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條兇猛的比特犬吠叫一聲首先朝著薛亮撲了過去,薛亮肩膀上被大煙斗打了一槍,行動受到一些阻礙,躲閃的速度慢了些,一下子被比特犬咬在了大腿上,活生生的咬下來一塊兒肉。
薛亮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當即就躺在地上翻滾起來,可是比特犬對他的攻擊還沒有結束,那條血紅的舌頭和嗜血的眼睛形成了一副恐怖的畫面再次朝著薛亮撲過來。
「阿亮……」哥哥薛明大喊了一聲,二話不說衝過去一腳踹在那條比特犬的身上,這一腳也是用盡了全力,主要是薛明已經急紅了眼,比特犬一心只攻擊薛亮,猛不丁被薛明踹了一腳,頓時哼了一聲翻滾在地上,但是這一腳對比特犬沒有造成什麼太大的傷害,比特犬翻滾了幾下又完好無缺的站了起來。
薛明趁機把薛亮攙扶起來,兩兄弟都是滿腔的憤恨,肅殺之氣一觸即發,哥哥薛明把受了傷的薛亮一推說道:「阿亮,你先走……」
「想走?草你媽,今天你們倆誰也別想走。」大煙斗忽然掏出手槍對著天空砰的開了一槍,臉色右邊的殘忍得意起來:「你們兩個是我這條比特犬的食物,待會兒它會把你們活活的撕碎吞到肚子裡去,額對了忘了告訴你們,不要感到驚訝,這條比特犬獸性博大,一旦它把你們倆吃了,那麼它就會變得更強悍無比,哈哈哈哈……」
兄弟倆對視一眼,眼中都不自覺的露出恐懼。
大煙斗太狠了,竟讓狗吃活人,而他們不知道,這就是大煙斗訓練比特犬殺人的第一步。只要讓比特犬聞到了鮮血的味道,嘗到了人肉的美味,那麼才會徹底激發出它身體裡的那股獸性,把它一步步訓練成一個殺人利器。
薛明和薛亮兄弟倆看到那條狗嗜血的眼睛,不自覺的後退一步,哥哥薛明預感到今天他們可能逃不掉了,但他還抱著最後一絲希望,所以他大吼了一聲,猛地把自己的兄弟薛亮推到一邊:「阿亮,快跑,逃出去……」
薛亮被推得一個趔趄,還沒站穩,那條比特犬就已經朝著他撲過來,但是馬上薛明攔在了他的前面,和那只兇猛的大狗戰在了一起。
不一會兒,薛明就被大狗撲倒在地,薛明拼了命的抓住它前面的兩隻利爪,阻止它尖利的牙齒去咬自己的脖子。
「比特犬,果然兇猛無比,幹得好,咬死他,哈哈哈哈……」大煙斗在一旁大笑。
「大哥……」眼看狗就要咬住薛明,薛亮看不下去轉身回來想幫哥哥,可是薛明猛地回頭,一張猙獰的連對準了他吼道:「快走……」
薛亮被這一聲吼震撼的僵在原地不知所措,他不能就這麼丟下哥哥被狗活活的咬死,但是他也不想兩兄弟都死在這裡。
「快走,阿亮,咱們兄弟倆不能都死在這兒,你逃出去為我報仇……」薛明又大吼了一聲。
薛亮終於一咬牙轉身朝前面的小樹林狂奔。
「想跑?靠……」大煙斗冷笑一聲,慢悠悠的揚起了手裡的手槍對準了薛亮的後心,就在這時候,薛明忽然撕心裂肺的大吼了一聲:「呀……」隨著這聲大吼他猛地翻身將比特犬壓在地上,一拳狠狠的砸在比特犬的眼睛上。
隨後薛明也不戀戰,而是趁機脫身朝著大煙斗撲過去。
就在大煙斗要對著逃跑的薛亮後心扣動扳機的時候,薛明已經撲了過來,大吼一聲抓住了大煙斗拿槍的手腕,可是幾乎是在他把大煙斗撲倒的同時,那只兇猛的比特犬也撲了過來,一口咬在薛明的脖子裡……
