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我說的話不夠清楚,還是你根本就沒聽進去?你哥哥如風現在已經死了,姜家的基業以後就要靠你來繼承,你要是不好好修煉,早日突破四階,怎麼繼承我的鏡月仙訣?」
姜韻琴似乎完全沒有放過姜如霜的意思,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陣臭罵。而姜如霜只是低著頭應是,一點兒都不敢反駁。
韋小寶心中有氣,頓時插話道:「你那麼凶幹嘛,是我拉著她陪我聊天的,要罵你也應該罵我啊!」
姜韻琴淡淡地瞥了韋小寶一眼,道:「我教訓自己的女兒,關你什麼事?你我肯定也是要罵的,叫你好好在房裡待著,誰讓你到處亂跑的?不過你的事一會兒再說,如霜!」
姜韻琴雙扭過頭去,繼續數落著道:「你的天賦雖然比你哥哥好一些,但卻總是懈怠,就算讓你擁有突破八階的資質,你也無法達到。要是姜家的子嗣都像你這樣,姜家早就不復存在了。你給我好好想清楚,在達到四階以前,除了吃飯,我不允許你再做其它與修煉無關的事!」
姜如霜原本只是默默地站在那裡讓姜韻琴罵,但聽到後面,委屈的淚水不知不覺就掉了下來。
「不許哭!」
姜韻琴的一聲大喝讓姜如霜身子一震,雖然她也不想違背母親的意願,但淚水卻不爭氣地,掉落得更多了。
「你要造反了是不?說你兩句你就哭鼻子,不把我這個母親放在眼裡還是怎麼?」
姜韻琴越說越凶,越罵越厲害,韋小寶實在忍不住了,一把擋在二人中間,將姜如霜擋在身後,對姜韻琴怒目而視。
「有你這麼教育孩子的麼?就算如霜做錯了,你也不至於這麼罵她吧?她畢竟是你的女兒,難道你是後媽不成?」
韋小寶從來沒見過這麼潑的人,心中惱怒之餘也對姜如霜充滿了同情。
有這麼一個不可理喻的母親,她以前的日子恐怕不會好受吧?也難為她還能保持著那麼天真活潑的性格了。
姜韻琴被韋小寶這麼一罵,怒火升騰得更是厲害,張了張嘴又想大罵出聲,但對上韋小寶那雙同樣充滿憤怒的目光,不知道怎麼,心中突破狠狠跳動了一下,到了嘴邊的話竟然說不出來了。
「怎麼?沒話說了吧?知道自己錯了吧?只要你以後好好待如霜,做一個慈母,不要逼她做她不喜歡的事,我就原諒你了!」韋小寶並沒有發現姜韻琴的異樣,只是以為她詞窮了,說不過自己,不由得有些小人得志起來。
姜韻琴冷哼一聲,不過並沒有再繼續糾纏下去,只是瞥了姜如霜一眼,道:「還不回去修煉?」
「知道了,母親,我馬上就去!」姜如霜偷偷瞥了韋小寶一眼,馬上轉身,小跑著離開了這裡。
韋小寶本想叫住她,不過想想還是算了,能讓姜韻琴讓步已經殊不容易,畢竟對方可是一個八階強者啊,要是真的鬧將起來,吃虧的總是自己。
「你竟然還是一個生了兩個孩子的母親,從外表來看還真是看不出來!」韋小寶擔心姜韻琴要找他算帳,馬上打了個哈哈轉移話題。
不過韋小寶的話卻讓姜韻琴臉色閃過一絲驚慌,似乎想要解釋,張了張嘴卻又說不出來,連忙扭開頭,隱藏著自己的慌亂。
開口道:「我不是讓你待在房裡麼?你幹嘛到處亂跑?」
韋小寶沒好氣地道:「我又不是你的犯人,你憑什麼限制我的自由?別忘了,我還是你的救命恩人呢!」
姜韻琴一滯,像她這樣的強者來說,欠了人情就相當於理虧,確實沒法反駁韋小寶的話。
不過她還是不服輸地道:「你能不能別總是把這句話掛在嘴邊?如果你願意的話,現在就可以說出一個要求,能做到的我一定幫你做到,以後我們兩不相欠!」
我要你將女兒嫁給我,你肯麼?
