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她莫名的眨眨眼。
「動不動就會受傷,就像是柔弱的小動物一樣,沒有絲毫的反抗力量。」放下噴霧,他的手指依然流連在了她的小腿上,「就好像我現在只要稍稍用一些力,就可以輕易地把你的骨頭給折斷了。」
那麼地脆弱,脆弱到甚至讓他有著一種害怕。
楊沫動了動自己的小腿,從君夙天的手中抽開,正想說點什麼,就看到對方的臉色忽然一變,整個人驀地站了起來。
「你怎麼了?」她問道。
「沒……什麼。」
儘管他是這樣回答的,可是他手背上的青筋暴起,臉色蒼白如紙,薄唇幾乎抿成了一條直線。然後,他的手指幾乎是僵硬的伸進了衣服的內袋中,從內袋裡掏出了一個白色的塑料小藥瓶。
楊沫一個激靈,她曾見過這個小藥瓶,在圖書館第一次和君夙天說話的時候,他的手中,就曾拿著這個藥瓶。
小小的,瓶身上卻沒有任何的標籤以及文字說明。
修長的手指帶著一種顫抖,君夙天似乎是想要擰開瓶蓋。楊沫從沒見過君夙天這副樣子。一直以來,他在她的面前,都是高傲而冷漠的,即使他對著她媚然至極的微笑時,依然是高貴的。
但是此刻,他卻帶著一種狼狽的隱忍,就好像在強忍著什麼似的,她甚至可以聽到他牙齒緊咬的咯咯聲。
他在忍著什麼?這瓶藥又是什麼?
「你……生病了嗎?」楊沫情不自禁地問道。
啪嗒!
君夙天的手指猛然一顫,藥瓶掉落在了地上,滾落到了楊沫的腳邊。
她蹲下身子,撿起了地上的藥瓶,朝著他遞了過去,「喏,你的藥。「
「別碰我!」原本清冷的聲音,此刻變得有些沙啞,他喘著氣,對著她冷冷地道。
可問題是,她現在根本就還沒碰到他吧!楊沫看了看君夙天此刻的模樣,再看看自己手中的藥瓶,「那……要不然我把藥倒出來給你?或者幫你打電話叫醫生?」
他沒有回答,只是站在原地,雙手環抱住胳膊,喘著粗氣,臉色蒼白如雪。他的頭微微低垂著,劉海遮蓋住了他的眸子,讓她看不清他此刻的眼神。
楊沫想了想,擰開了藥瓶的瓶蓋,再一次地把藥瓶慢慢地遞向了對方,「給。」
隨著她的手慢慢地靠近,他的身子越發的僵硬著,呼吸也變得越來越急促。和以往不同了,除了那種突如其來的痛楚之外,還有著一種強烈的渴望。
渴望著要把眼前的這個人,狠狠地佔有,渴望著自己可以成為這個人的全部!
這種渴望,幾乎快要蓋過了疼痛!
所以,是注定的嗎?
所以,在她的面前,意志都會化為虛無嗎?
當她的手指碰觸到他身體的那一剎那,那份渴望,就像是怎麼也無法抑制一般,浸透在他的血液骨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