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沫的手還緊緊地抓著衣服的前襟,一雙眼睛就這樣眨也不眨地看著君夙天,然後眼眶慢慢地紅了,眼淚就這樣自然而然地流了出來,順著她的臉頰,落到了她的手背上。
啪嗒!啪嗒!
楊沫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哭。是因為剛才被打得太痛了嗎?還是因為被扒衣服恐懼?又或者……是因為看到了君夙天的放鬆與緊張?
她的淚,晶瑩剔透,也讓他的心為之一痛。即使她兩次這樣地拒絕著他,即使她那麼冷靜平淡地說著,他永遠不可能會是她最重要的人,可是他卻依然還在為這個女人痛著。
那麼地痛,又那麼地煩躁不安。
她總是可以這麼輕易地掌控著他的情緒,而他,一次一次地屈服在她的腳下。
他的手指輕輕地沾著她的眼淚,滾燙灼熱,就像是要把他的指尖給徹底燃燒了一般。
「只要你說,你後悔了,那麼我們還像以前那樣。」他一字一句地說著。
以前那樣嗎?楊沫知道,如果這會兒,她只要點頭,只要對著這個男人說上一句,後悔了,那麼以後她在天懾學院中,依然還會是以前的日子,沒有人敢欺負她,他會寵她、疼她、把他認為最好的一切給她……
可是……他那種絕對的佔有,霸道的愛情,兩人之間,又可以維持多久呢?
貝齒咬著唇瓣,楊沫哽咽地啜泣著,卻一個字都不曾吐出。
君夙天的眸色逐漸變冷,空氣中,瀰漫著一種讓人窒息的氣氛。
終於,一旁有女生忍不住地開口道,「君少,這個楊沫實在是太不識抬舉了,不如還是我們來替你教訓一下……」
「教訓麼?」君夙天慢慢地直起身子,轉頭看著那個女生。冰冷陰霾的眸光,讓女生全身起著雞皮疙瘩。
「她從來都不是你們可以動手的!」君夙天抬起手,猛地抓住了女生的頭髮,在女生的尖叫聲中,狠狠地甩到了一旁的牆壁上。
那女生的腦門撞在牆上,頓時破了塊皮,滲出一些鮮血。周圍其他的女生們,更是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出了。
不是說君少已經和這個女人分手了嗎?怎麼還會這麼生氣?!
這個樣子,根本就不像是分手!
一時之間,這些女生們心中個個是後悔不已,心中大罵到底這個分手傳言到底是怎麼出來的!
「全部都給我滾!」冰冷的聲音,從薄唇中吐出。
只是眨眼的功夫,原本戰戰兢兢站著的女生,包括那個最初被君夙天劈倒在地和後來撞牆的那個女生,全部都走得乾乾淨淨。
楊沫深吸了一口氣,踉踉蹌蹌地從地上站了起來,忍著身上的疼痛朝著滾落到一邊的器材走去,器材的頭上,明顯已經砸破了一個缺口。
只怕這東西真的還給了軍事系的老師,免不了又要挨一頓訓了吧,如果真的要賠償的話,楊沫還不知道自己這點生活費夠不夠賠的。
彎下腰,她正想要把器材撿起來,可是手還沒碰到器材,身子已經被人從後背抱住了。
脊背,陷入了一具寬闊的胸膛,那熟悉的氣息,頓時籠罩著她的全身。
楊沫的身子顫了顫,只感覺到微涼的唇含住了她的左耳垂,他在細細地xi吮著她的耳垂,舌尖帶著一種tiao/逗意味的捲著那小小的耳肉,擠壓著,輕咬著,最後輕舔著她的耳廓。
身體的疼痛,此刻全都變成了一種顫慄,楊沫知道自己的身體,已經被君夙天輕易地撩撥起了qing欲。身體掙扎了一下,她想要退出他的懷抱,可是卻反而扯動著她身上的痛處。
頓時,楊沫痛得倒抽了一口氣。
「現在這樣子,你還是要堅持不後悔嗎?」君夙天的聲音響起在她耳邊。
「你……先放開我,我還要去老師那邊還器材。」楊沫刻意地迴避著君夙天的問題。越是呆在他的懷中,就會讓她越是緊張。
不知所措,也不知道他會做些什麼。
下一刻,一陣天旋地轉,她的身子被他打橫抱了起來。
楊沫下了一跳,急忙道,「君夙天,你……你快把我放下來!」說這話的時候,她的眼眶紅紅的,臉上還有未干的淚痕。
他低頭,沉沉地看著她,「現在的我,為什麼要聽你的呢?」
楊沫一窒,是啊,他又為什麼要聽她的呢?現在他們兩個人,其實什麼關係都沒有!還是說,因為她覺得現在他其實還是愛著她的?所以就該聽她的呢?
