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氣勢,未出手便震懾全場,這份氣魄誰人能比?
韋小寶眼中充滿了狂熱,太酷了,這就是自己的父親!親生父親啊!
可是,先前那淡漠的話語從腦中一閃而過,他的臉瞬間又變得蒼白,心頭彷彿有什麼東西在噬咬一般,痛得無法呼吸。
韋孤城的行為讓所有人明白了他的立場,這時候,誰還敢說外面那些逆賊是與他一道的?
劉瀚海心中閃過一絲悔意,他知道,從這一刻起,自己恐怕就要失去這個王國第一大帥的心了。
可是如果那些人不是韋孤城帶來的,那又會是誰有這種能力?
剛才那些大臣的話說得不錯,現在不是計較這個問題的時候,先對付外面那些逆賊才是正事,如果不能及時處理,後果實難預料。
他們可是已經攻入都城了啊,就算這件事處理好了,以後也會是王國最大的笑話了。
想到這裡,他連忙回頭下達了各種命令。
「姐夫,你太衝動了!」
侍衛們不敢上前,卻有一個人影從後方走了上來,一手搭在韋孤城肩上,臉上露出一副同仇敵愾的模樣。
這人是韋小寶的舅舅,劍松!
看到他,韋小寶心頭頓時漏跳了一拍,不知道為什麼,他始終感覺到有些不對勁。下一刻,他突然明白了,劍松同樣是韋府的人,其他人都被控制起來了,為什麼他卻來去自如?
剛想到這個問題,韋小寶瞳孔驟然一縮,下意識就喊道:「小心……」
可惜,他發現得還是太遲了,一根銀針,悄無聲息地扎入韋孤城後心,使得他身體驟然一顫。
如果是平時,即便危險來得如此突兀,哪怕劍松靠他如此之近,他一樣有反應的時間,可是現在,他自封了魂力,與普通人無異。
「你……」一掌將劍松拍得噴血飛退。
銀針的突入,一下子將韋孤城自封的魂力給破除了,可是他的身體卻傳來一陣強烈的麻痺與虛弱。
「化魂針?」韋孤城並沒有上前追擊,只是捂著心口,有些苦澀地看著劍松。
以他的能力雖然受了重傷,卻還是有能力擊殺劍松的。不這麼做,只因為對方是他愛人的弟弟啊。
眼前這一幕,同樣是所有人始料未及的,就連關注外面戰況的劉瀚海也被嚇了一跳,不祥的預感同樣出現在他心頭。
「不——」眼見韋孤城胸口流出黑色的血液,韋小寶眼前一黑,險些暈厥過去,奮力推開身旁的侍衛,一下子撲了過去。
雖然,父親將母親的死歸結到自己身上,一直不待見他,剛才還想險些將他送上斷頭台,可是畢竟血濃於水。
上一世,他沒有父親,這一世終於有了,雖然嘴上不說,他對這份感情卻極為重視,一直都在想方設法改善彼此的關係。
眼見父親受到如此程度的創傷,韋小寶不由得急了,在他即將摔倒的一刻扶住了他,眼中卻已經佈滿了淚水。
在韋小寶扶住韋孤城的那一刻,一直跟著他的那名婢女和侍衛也衝了過來,三人圍在韋孤城身邊,隱隱保護著他。
韋孤城淡淡地瞥了自己兒子一眼,脫開他的手,面向劍松,「為什麼?」
劍松突然仰天大笑,笑聲中充滿了歇斯底里,紅著雙眼怒斥道:「為什麼?你還有臉問我為什麼?當我姐姐嫁給你的那一刻,你就應該想到有這一刻了!」
韋孤城聽了他的話,反而點了點頭,「你說得沒錯,這是我欠你的!」
隨後,他又扭頭看向劉瀚海,大聲道:「陛下,直到現在您還不明白麼?!」
韋孤城話音剛落,劉瀚海驟然臉色大變,倏然回頭看向瑞親王。
瑞親王淡然一笑,說出了一句讓全場震驚的話,「降者,生!逆者,亡!」
「轟轟轟!」似乎為了響應他的話,整座王府突然發出一陣陣轟嗚,許多身穿盔甲的士兵,帶著弓箭湧了進來。
甚至於,在前頭帶隊的首領一個個都散發著強烈的光芒,可見都是實力不弱的魂師。
在這些士兵進來的一瞬間,原本守在劉瀚海身邊的侍衛集體向後一退,只剩下他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那裡。
而周圍數百官員,也有七八成站到了瑞親王身後。
這是一場有謀略、有計劃的政變!
劉瀚海此時已經是滿臉死灰,他實在沒有想到,韋孤城對他說的話竟然真的變成現實了。
「陛下,您不該把所有政權、兵權都教給一個人掌管,雖說瑞親王是您的胞弟,哪怕他本身沒有任何想法,時日一久,恐會生變。」
原本的忠言,卻被他當成是政敵間的忌憚,此時他才感到深深的後悔,可是,一切都已經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