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小寶笑了,看著凌雪,他笑得很燦爛。
「放心吧,你不會死的!」
簡詩柔冷哼一聲,道:「由得你做主麼?」
韋小寶淡然一笑,道:「師傅,你也用不著嚇我了。明天的比武招親,我會上台,而且保證給你贏個第一回來,就當成是交易,怎麼樣?」
韋小寶的話讓廳內眾人同時一愣,簡詩柔反而笑了,看著韋小寶笑道:「你倒是打的好算盤!」
韋小寶也笑道:「師傅,咱們彼此彼此嘛!」
簡詩柔突然臉色一冷,道:「你少給我打馬虎眼,對於欺師滅祖之人,我是絕對不會留的!」
韋小寶輕歎一聲,道:「既然如此,不如將她逐出青風門,這樣總可以吧?」
「娘,不管怎麼說,師姐總是您看著長大的,難道您真的忍心麼?就放過師姐這一次吧,我看她也知道錯了!」葉靈瞥了韋小寶一眼,輕聲向簡詩柔說道。
簡詩柔詫異地看了葉靈一眼,在她印象中,葉靈與凌雪可是一直不對頭的,如果說這裡誰最希望凌雪出事,那肯定非葉靈莫屬了,可是現在葉靈反倒給凌雪求情了,這實在大出她的意料之外。
簡詩柔微微瞥了韋小寶一眼,自己的女兒該不會是喜歡上這個小子了吧?這可絕對不行!
「既然靈兒都這麼說了,那我就留她一命。」
還沒等他們高興,簡詩柔又道:「不過,凌雪身上的魂力必須散去,而且要發誓以後永遠不再使用元素劍氣!」
聽了簡詩柔的話,韋小寶臉色一沉,這娘們有夠狠毒的,竟然要散去凌雪的魂力,不過幸好只是散去,而並非廢了,只要一段時間調整,凌雪還是可以重新修煉起來的,但簡詩柔肯定不會讓她選擇青風門的功法就是了。
韋小寶看向凌雪,並沒有開口。事實上,他還是希望凌雪能夠答應的,這樣的結局是他最想要的,但他卻不能勉強凌雪,畢竟這是關乎到她自身的事。
凌雪臉色蒼白地跪坐在地上,臉上陰晴不定,對她這樣的人來說,失去一身修為代表著什麼?那就真的要跟過去說再見了,這是她不願意的。
雖然剛才她對韋小寶說過,其它的一切都已放下了,但真正面臨的時候,選擇是何等的艱難。
所有人都摒住了呼吸,這是對凌雪的考驗,關鍵就看她自己怎麼選擇了。
沒有人出聲,都靜靜地等待著,大廳內一時安靜得可怕。
良久之後,凌雪終於回過神來,看了看簡詩柔,看了看葉靈,將所有的同門都掃視了一遍。
她發現,在自己犯了如此大罪之後,在那些同門眼中,竟然看不到一絲鄙視,有的只是不忍與憐惜。
心中一震,她發現,自己真的錯了,錯得太離譜了。原本,有那麼多美好的東西,自己一直都給忽視了。
最後,她將目光放在韋小寶身上,韋小寶的表情很平靜,似乎這一切都與他無關似的。
但不知道為什麼,凌雪卻有種感覺,不管自己做出怎樣的決定,他都會站在自己這邊,不管付出什麼,首先都會保證自己的安全。
這一刻,她終於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了。
沒有再猶豫,凌雪將目光重新轉回簡詩柔身上,站起身向她點頭道:「我接受!」
「以我凌雪之名,今日犯下背叛師門,欺師滅祖之罪,甘願散去一身魂力,離開青風門,此後永生不再修習青風門功法,永不使用青風門魂技,有違此誓,甘受任何處罰!契!」
說完,她咬破食指,彈出一滴血液。那滴鮮血閃過一道金光,隨即融入她的額頭,只留下一個淡淡的印記。
這是魂師界以靈魂為引起的誓言,即使再強大的魂師也不可能違背,足以證明此時凌雪的決心有多大了。
「大師姐!」葉靈呆呆地看著凌雪,臉上滿是不忍,淚水不知不覺便流了下來。
或許,她確實如簡詩柔所想的那般,一直都跟凌雪不對頭。雖是對手,但她卻始終將凌雪看成是親人,如今這樣的情況實在不是她願意看到的。
有葉靈的帶頭,其他人也終究沒忍住喚了一聲大師姐,幾位柔弱的女弟子更是泣不成聲。
凌雪在門內或許不像葉靈般那麼得人心,但她的威望卻一直存在著,門下的弟子雖對她頗多微詞,但也是真心愛戴與敬畏的。
感受到眾人對她的情誼,凌雪反而笑了,在這一刻,她終於感悟了。
韋小寶知道,自己一開始期望的事情終究還是以一個完美的結局結束了,可是凌雪付出的代價卻太大了。
此時他也不知道該高興還是難過好,上前幾步,將凌雪的嬌qu緩緩擁入懷中,無聲的安慰著。
簡詩柔嘴角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不管凌雪做了什麼,但葉靈有一句話是對的。凌雪是她從小看著長大的,在簡詩柔心裡,其實凌雪並不比葉靈差多少,要說差也只是差在這個血緣上而已,但她是真的將凌雪看成自己的親生女兒一般。
她一直都知道凌雪有野心,也一直防備著她做出太出格的事,但事實上,她卻從來沒想過要如何嚴懲凌雪。
可是當她知道凌雪背叛了她,想至她於死地,她的心在第一時間就涼了。
或許是愛之深,則之切吧!