楊沫沉默著,沒再做聲,只是任由君夙天抱著她,從軍事系的走廊一路走到了電梯處。
越是走近電梯那兒,經過的學生就漸漸多起來了,不少人的眼神皆望著眼前的這一幕,其中不乏有詫異得合不攏嘴的人。
所有人都寂靜無聲地瞅著這一幕,當電梯來了,君夙天抱著楊沫走進電梯的時候,自然也沒人敢同乘。
「我還有器材要還給老師!」楊沫突然想起了這事兒。
原本她剛才就是要把器材撿起來的,奈何被君夙天一弄,差點忘了這事兒。
「會有人去還的。」君夙天淡淡地道,一路把楊沫抱出了軍事系,走到了他的車子旁,打開車門,把她放在了副駕駛座上。
雖然他的臉色冷得要命,但是他放下的動作,卻依然是小心的,小心地就如同以前,他每一次地把她放下的時候,都是這樣……
楊沫有著一瞬間的恍惚。
車子像離弦的箭一樣開了出去,君夙天的車速極快,兩邊的景物飛速地倒退著,楊沫忍不住地閉上眼睛,忍耐著那種眩暈的感覺。
車子一路開到了海邊的一幢別墅前才停了下來。
君夙天再度抱著楊沫走進了別墅。別墅裡沒有其他什麼人,許多傢俱上面罩著一層白色的罩子,看起來似乎已經有段時間沒人住了。
君夙天扯開了沙發上的罩子,抱著楊沫坐下,然後又逕自去把其他一些罩在傢俱上的罩子一一拿開。而楊沫則環望著四周,在看到了掛在一邊牆壁上的照片時,有些愣住了。那是一幅24寸左右的照片,配著花邊繁複的相。照片中的人穿著一身綠色的軍裝,俊美的臉龐上,有著一種意氣風發。
那是——君傲盛!
楊沫曾經見過君傲盛的照片,對於這個男人的遭遇,她可以說是印象深刻,此時,自然是能一眼就認出了照片中的人。
君傲盛的照片會掛在這樣顯眼的地方,難道說這間別墅是……楊沫正猜測著,君夙天的聲音已經響起在了她的身邊,「這別墅是小叔以前住過的。」
楊沫轉頭,只看到君夙天不知道從哪兒找到一個藥箱。君夙天把藥箱放在沙發前的茶几上,打開了藥箱,拿出了裡面的藥膏,屈膝蹲在了她的跟前。
「我自己來就可以了。」她伸手想要從他的手中拿過藥膏自己來塗,可是他卻壓根沒有要把藥膏給她的意思,而是手指沾著藥膏,輕輕地抹在了她的傷處。
輕微的刺痛感,讓她不由得微微抽著氣。
「疼了?」他問著。
「還好。」她低低地道。此刻從她的角度,可以看到他的頭頂,輕垂的睫毛,隱隱露出的鼻尖……他很認真又很仔細地在幫她抹著藥,這樣的情景,如此熟悉,熟悉到讓她覺得就像是回到了那個時候。
當他塗好了她膝蓋和小腿上的傷時,直起了身子,小心地抬起了她的胳膊塗沫著。她就像是個洋娃娃一般,始終沒再吭聲。
直到他突兀地問著,「為什麼被打成這樣,都不後悔呢?」
她這才回過神來,愣愣地看著他。
「還是說,你寧可在學校裡被人這樣地打著,都不願意再和我在一起?」君夙天冷聲問著。她不會明白,當他看到滿身都是傷的她,一聲不吭地時候,他渾身的血液都像是在逆流一般。
她那時候的沉默,就像是在無聲地告訴著他,她的不後悔!
「我……」楊沫吶吶地張開口,卻在君夙天的眸光下,所有剩下的話都卡在了喉嚨裡,遺忘在了腦海中。
漆黑的鳳眸,那麼深地凝視著她,他的手指輕輕地劃過了她的臉龐,流連在她的眉眼間,「在以前,你明明可以為了平安畢業,而選擇不離開我,為什麼現在卻不可以呢?」
楊沫無言以對。最初的時候,因為她不愛他,所以,她可以為了求得平安,而呆在他的身邊。可是現在,卻也因為她愛他,所以沒有辦法再留在他的身邊。
如果繼續呆在他身邊的話,她依然可以愛他,而他,恐怕會把越來越多的感情放在她的身上,倒時候他們之間的矛盾,只怕會更加地難以收場。
別開頭,她刻意地想要迴避著這個問題。
可是他手指卻扣住她的下顎,不讓她逃避著這個問題,「為什麼不回答,這個問題有這麼難嗎?」
楊沫抿了抿唇,垂著眸子終是吐出了一句話,「既然分手了,我想倒不如更乾脆徹底些的好。」
他的手指猛然一緊,她下顎的骨頭頓時生疼生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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