯。

    瘋子不說話,只是將自己手裡的鈍劍遞給了韋索。韋索不知道瘋子要做什麼,下意識的將其接了過來,手中一沉,鈍劍的重量差點讓韋索這個騷年脫手掉落在地上。

    「永遠效忠於您,我偉大的主人。」瘋子單腿跪地,右手按在自己的胸前,彎身行禮。

    戰師的效忠禮節,這個韋索在書上曾經看過,而自己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將手裡的鈍劍輕輕地壓在瘋子的頭頂,隨後將這把鈍劍賞賜給瘋子,也就算是完成了這個宣誓效忠的儀式。不過韋索對這把鈍劍當真是有些看不上,和瘋子商量著要去給他重新打造一把。瘋子拒絕了,認為這把鈍劍很好用,好用的可以當作一把神器。

    韋索詢問了一下多多這邊的尋親情況,得知多多的父親多利多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所以多多不可能在這邊一直等待著自己的父親。但是多多卻是問韋索要了一些金幣,留給了艾瑪奶奶,用以改善她的生活,另外就是讓艾瑪奶奶若是遇到了自己的父親,一定要告訴他,自己現在在大獸城一個執事大人家裡當女僕。自己等著他與自己父女團聚。

    做完了這一切,貨物也都全部輸送到了貨運站,重新裝上新的貨物,韋索便是離開了蘭蒂斯城。臨走之前韋索對掌管貨運站的老闆交代,若是遇到鳳凰社的人前來索要金錢,一定要多少給多少,不夠就問大獸城那邊申請。對於韋索這樣的舉動,貨運站的老闆當然是無法理解的,而韋索也不需要和他詳細的解釋。於是一行人就在到達蘭蒂斯城第二天的時候,離開了蘭蒂斯城。

    返回大獸城的官道是寬敞而且平坦的,因為這條官道並非是單純意義上給商隊和行人使用的,而是因為這麼多年蘭蒂斯城的戰亂,大獸城總是會往這邊派遣軍隊,故而特意修築的。寬敞平坦的官道彎曲的延伸在密林之中,還算是清涼的初夏,微風陣陣,韋索坐在馬車上,不知不覺的便是睡著了。

    多多摟著韋索的頭,一動不動的望著外面的風景,其實也沒有什麼可看的,只是因為她不睏,卻是不願意隨意的亂動而驚醒懷裡的少爺罷了。瘋子提著自己的鈍劍走在馬車的一旁,因為面具的關係,沒有人能看到他此時是怎樣的一種心情,也沒有人能知曉,他現在到底是在想些什麼。

    離了蘭蒂斯城二十里,官道上的行人已然蕩然無存,孤獨而又沉默的官道上,只有韋索這一支行人隊伍在緩慢的趕路。突然,密林中傳來一聲奇怪的號角聲,緊跟著便是從官道兩側衝出來一群手持兵器的好漢。這些好漢沒有旗幟,也沒有任何的鮮明特色,有的只是武器裝備上的雜亂,甚至韋索在驚醒之後,還看到了有的好漢手裡拿著的只是普通的棍棒。這念頭窮人太多,連打劫都變得如此的業餘了!

    好漢的數量很多,至少得有五百人左右,密密麻麻的衝了過來,卻是沒有將獸人士兵的陣型衝散。

    大獸城的城衛軍可謂是僅此大獸城駐軍的正規部隊。這些年因為大獸城的戰事不斷,幾乎所有的獸人士兵都是經過戰爭的洗禮生存下來的。所以在遭遇到這樣突發狀況的時候,他們沒有顯出任何的慌亂,相反還快速的調整了陣型,然後展開了反擊。好漢們並非是正規的士兵,甚至連邊都沾不上,但是為了生存,他們不得不鋌而走險選擇了劫道這種高尚而又玩命的職業。他們沒有多少的戰場經驗,卻是明白一個很是直白的道理,要想活下去,搶到好東西,那就必須不顧一切的拚命。狠勁他們有,只是缺少經驗。而獸人士兵擁有經驗,卻是因為長久以來服從命令造成的束縛,缺少著這些好漢身上的這種拚命精神。

