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壞掉了……」叮叮哭泣著說。
「這個本來就是這樣的。」宛情無奈。
「他說汪汪丑……」叮叮抽噎著告狀,「媽媽……回家……」
「嗯嗯,我們現在就是回家,回太爺爺家。」
「嗚嗚……」
「乖乖,爸爸不知道這是汪汪。」
穆天陽:汪汪是什麼東西?老天爺你玩我吧?
宛情勸了叮叮一路,沒時間跟穆天陽解釋汪汪的事情。到穆家別墅時,叮叮終於停止了哭泣,但兩隻眼睛還紅紅的,表情也很不情願。
汽車停下,宛情看見穆老爺帶著全家人站在前方,心裡很忐忑。她急忙拉叮叮下車,叮叮不肯:「我要回家……」
宛情想打人了,乾脆直接把她抱下來。叮叮立即就哭了,當當跑上去給她擦眼淚:「叮叮不哭不哭,哥哥在哦,哥哥喜歡汪汪,我們不要爸爸了。」
穆天陽在旁邊,一顆心碎成了灰渣渣。
「怎麼了呀?」天雪驚訝地跑過來,抱住叮叮,「哎喲我的小公主,你哭得姑姑心都碎了,不哭不哭哦,我們去看太爺爺。」
叮叮抽噎了幾下,抬頭見對面站著一群陌生人,急忙跑到宛情身後,緊緊抱著宛情的大腿。
宛情摸著她的頭,對穆老爺道:「爺爺……」
穆老爺擦擦眼角,激動地說:「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你應該早點來的……孩子呢?快讓我看看!」
宛情扭頭看了一眼,叮叮不肯出來,只好對當當說:「快叫太爺爺。」
當當仰起小臉,看不見穆老爺的臉,便踮起腳尖。穆老爺一見,急忙要蹲下。吳雅見他動作急,怕他傷到哪裡,急忙拉住他,叫穆天陽:「快把孩子抱起來!」
穆天陽急忙把當當抱起來。
宛情走的那年,穆老爺年滿八十,生日過後,開始蓄須。如今下巴下已經長了長長一撮白鬍子。當當一看,充滿好奇,伸出雙手就去揪,嚇得眾人一聲長叫。
當當一聽,意識到自己做錯了,急忙縮回手,扭頭怯怯地看著宛情。
宛情憋得臉頰青紫,望著穆天陽。穆天陽大笑:「太爺爺的鬍子可拔不得!不然太爺爺會疼的!」
穆老爺摸了摸鬍子道:「誰說拔不得?我就是留給我曾孫子拔的!當初許老的孫子天天把身子吊在他鬍子上,看得人羨慕嫉妒恨啊!我只恨你和天城出生那會兒,我沒留鬍子!」
天雪嗔怪道:「爺爺你就不怕疼啊?」
「不疼不疼……這個就叫當當吧?當當快來,再來給爺爺揪揪!」說著把頭伸過去。
當當不好意思地轉頭,躲在穆天陽肩上。
「當當不要害羞啊,你還沒叫太爺爺呢。」宛情說。
當當扭頭,對穆老爺道:「太爺爺……」然後伸手摸著穆老爺的鬍子,「太爺爺,對不起……不疼不疼哦,當當給你吹吹。」
小孩子的聲音,軟糯不清,聽在耳朵裡,卻十分的甜膩。穆老爺歡喜得不得了,伸手去抱:「快給我!讓我抱抱!哎呀,這小傢伙,太可愛了,好懂事喲~」
大家怕他閃到腰,小心翼翼地把當當給他,然後幾隻手護在他身子周圍,生怕有什麼三長兩短。
當當趴在他身上,聞到一股與眾不同的香味,好像是……嗯……山上的草味道!——那是穆老爺身上的茶香!
走進客廳裡,當當才想起——終於有人先抱他了!他立即扭頭找妹妹,見妹妹是被宛情抱進來的。
「妹妹……」他喊了一聲。
穆老爺回頭,想起還有一個,急忙把孩子放下。
穆天城也是第一次見到孩子,十分激動,衝過去接過來抱到自己身上,激動地說:「當當啊,我是叔叔!叔叔!」
當當覺得這個人有點奇怪,有點不想和他接觸,但還是喊了一聲叔叔。
穆天城高興得不行,吧唧吧唧在他臉上親了幾口。當當立即鼓起雙頰,想爆發:人家是男孩子!不要亂親啦——
穆老爺看著叮叮,疑惑地問:「怎麼了?怎麼哭了?」
宛情不知道怎麼解釋,對叮叮說;「快叫太爺爺。」
叮叮一抽一抽地喊了一聲,然後低頭看著懷中的小狗。
穆天陽在一邊悔恨不迭,想撞牆。
「我的小公主,是不是誰欺負你了呀?」穆老爺把她抱到自己身前,「告訴太爺爺,太爺爺幫你打他!」
叮叮看了他一眼,扭頭看著穆天陽。
穆天陽頭皮發麻。
穆老爺看了他們一眼,問:「你爸爸欺負你了?」
「爸爸討厭。」叮叮說,「不理他。」
「好好好,我們不理他!」穆老爺抱住她,狠瞪了穆天陽一眼。
吳雅輕聲問:「什麼時候開飯?」
穆老爺連忙問孩子:「叮叮,你餓不餓?」
「餓……」叮叮難過地說,看著他的眼有些畏怯。
「那爺爺抱你去吃飯好不好?」
叮叮扭頭看著宛情:「媽媽……」
「媽媽也在這裡吃。」穆老爺站起身,「太爺爺和媽媽牽你過去好不好?」
叮叮點頭:「好。」然後一隻手牽著穆老爺,一隻手想去牽宛情,卻發現狗狗抓不到了。
宛情拿過來:「我幫你拿著。」
叮叮嗯了一聲,牽著她。
穆老爺牽著她熱乎乎的小手,覺得心裡暖極了,另一隻手伸向當當:「來,讓太爺爺牽!」
當當馬上蹦過去。
穆天陽覺得……自己被遺忘了!老天爺,那是他的受精卵啊!!!
吃飯時,穆老爺想喂孩子。
天雪笑著說:「爺爺,他們已經會吃了。」
穆老爺立即說:「這麼小就會自己吃飯了,好厲害呀!叮叮噹噹,你們好能幹喲~」
叮叮噹噹看著他,羞澀地一笑,低頭吃得特別認真。
穆天陽:從來沒對我笑過……爺爺這是什麼技能啊?第一次見面就笑!
吃完飯,大家回客廳。穆老爺見叮叮抱著小狗,諂媚地道:「哎呀,這個狗狗好可愛啊——」仔細一看,「咦,怎麼少了一條腿。」
叮叮氣呼呼地看了穆天陽一眼,軟糯地回答:「狗狗是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