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可從來沒有帶過人來這裡!不對,是宛情從來沒有帶過人來這裡,也根本不會帶人來這裡!
「我們高中同學。」天雪愉快地為他做了介紹,「依依也在我們學校讀書,一直一個寢室。」
穆天陽寵溺地說:「緣分真深。」然後看了柳依依一眼,心想天雪的高中同學都是非富即貴,這個柳依依看起來卻很平常,不知道是什麼來歷。不好當面問人家,只能下來了偷偷調查。
柳依依是來吃飯的,天雪想到她的吃貨本質,叫張媽做了兩個拿手好菜。
從飯前聊天開始,穆天陽一點都不敢放肆,絲毫不敢對宛情做什麼,連媚眼都不敢拋,就怕被柳依依看出什麼來——宛情不願意他們的關係被公開啊……
吃飯時,他乖得跟小學生似的,不說話、默默低頭扒飯,連存在感都降低了。天雪詫異地看了他好幾眼:他以前不是這樣的啊,就算吃飯都是眼望天花板的高姿態,今天鬼上身了?
柳依依也覺得不對勁,雖然以前沒接觸過穆天陽,但堂堂總裁,肯定不是這樣悶不吭聲的,端碗的姿勢還很模範呢……
一桌人詭異地把飯吃完,穆天陽跟天雪甩了一眼,回房去了。天雪把柳依依叫到沙發上看電視:「休息一下再回學校吧!哎,我去看廚房還有什麼水果~」
說完就跑去廚房,半道上拐進穆天陽房間,穆天陽將門一掩,壓低聲音問:「怎麼回事?!」
天雪攤手:「是宛情開口邀請她的,我才不敢給你們惹麻煩!」
穆天陽一聽,更加不懂了:「宛情邀請的?」
「對啊。」
穆天陽費解地想了半天,說:「我看你這個同學不簡單,你們倆當心點。」
天雪對柳依依感觀頗好,聽他這麼說不樂意了:「我們是朋友!」
穆天陽就是一個妻奴+妹控,哪管你怎麼說,就是擔心:「沒欺負你和宛情吧?」
「怎麼會呢?宛情欺負她還差不多。」
穆天陽瞪大眼,明顯不信:「宛情怎麼會欺負人?」
「那要看你怎麼看了!柳依依喜歡的人不喜歡她,偏偏喜歡宛情,這也算是一種欺負吧!」
穆天陽愣了一下,變臉:「誰?!」
「行啦!人家早就『改過自新』了,現在已經回來追依依了,兩情相悅,也算修成正果了!你別抽風啊,宛情的朋友除了我,恐怕只有他們倆了!」
「哼!三心二意!」
天雪無語地白他一眼:「你就暗爽吧!一心一意對你又有什麼好處?」
穆天陽忍不住在她脖子上掐了一下:「還不去招呼客人?」他就暗爽怎麼了?反正宛情已經有他了,其他的人,管他是不是三心二意、是不是渣男,和他沒關!
天雪吐吐舌頭,跑去廚房晃了一圈,沒找到水果,就端了幾個冰激凌。柳依依卻之不恭,吃得很happy。
宛情沒那麼多胃口,又拿回廚房去放著。回來時,見穆天陽開著房門、倚在門邊,她微微一驚,往外面看了一眼,根本看不到柳依依她們的身影才放心。
穆天陽牽著她的手,把她慢慢拉進房裡,柔聲問:「聽說你叫她來的?」
「她關心我……」宛情彆扭地說。
「你就不怕她知道啊?」
「她……她大概早就知道了吧?」宛情不確定地說,「她話少,不會出去亂說,我和天雪有時候說話沒避諱她……」
「那可以讓她知道我是你未婚夫了?」
「你敢!」宛情警告地叫了一聲,為難地說,「我還沒做好心裡準備,而且媽媽的事還沒弄清楚呢,我想一件一件辦。」
「嗯。」穆天陽心疼地在她額邊吻了吻,「我也只是說說,別擔心。這麼重要的事,當然要慎重討論好再說。」
「嗯。」宛情推推他,「我出去了。一會兒去學校,明天要上課,晚上就不過來了。」
「早點睡,別東想西想。」
宛情答應了,晚上在學校卻睡不著。翻來覆去一夜,第二天上課也沒精神。晚上跑到伊莎貝拉,她就不願走了,直接洗了澡躺在床上。
穆天陽見她不對勁,擔心地問:「怎麼了?」
宛情扭頭看著他,直往他懷裡鑽:「我睡不著……我一個人睡不著……」說著就嗚咽起來。
穆天陽急忙拍著她的背:「好了好了,有我呢,你一個人睡不著,我陪著你。」
「嗯……」宛情放開他,抹了抹淚。
他吻了吻她,也去洗了澡,然後也不管那些文件了,上床抱著她睡覺。
宛情馬上鑽進他懷裡,雙手死纏著他,緊緊摟住他的脖子,像害怕被遺棄的小孩。
穆天陽彎了彎脖子,把姿勢調整舒服。結果她的雙手一晚上都是緊繃的,一不小心,他就被她勒得喘不過氣。早晨起來,脖子酸痛得不行,背對著鏡子一照,發現好幾處被她指甲抓出來的傷痕。
穆天陽擰起眉頭:這樣不是辦法啊……她現在太沒安全感了,讓人憂心。
穆天陽洗完臉回到房間,見宛情平躺在床上,兩隻胳膊露在外面,眉頭皺成褶子。他走過去,將她手放進被窩裡,伸手慢慢撫著她的額頭和眉毛。漸漸地,她的眉頭舒展開來,人向著溫暖地方向一動,挨著了他的大腿,將他緊緊抱住。
穆天陽一怔,忍不住輕歎一聲,索性又爬上床,將她抱在懷裡。睡夢中的宛情調整了一個姿勢,睡得比剛剛舒坦了許多。
穆天陽心疼不已,輕輕將她腰抱住,有一次沒一次地吻著她的眉心。你還有我啊,寶貝。
不多久,聽到有人敲門,聲音不大,敲了兩聲就停下了。他猜是天雪,把宛情放下,去開了門。
天雪站在外面,往床上看了一眼:「還在睡?」
「嗯,怎麼了?」
「怎麼了?」天雪不滿地瞪他,「你就不能忍一忍嗎?你口口聲聲說愛她,這才幾天啊,阿姨屍骨未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