    一時間雙方爭鬥僵持難分勝負。

    多多很害怕,躲在韋索的懷裡瑟瑟發抖,甚至都不敢向外去看。而韋索同樣也很害怕,害怕這些城衛軍不給力將自己的小命斷送在這裡。

    忽然,韋索雙眼微微一挑,發現從密林中走出一個瘸子。瘸子手裡沒有枴杖,卻是有著一把長長的馬刀。一瘸一拐的從密林中走出來,簡單的看了一眼戰場上的形勢,目光便是放在了馬車這邊。不得不說,韋索的馬車著實的拉風。也是吸引這些好漢為此而拚命的一個很重要的原因之一。

    瘸子黑黝黝地臉龐上露出一個很是燦爛的笑意,牙齒很白,白的讓韋索老遠就看清楚了他這一口白牙。瘸子提刀腳下猛然用力,身上散發出青色的光芒使韋索雙眼不由一緊:我去,戰師!!!

    光芒是因為戰氣外洩而產生出來的,瘸子雖然左腿有所傷殘,但是卻不妨礙他是戰師這個事實。腳下用力之後,在原地硬生生的踩出一個大坑,身子則是輕飄飄的躍起,劈開攔住自己視線的樹枝從高空落下。韋索只聽轟的一聲,氣浪彈開,舞起沙塵幾個獸人士兵就此倒下。一招制敵之後,瘸子並未停止住自己的腳步,而是大步踏開直奔韋索而來。擒賊先擒王的道理已經在這個世界使用了很多年,所以根本就不需要什麼人來專門講解和告知。瘸子行動不方面,但移動速度卻是快的嚇人。遭遇到一個獸人士兵攔截之後,戰氣的光輝驟然綻放,讓韋索雙眼之中不由地露出一抹的恐懼,望著那被一刀劈開左右倒去的獸人屍體血花四濺的模樣。

    瘸子以雷霆之勢迅速的來到了韋索的馬車前,高舉起自己手裡的普通馬刀輕描淡寫甩出,使得韋索和多多差點從馬車中摔落出去。拉車的馬被他一刀劈成了兩截,連哀嚎都沒有發出,便是散落在了地上。

    「嘿嘿,真是條大魚,又是城衛軍,又是教會的!應該會讓爺歡喜幾天吧?」瘸子哈哈哈哈的大笑著,手中馬刀青光綻放說著便是要將馬車一刀劈來。這種貴族老爺坐的東西,即便是價值連城,在他們這些強盜土匪的眼裡都是一文不值的。因為他們不需要馬車,他們只需要錢財。而這樣拉風的馬車即便是劫了,也不可能會給自己帶來任何的收益。這等身份人的馬車,試問誰敢輕易的購買?

    叮的一聲。

    瘸子表情微微一怔,因為他這一刀被人阻擋了下來,並沒有成功的劈下。而擋住他這一刀的,自然是韋索身邊的瘋子。瘋子的鈍劍在這個時候當真是應了他對韋索所說的那句話,鈍劍也很好用。沉穩的將其刀勢抵擋下來之後,猛然一挑。

    瘸子後退了幾步,很是驚訝的看著瘋子,「咦?竟然還有高手?!」

    「少爺,要死要活?」瘋子問了韋索一個很是讓韋索感覺不中聽的話,覺得瘋子要是喜歡多說話的話,應該在他這句話後面加一個的字。要死的還是要活的?廢話,這可是一個貨真價實的戰師,當然要活的!

    「活的!」韋索很是堅決的說道。

    「好大的口氣!我倒要看看,今天誰死誰活!」瘸子哈哈大笑著,揮刀直撲瘋子。瘋子腳下用力,戰氣外放迎身而上。馬車裡躲著的韋索頓時有些激動了起來,自己可從來都沒有見過戰師之間的拚鬥,今天必須大飽眼福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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