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開馬車的轎簾,婉約看著已經快要到了的皇宮。不由握緊了皇上的手,依依不捨地說:
「在宮外多好,真的是不想回去。」
皇上輕輕地摩挲著她的手,在她臉上飛速一吻說:
「是呀,我也是很想和你過那種閒雲野鶴的日子呢。要麼我們打道回府,回三生村去吧。」
婉約柔柔地依偎在皇上身上,深情款款地說:
「好了,別鬧了。能有這麼幾天,已經足夠我一生回味了。」
尤其是想起在趙府,皇上和自己同生共死的情景,她的心裡充滿了濃濃的感動。
「只是我們在一起相處不過數日,本來該是每天踏雪尋梅,朝夕相守才對。每次都有那個野丫頭在旁邊聒噪,真的是有點掃興。」皇上有點鬱鬱地說。
婉約想起活潑可愛的雲兒,不由笑道:「我倒是很喜歡她,不然我怎麼知道你對我這般情深意重。」
「到了。」馬車伕說。
給了銀子下車,見到那金碧輝煌的皇宮,皇上和婉約同時歎了口氣。
人生總是有著太多的無可奈何,每個人就算暫時逃離,還是要回到那原有的位置上去。做皇上的就必須要處理每天堆積如山的國家大事,做妃子的就必須要面對後宮的明爭暗鬥。
「母后,你怎麼站在風雪之中呢?」皇上見太后竟然站在皇宮門口等候,不由上前扶住她說。
突然看到以往滿頭濃密黑髮的母后。竟然已經盡變銀絲,皇上不由心疼不已。想必是母后誤以為是自己已經被暗殺,過度傷心所致。
「兒啊,你回來了就好。」太后拉著皇上的手,不由淚流滿面。
「臣妾參見母后。」婉約恭恭敬敬地向太后行禮。
太后冷冷地揮揮手說:「心妃也辛苦了,先回宮休息吧,我和皇上還有話說。」
「臣妾遵旨。」婉約見太后下了逐客令,只能靜靜退下。
皇上依依不捨地看了婉約一眼,就恭恭敬敬地攙扶著太后上了鳳攆。太后吩咐抬攆的太監道:「我和皇上去長春宮。」
皇上原本以為母后要和自己聊天,沒想到她讓自己陪她去長春宮。雖然有些不解,但是想著自己以前傷透了母后的心,今日是該順著她的意思。
長春宮
聽說皇上來了,纏綿病榻許久的蘇貴妃強掙著要下榻給皇上行禮。皇上見她花容慘淡,連忙上前說:「好了,愛妃免禮。數日不見,愛妃怎麼會病成這副模樣?叫御醫過來看了嗎?御醫怎麼說?」
太后開了口:「還不是聽到皇上在行宮被害的假消息,蘇貴妃傷心至極,就一病不起。今晚皇上就留下,好好陪伴蘇貴妃吧。俗話說,心病還需心藥醫呀。」
皇上剛想說話,太后不由怒道:「難道皇上就不念一點往日的舊情,如此薄情寡義不成。」
被母后這樣一將,又看看蘇貴妃的樣子,皇上頓生憐憫。念在往日的情意,陪陪病中的人也是應該的。
「好了,母后也累了,就先行回宮了。」
太后走到外面高聲說:「皇上今天在長春宮歇下了。」
「謝謝皇上垂憐。」蘇貴妃不由喜出望外。
這時候小蘭端著藥進來,皇上接過玉碗,對蘭兒說:「你退下吧,朕來喂貴妃喝。」
蘇貴妃對蘭兒說:「蘭兒,你把香加上吧。」
今日之成敗,都在這香爐裡的這盤新香了。這是她從宮外花重金買來的,比起以前的那種更是妙用無窮。太后費盡心機,為自己安排,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是。」蘭兒加完香後,覺得有點奇怪,自己侍候蘇貴妃已久,竟然從來沒有聞過這麼好聞的香呢。
皇上把蘇貴妃扶起來,頓時觸到她的瘦弱,不由柔聲說:
「愛妃,都是朕累你變成這種樣子。今日就由朕親手來給你餵藥吧。表達一點歉意吧。你的病若是好了,朕讓人多給你送一些血燕來補補,如今你這腰肢,真的是堪比趙飛燕了。」」如果臣妾瘦成飛燕,可以在鼓上起舞,皇上會不會多看臣妾一眼。「
皇上憐惜地說:「愛妃呀,朕不要你瘦成那種樣子。也許你要的,朕給不了你,但是朕希望你能夠健康快樂地生活。」
「慢慢調理,健康是會有的,但是快樂呢,在皇上放開臣妾的手,走向心妃的那一刻開始,就和臣妾無緣了。」
「朕知道,你對朕的這份心意。只是朕的心其實很小,只能容下那個女子。對她是愛,對你是情,你懂嗎?」
「好個對她是愛,對我是情。」蘇貴妃沒想到皇上會這麼坦白,坦白得這麼殘忍。
沉默地喝完藥,蘇貴妃悲傷地看著皇上站起身,像是要離去。他要去哪裡,去永和宮婉約那裡嗎?
皇上竟然是那麼癡戀著婉約,他們剛剛從宮外風花雪月回來。就又要飛奔到她身邊,連一刻都捨不得分離。
「愛妃,你好好休息吧。」 皇上突然覺得一陣濃濃的倦意襲來。
蘇貴妃見皇上藥力發作,不由暗自高興,柔聲說:「皇上,你就留下陪陪臣妾吧。」
他覺得非常非常疲倦,只想著立刻睡上一覺。於是含含糊糊地說:「好的,朕要睡了,馬上就要睡了。」
但是他感覺自己好像有種莫名的狂熱,漸漸地湧上來。蘇貴妃抓著他的手,在自己玉體上肆意愛憐。
雖然是瘦了很多,但是玉峰依舊是圓潤柔滑的,玉谷依舊是濕潤充盈的,都像是等待雨露的花兒朵兒在渴望著皇上的愛憐。
皇上感覺到自己好像在做一場夢,有一匹胭脂馬順從地來到他身邊,引導著他騎了上去。這馬真的是非常香,非常軟。他騎坐的地方,彷彿還帶著晶瑩的水珠,越發地柔滑。
就連手上的韁繩都是軟綿綿的,卻又分外地順手。胭脂馬載著他策馬奔騰在柔軟的草地上。那種極致的快樂睡著花香飄來,讓他想要永遠這樣騎著胭脂馬到天涯海角,永遠也不要停下來……
永和宮
「主子睡吧看樣子皇上是不會來了。」小雨說。
婉約笑道:「皇上和太后許久不見了,恐怕是要秉燭夜談了。好了,那我就不等皇上了。反正我明日要去壽康宮,給太后請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