直到此刻,她終於有了些許寬慰,只希望經過這次的事情之後,凌雪真的能夠大徹大悟吧,等到有一天,鉛華洗盡,簡詩柔還是能夠接納她的。
但是現在,該做的還是必須要做。
簡詩柔走到他們身邊,裝出一副冰冷的樣子,道:「是你自己動手,還是要我來?」
簡詩柔的作為無疑會讓門下弟子心生芥蒂,但在她看來,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現場的紅臉已經夠多了,這個黑臉自然只能由她來當。如果不給凌雪一個深刻的教訓,她始終是無法大徹大悟的。
凌雪看來是真的放開了,推開韋小寶,撲通一聲跪倒在簡詩柔身前,微風她行了三跪九叩之禮,隨後道:「師傅,這是我最後一次這麼叫您!您的大恩大德,凌雪永世不忘,可惜的是,凌雪再也不能侍奉在您老人家身旁了,請您多多保重!」
說完,她突然大喝一聲,全身泛起強烈的光芒,光芒散盡,一身的修為付諸東流。
凌雪臉上有著深深的疲憊,但卻看不出有一絲難過,反而掛著淡淡地微笑。
簡詩柔輕歎一聲,手撫著她的腦袋,輕聲道:「癡兒!」
她的柔情並沒有持續多久,隨即突然回過身,向著門下眾弟子厲聲道:「凌雪之罪,已經不需要再細數了,如今她甘願受罰,為師也不再予以追究。敕令,不日起,凌雪再不是我青風門中人,更非元素盟之人,門內所有事務一切再與她無關。而凌雪從今日起,不得再修習青風門功法,亦不得使用元素劍氣,如有違背,青風門全體不容!」
簡詩柔的話說得很絕情,但從剛才她對凌雪的那一聲稱呼,眾弟子已經明白了,自己這個師傅,是刀子嘴,豆腐心吶!
在簡詩柔宣佈完畢之後,許多弟子再也忍不住大聲哭喊起來。
凌雪也同樣噙著淚水,看著昔日裡對自己言聽計從,卻在背後罵自己的那些同門。以前她是不在意,但現在,更多的卻是感動。
「謝謝,謝謝你們!」
凌雪也忍不住哭出聲了,韋小寶再次上前將她擁入懷中,輕輕地拍著她那光滑的後背。
良久之後,等眾人的情緒稍稍穩定,簡詩柔再次向韋小寶道:「明天的比武就交給你了,記住你答應過我的,另外我還有一個要求!」
韋小寶皺了皺眉,到了現在她竟然還有要求,這不是得寸進尺麼?不過誰讓她是師傅呢,韋小寶只能無奈地道:「您說!」
「等你從比武中脫穎而出之後,必須敗在靈兒手中!」
韋小寶愣了一下,頃刻間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是不想給韋小寶一個糾纏葉靈的機會呢,這個娘們,好重的心機啊!!
不過韋小寶會在意麼?葉靈他是勢在必得的,但他卻不想通過強逼來促成這件事,他要讓葉靈心甘情願的跟著自己。
所以,韋小寶從來就沒想過利用比武招親這件事來強迫葉靈與他在一起。
「我答應你!」韋小寶心中冷笑,面前卻爽快地點頭了。
凌雪已經被逐出師門了,這件事很快就傳遍了整個葉風鎮,不明真相的人都感到頗為詫異,心中暗暗猜測會不會是小桂子不想她留在青風門,想帶回荒天帝國去。
不過不管他們怎麼猜測,都影響不到韋小寶他們。韋小寶大搖大擺地將凌雪接入自己家中,並住到自己的房間裡,反正大家都已經知道他們的關係了。
凌雪現在的依靠只剩下韋小寶了,自然不會離開他,韋小寶怎麼安排她都沒有意見。
讓韋小寶有些詫異的是,他本想將奇門真訣教給她,但卻被凌雪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