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拿起上面寫著婉貴人的綠頭牌,依依不捨地在手中摩挲了很久,遞給婉約。
「你這是何意?」婉約好奇地問。
皇上凝視她良久說:「這綠頭牌娘子收著,什麼時候你真正接受了我,再交還給我。我必然撤了所有宮中嬪妃綠頭牌,專情於你。」
沒想到皇上肯對自己有這樣的承諾,婉約竟然眼圈一紅,接過綠頭牌,一時竟然無言。
「入夜了,我要休息了,你去別的娘娘那裡休息吧。」看著窗外已是月明星稀,婉約還是狠下心對皇上下了逐客令。
今日和婉約一整天都膩在一起,就連批改奏折之餘,都可以時時看到她的臉。皇上覺得心中非常寧靜快樂,這是登上皇位以來從未有過的感覺。
眼前這個小女子,是那麼地真實自然。身上沒有半點後宮嬪妃,常見的逢迎和諂媚,讓他非常放鬆。
只是和她相聚的白天總是那麼短,離別的夜晚卻是那麼漫長。什麼時候這個固執的娘子,才能視自己如夫君。若有那麼一天,他必定要天天膩在她的懷中,夜夜和她共赴巫山仙境。
他戀戀不捨地站起身,來到榻前。在婉約額頭上留下愛憐的一吻:「娘子,你乖乖睡覺,我明天再來看你。」
這樣一個乾淨純粹,無關風月的吻,讓婉約心頭一動……
曾幾何時在宮外的家裡,母親也曾經這樣在每個夜晚,都這樣溫柔地吻過她。再說一句:「婉兒,你乖乖睡覺,娘明天再來看她。」
其實哪個女子在家不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呢,只是到了宮裡做了宮女。被人呼來喝去已經很多年,這樣的憐愛,她還以為此生都不會再有呢。
兩滴晶瑩剔透的珠淚從她微閉的雙眼中落了下來,皇上不由大驚失色。難道自己吻一下婉約,她都是這般委屈嗎?
記憶中倔強的她是從來不會落淚的。
「你怎麼了,娘子?」皇上輕撫著她滑如凝脂的粉臉說。
婉約慌亂地擦去淚珠,幽幽地說:「沒什麼,只是突然想起兒時母親也是這樣對我說話的。」
皇上這才放下心來,握住她的玉手。感覺她的手掌上竟是粗糙無比,顯然是吃了很多苦。只恨他們認識得太晚了,自己沒有好好照顧她。
想到這裡,他不由心疼地說:「娘子,在這皇宮裡,我知道你時時會感覺到孤苦無依。但是從今以後我就是你的依靠,無論發生任何事,我必然會保你周全。」
感覺這著他寬大掌心的溫度,婉約有種想要讓他留下來的強烈想法。這偌大的寢宮實在是太冷了,她想要自己的夫君陪著。
但是皇上不是她的夫君呀,他的世界色彩斑斕,有著太多的人和事,單單是後宮的三宮六院七十二嬪妃,就足以讓婉約卻步了。
自古皇上都是看似有情卻無情,總是無法專寵。當他收回深情眼神,放開溫暖的手的那一剎那,宛如物換星移。
那女子就注定落進其他後宮女子手中,任人魚肉,難保周全。
「好了,你去吧。」她柔聲說,她真的怕。怕皇上的寵愛,後宮女子的怨恨,會讓她粉身碎骨。
看見婉約的眸中的柔情一閃而逝,又變回素日的冰冷疏離,皇上輕輕地歎了口氣,對外面說:「擺駕坤寧宮。」
「又是麗妃。」婉約聽到這裡,覺得非常酸楚。
麗妃姐姐是那麼美麗,溫柔,善解人意。不像自己好像是一個刺蝟,永遠會刺傷皇上。
沉醉在她的溫柔鄉里,皇上想必是快樂的吧。想到他們恩愛纏綿,兩情相悅的場景,婉約感覺自己的心開始劇烈地痛了起來。
「小雨,小雨。」她對外面叫著,這一刻她感覺到特別特別孤單,想要小雨這個姐妹為伴。
「姐姐你呀,幹嘛總是把皇上趕走呢。我看他對你真的是情深一片呢,你我在宮中多年,什麼時候聽說過皇上把奏折都搬到誰宮裡去批閱的,還不是一刻都捨不得你。」
剛才在門口侍候,眼見著皇上又被婉約深更半夜地給趕了出去,小雨不由埋怨道。
「其實我也是捨不得他的。」在多年好友面前,婉約幽幽地說出了心中所想。
小雨看了婉約一眼,真的有點不明白,皇上的恩寵不是宮中妃嬪夢寐以求的嗎,為何婉約卻這麼抗拒:「你又是何苦這樣苦了自己,苦了皇上。」
「我想要的是一份完完全全的愛,皇上給不了我的。」婉約輕聲說。
那麼誰給得了呢,難道是蘇御醫嗎?
小雨頓時警覺起來,連忙說:「你還是認命吧。有時候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只要皇上心裡有你,其餘的也不要太在乎。」
婉約點點頭說:「也許你說得對。」
坤寧宮
「愛妃,今日為何不和我們同進午膳呀。」皇上看著懷中的麗妃問。
麗妃的手在皇上身上輕柔地畫著圈,最後落在他的心口處說:「臣妾知道婉貴人是皇上心上的人,所以想要多留些時間給你們相處。」
「愛妃既然知道朕的心意,難道不會吃醋嗎?」皇上見她輕描淡寫地說出這樣的話,不由好奇地問。
麗妃溫柔地說:「一個女子,如果真正愛著一個人,甚至會愛他所愛。只要他快樂就好,何來吃醋一說。」
「愛妃果然賢良。」皇上聽了她情真意切的表白,不由感動地說。
麗妃的手一路向下,最後落在最讓皇上情動的地方。看似無意地輕輕握住,細細把玩輕聲說:「只要皇上能夠分一點點的寵愛給臣妾,臣妾已經是萬幸了。」
在麗妃手指有意的撩動中,皇上漸漸覺得越來越熱。不知道為何,燭光裡的麗妃突然變成了婉約的臉。
他是那麼想要把她深深地擁進懷裡,嵌進身體裡,讓這個女子再也不能從自己生命裡逃走……
麗妃卻故意推開了皇上,讓他不能立刻進入。她伏在皇上身上,開始從脖子開始一寸寸瘋狂地吻著。那丁香小舌帶來的溫暖,讓皇上身上掠過一陣陣的酥麻。
皇上閉上眼睛想像著是婉約在瘋狂地吻著他身體的每一寸,直到最情動處也被麗妃的粉唇溫柔包裹,他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火焰。反身覆蓋了她,如奔騰的駿馬般開始恣意馳騁在最柔軟的草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