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早在六年前劉天瑞叛亂的那一刻,我就與他劃清界限了。劍松,你本是韋元帥的大舅子,為何卻要助紂為虐,恩將仇報!」
劉正迪並沒有因為周圍群敵環視而動容,更沒有因為對方的話變色,語氣平淡,似乎在說著與自己無關的事情一般。
在他對面的金甲戰士,赫然是當年將化魂針刺入韋孤城後心的劍松。當年立下大功之後,他便成為了劉天瑞的心腹,這些年大小戰役,大多都是他在主持。
聽了劉正迪的話,劍松冷笑一聲,道:「恩將仇報麼?漢王將你養育成人,十年如一日,你又是怎麼回報他的?」
劉正迪臉色終於變了變,但很快又平復下來,淡然道:「自古忠孝不能兩全,在大是大非面前,我也只能大義滅親了。更何況伯父對我同樣如同己出,我不可能像你那樣,為了利益苟且偷生。」
「好一個大義滅親,既然道不同便不相為謀!漢軍將士們聽了,漢王懸賞,取韋孤城首級者,賞千金,封萬戶候。生擒劉正迪者,封伯爵,三省領土!你們還等什麼,奮勇向前,給我殺!」
劍松長劍所指,揮軍直下!
「殺,殺,殺!!」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在如此獎勵之下,每一名漢軍的血液都沸騰了,雙目通紅,呼吸都變得粗重起來。
以十萬之數圍困三千,還需要考慮防禦麼?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所以,他們再也不顧陣形,一個個如同瘋了似的拚命向前衝。此時在他們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手快有手慢無。
然而,能以劣勢之軍與漢軍僵持六年之久的靖國軍,即便只剩下三千,也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當劍松下達攻擊的命令時,劉正迪一馬當先衝了出去。作為統帥,他絕不會後退,眼看著必死之局已經形成,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哪怕是死,他也要死在將士們前面。
韋孤城當然不可能看著他孤軍深入,馬上催動坐騎跟上去,同時指揮著自己的部下發起反衝鋒。
此處三面環山,唯一的出口已經被漢軍堵住。此時面對數十倍於己的敵人,靖國軍的戰士們都很清楚自己的下場將會是怎樣。
所以,此時他們完全沒有僥倖的心理,抱著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一個的心理,悍不畏死的衝了出去。
在抱著必死的決心之下,所爆發出來的力量是無與倫比的,雖然他們只有三千軍馬,又都是疲備之師,但在這種情況下,氣勢完全將敵軍壓倒了。
再加上此地乃是山谷,就造成了漢軍的兵馬不可能完全開進來,在雙方剛一碰面之下,反而是靖國軍將漢軍的兵馬給衝散了。
轟!
劉正迪與劍松對砍了一劍,劉正迪前衝的勢頭一滯,反而連續跌退三步,要不是他雙腿夾得緊,恐怕僅這一下就從馬背上掉下來了。
劍松只是身形停滯了一下,瞬間加速,追著劉正迪的身形殺了過去。
「殿下,您後退!」
韋孤城將劉正迪擋在身前,與劍松對砍一劍,這一次輪到劍松跌退幾步,韋孤城紋絲未動。
劉正迪也知道自己不是劍松的對手,調轉馬頭,又向旁邊殺了過去。
劍松看著韋孤城,眼中寒光閃爍,左手一揮,身邊頓時出現了四道身影,閃爍著紅、藍、黃、青四色光芒。
「交給你們了!」劍松深深看了韋孤城一眼,同樣調轉馬頭,再次追向劉正迪。
韋孤城臉色微微一變,但卻並沒有跟上去,因為對方四人身上的氣息已經鎖定了他,如果他稍微有些分神,便將遭到狂風暴雨般的攻擊。
「四大天王,又是你們!今天就讓本帥看看,究竟是你們的四象連環陣厲害,還是我的玄獅拳更甚一籌。」
他們都是老對手了,四大天王的能力正好克制韋孤城,從戰爭一開始,他們就被分配來牽制他。只不過作為統帥,韋孤城一直都是顧著大局,從來不跟他們硬碰,今天身陷死地,心中的傲氣也終於被激發了。
四大天王彼此對視一眼,臉上都充滿了凝重。雖然他們有四個人,實力也都達到六階,可是面對韋孤城的霸氣,還是有些擋不住的。
若不是四象連環陣能克制韋孤城,他們根本就沒勇氣面對他。此時見到韋孤城有些視死如歸的樣子,他們反倒形成了一個默契。
先拖住他,等戰場其它地方控制住了,不怕制不住韋孤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