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會兒他的表情怪嚇人的,清雋的臉龐上,隱隱透著一種扭曲似的暴躁。就好像似一座看似安靜的雪山,可是卻只要稍稍一動,就會引起雪崩!
楊沫的手什麼都還沒拉著,就已經被君夙天拖到了一輛豪車邊上。
他拉開車門,她整個人幾乎是被他塞進後車座上的。楊沫本以為君夙天會坐到前面的駕駛座上,那她應該還有機會可以打開車門逃開。
可是君夙天卻是緊跟著也擠進了後車座。
砰的一聲,車門被關上了。
楊沫本能地想要打開另一邊的車門,可是手還麼觸到開關,她整個人卻已經被君夙天壓住了。
原本還算寬敞的後座,此刻在楊沫看來,卻是這樣地狹窄。她的後背貼著座椅,雙手被他死死地壓在身體的兩側,雙腿更是被他的腿有技巧的分開著,他的腿/擠/進/著她的雙/腿/間,他的上半身湊得她極近,以至於她的身子只要掙扎晃動,胸/部就會摩擦到他的胸口。
這會兒,她掙扎和不掙扎,都是一種難堪。
他的臉埋在她的頸窩中,就像是在用著她的氣息,來撫平著他胸口中那快要爆炸般的妒意和憤怒。
楊沫大口地呼吸了好幾下,努力地壓下了心中的慌張,「你把我拉到車上,到底有什麼事兒?」
他沒回答她,頭依舊還是在她的頸窩處蹭著,楊沫今天穿的是一件圓領的T恤,領口雖然不算開得太大,可也開到了鎖骨的位置,這會兒君夙天這樣蹭著,真正是肌膚貼著肌膚,他的每一次呼吸,她都能無比清晰地感覺到。
問話沒反應,推又推不開,楊沫只能微微地轉動著腦袋,打量著車子內部的結構,再透過車窗,瞧了瞧外面。
中午的時候,太陽又烈得厲害,路上走的人本就挺少的,而且像這種車,車窗都是裡面看得到外面,而外面瞧不見裡面的,而且隔音通常很好。就算有人經過,恐怕她在裡面再是叫嚷,外面的人都不太聽得見。
車內,雖然開著空調,可是楊沫還是覺得挺氣悶的,尤其是君夙天貼得她又近。只是她不清楚,這會兒的氣悶,到底是因為天氣的緣故,還是因為他的緣故。
就在她覺得手已經被他壓得有點麻的時候,他的聲音終於幽幽地響起在了車廂內,「為什麼要這麼做?」
「什麼?」她不明白他指的到底是什麼。
他抬起頭,視線平視著她,「為什麼要和周曉彥去吃飯?」
「因為他是我朋友。」她回答道。
「只是朋友嗎?」
「如果你覺得我和他還有其他的關係,那麼就有其他關係好了。」
楊沫感覺到自己在說完這句話後,君夙天壓著她雙手的手指在慢慢地收緊著。她的雙手,被他的手抓著,一直抓到骨頭都在作痛。
咬著唇,她堅持不讓痛呼聲從口中溢出,只是睜大眼睛,定定地看著眼前的這雙鳳眸。兩個人,就好像是無形之中在對持似的。
他的眸子,並不似以往那般沉沉的,而像是燃著灼熱的火焰,「把那盒化妝樣品賣了,也是因為周曉彥嗎?」聲音,就像是從牙關中擠出來似的。
「不想要了,所以就賣。」楊沫平靜地開口道。
他的身子顫了一顫,「那麼我呢,你也不想要了?」
「是。」她道。
這一聲是,就像是把他打進了地獄一般,他臉上的血色迅速地褪去,他的唇輕顫著,滿腦子都是——她不要他了,她真的不要他了!
不可以!她不可以不要他!
如果她真的不要的話,那麼他怎麼辦?!
「不要……別不要我!沫,你是我的,你不可以再愛上別人的!」他的唇急迫地壓在了她的唇上,輾轉吮/吸著。
她死死地咬緊著牙關,卻不防他的手猛然地掐住她的下顎,微一使力,她的唇便不由自主地張開著,就像是迎接著他的入/侵似的。
他的舌頭捲繞著她的小舌,在彼此的口中吞/吐著,彼此的唾液交融著,而他的手滑進著她的衣服內,揉/搓著她的肌膚。
「唔……君夙天……你……放開……」她的聲音含糊不清地從口中喊出,卻反而激起他更狂烈地對待。
身子越來越燙,他對她的身體是那麼地熟悉,清楚地知道如何可以撩/撥起她身體的慾望。
而她,寸寸失陷。
他的舌終於鬆開了她的舌,她猛喘氣,感覺溢口中的唾液有些不受控制的順著嘴角流著。而他的唇不斷地親吻著她的臉頰,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子……然後順著她的脖頸,延伸而下……
楊沫的身子顫慄著,他的吻,越來越重,簡直就是要在她的身體上留下重重的印記,當她的唇落在她脖頸的時候,幾乎就像是在咬的。
「沫,你不可以不要我,不可以……」他不斷地喃喃著。
「君夙天,是你先不要我的!」楊沫猛地喊道。
他的動作猛然一頓,而她,趁著這個空檔,雙手使勁地推開他,手飛快地拉開了車門,眼看著就要鑽出車子時,身子卻又被他重重地拉回了。
她整個人又再次重重地被擠壓在他和座椅之間。
車門再一次地關上,隔絕著車內車外。
他壓著她,臉埋在她的胸前,用著沙啞的聲音說著,「沫,到底要我怎麼做,你才肯原諒我?」
再要他嗎?這個男人……她還能要得起嗎?楊沫怔怔地看著眼前的這個人,明明那麼高傲,明明那麼冷漠,可是為什麼這會兒,聲音聽起來,就像是個脆弱的孩子呢?
「我原諒你。」話,就這樣脫口而出,她想,或許是她終究不忍心看到他這副樣子吧。
至少……他不該是這樣的脆弱的。
他的頭猛然抬起,眸光中,散發著一種不敢置信和強烈的驚喜,「你……原諒我了?」他的聲音甚至還帶著一絲顫意。
「是的,我原諒你了。」這一次,她說得更加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