當然,這句話韋小寶也只敢在心裡想想,如果真要說出來,以姜韻琴剛剛對待姜如霜的態度,不巴掌把他抽飛就算輕的了。
所以,韋小寶撇了撇嘴道:「兩不相欠?哪有那麼容易,我就是不提要求,讓你一直欠著我,你能怎麼樣?咬我啊!啊——快鬆口,你屬狗的麼?」
「怎麼?不是你讓我咬的麼?我只是滿足你的要求而已。」姜韻琴放開韋小寶的手臂,吐了口唾沫,眼中帶著一絲戲謔。
韋小寶好玄沒被她氣死,這娘們實在沒有一代強者的風範,有時候像個冷若寒霜的冰山,有時候像個天真的孩子,剛才罵如霜的時候又像個潑婦。
看著手臂上的牙印,依稀還有淡淡的清香,韋小寶不由得滿臉黑線。
「這個可不算是我提的要求,你依然還欠我一個人情!」憋了半天,韋小寶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又怕姜韻琴以此當做他提的報恩的要求,只能說出這樣一句如同慪氣的話。
姜韻琴噗嗤一笑,她怎麼也不想到韋小寶會這麼說,便笑道:「這怎麼不算,本來就是你的要求,從現在開始,我們兩清了!」
「你……你耍賴!!」
「我耍賴又怎的,你咬我?」姜韻琴一邊笑看著韋小寶,一邊暗暗戒備著,如果韋小寶敢像她一樣,真的上前咬她,她肯定會阻止的。
不過韋小寶自然不會這麼做,只是翻了翻白眼道:「算了,不跟你計較。我問你,你把我帶到鏡月軒,又不准我出門,那我留在這裡做什麼?」
姜韻琴眼只閃過一絲怪異之色,道:「我只是要你一個人不許亂跑,沒說不准你跟我一起出來,如果我不在的話,你待在房裡修煉也就是了。像你現在這樣的實力,不好好努力,到時連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隨便一個有點修為的魂師就能置你於死地。」
韋小寶再次翻了翻白眼,道:「我可不像你一個,是個修煉狂,更何況,我現在處於瓶頸中,單純的修練根本不可能突破,純屬浪費時間而已。」
說完,他又注意到姜韻琴前面那句話的涵義,頓時眼睛一亮,道:「這麼說,你是要帶我出去玩了?」
姜韻琴道:「我可沒那個閒情,再說,這鏡月軒我住了幾十年,早就看膩了,你要是願意的話,我倒是可以陪你過下招。在我給你帶來的壓力下,我想,不用多久你這個瓶頸就不是瓶頸了。」
「免了吧!」韋小寶頓時嚇了一跳,他已經被決明子虐了六年了,剛剛可以鬆口氣,可不想再回到那種暗無天日的時光裡。
「機遇這東西是可遇不可求的,更何況,我修為一下子提升太快,根基還不太牢固,還是過段時間再說吧!」
「隨你吧!」姜韻琴也沒再堅持,突然道:「其實,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改拜我為師,我姜家在魂師界的地位我想你也略有耳聞。你的資質跟悟性是我所見過的絕無僅有的,如果能改練鏡月仙訣,將來一定能成為最強的魂師。」
韋小寶被姜韻琴的話嚇了一跳,他沒想到姜韻琴對自己看得那麼高,雖然他一直很自戀,但卻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怎麼敢自認是最好的呢?
不過看姜韻琴的樣子雖然有些古怪,卻並不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韋小寶不由得疑惑道:「你肯將這麼重要的功法傳給一個外人?」
「如果你做了我弟子,自然就不算外人了。不過有一個前提是,你必須改姓姜!」
姜韻琴這個要求可就不是韋小寶能接受的了,雖然他並不會在意祖宗傳承方面的問題,但用了兩世的韋姓,他可不想隨便更改。
「算了吧,那樣我父親會殺了我的!」韋小寶落寞一笑,韋孤城恐怕早就想殺他了吧,只不過不知道是沒有機會下手,還是下不了手而已。
「哼,有我保著,誰能殺得了你?難道你父親也是八階魂尊?」
韋小寶搖了搖頭,輕歎一聲,他並不想再提起韋孤城,這是他心裡永遠的痛,恐怕這一輩子都是遺憾吧?
「韻琴,我能問你個問題麼?」
姜韻琴見韋小寶的樣子有些落寞,知道他是心情不好,雖然不知道原因,不過此時她也不想勉強韋小寶了,反正來日方長,總有讓他答應的時候。
「你問吧!」
「你丈夫是誰?你的實力那麼強,長得又那麼漂亮,能配得上你的人肯定是個極為出色的人吧,可是他為什麼會同意讓你們的孩子跟你姓姜?」
韋小寶的問話頓時讓姜韻琴呆住了,她怎麼也沒想到韋小寶竟然會問出這樣一個問題,可是,她該怎麼回答呢,說出真相麼?
姜韻琴很在意韋小寶一直把她當成中年婦女看待,更願意韋小寶與她平輩論交,甚至是當成親密的朋友。
她也不知道心裡為什麼會這麼想,她只知道自己很在意韋小寶,很喜歡跟他在一起的感覺。天知道,當她說出要韋小寶做她弟子時經過多少掙扎。
可是為了姜家,為了祖宗的基業,她沒法無視韋小寶這樣一個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