一大片皮肉被撕裂開來,薛明的脖子處頓時一片鮮血淋漓,甚是嚇人。
「草你媽……」大煙斗一腳將撲在自己身上的薛明給踹了下來,然後站起身對著遠處金盃麵包車那邊的兩個狂獅堂小弟吼道:「草,還愣著幹什麼?追,快去追薛亮,別讓他跑了……」
那兩個小弟一愣,由於距離離得不是很近,他們一時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剛才只是按照大煙斗的吩咐把薛明薛亮兩兄弟給帶了過去,怎麼一轉眼就打起來了?但是大煙斗發話,他們也不敢怠慢,連忙從車上抽出砍刀朝著薛亮逃跑的方向追了過去。
大煙斗一邊喊著也一邊朝著薛亮追過去。
而這邊,那條兇猛的比特犬再次和薛明戰在一起,只是薛明已經奄奄一息,脖子裡的鮮血還在嘩嘩的流……比特犬把他渾身咬出了一道道的傷口,撕裂下一塊塊皮肉,直到薛明終於不堪痛苦閉上了眼睛。
「大哥……」跑到一半兒的薛亮知道哥哥被狗咬死了,頓時步伐踉蹌,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大喊。
「砰……」身後傳來一聲槍響,一顆子彈擦著薛亮的耳朵飛過去了,他知道大煙斗追過來了。
「媽的,給我追,想跑?想從我大煙斗的手裡逃跑?做你娘的夢……」大煙斗罵罵咧咧對著那兩個小弟一揮手。
三人如狼似虎的朝著薛亮的方向追過來。
哥哥的死讓薛亮心如刀絞,他現在後悔的腸子都青了,自己兩兄弟真是瞎了眼怎麼會相信大煙斗,怎麼會背叛飛車黨,如今落到了這步田地……
薛亮滿臉的猙獰,拳頭緊緊的握住,大哥,你等著,我一定會為你報仇。想到這裡,薛亮突然在絕望中又有了一絲求生的慾望,他不能死,哥哥已經死了,他不能再這麼死了。
想到這兒,薛亮用盡全身的力氣邁步朝前狂奔了起來。
雖然他腿上中了一槍跑起來有些一瘸一拐的,但是他還是拼盡了所有的力氣。
「砰……」大煙斗一邊追薛亮,一邊又開了一槍,可是他的槍法實在不怎麼地,這一槍又沒打中薛亮。
跑過了前面的一片小樹林,薛亮看到了一條小河。
他頓住腳步大口喘氣,回頭發現大煙斗三人已經越來越近,他一咬牙,忍著疼痛噗通跳進了河裡。
「媽的,他跳河了,草……不能讓他跑了……」大煙斗大呼小叫著追了過來二話不說對著河面就連開好幾槍,直到把手槍裡的子彈打完了。
「堂主,他……好像跑了……」一個小弟看著寂靜的河面說道。
「媽的,蠢貨。」大煙斗暴喝一聲,把沒了子彈的手槍插在腰間大吼一聲:「給我追……」
* * * *
凌少鋒開車載著小護士很拉風的吃完了午飯,這才開車又把她送回光明醫院上班,把芳菲的幾個同事,也是幾個年輕的小護士羨慕的不得了,看凌少鋒的目光都變得火熱起來。
送完了芳菲,凌少鋒又開車返回曼陀羅酒吧,這幾天他琢磨著花個幾十萬把曼陀羅酒吧整個再裝修一遍,畢竟是幫派的總部,臉面上得過得去不是。
以前光頭劉在的時候就比較注重對曼陀羅的裝飾和經營,期間也翻修過幾次,但是那種裝修風格凌少鋒還是不滿意,他想按照自己的想法讓曼陀羅重新大變樣,再讓生意迅速的好起來。
給瘦狗幾人打了電話,尼瑪,瘦狗幾個人早就到了,閒得發慌正在酒吧裡打撲克。
由於是白天,曼陀羅並不營業,加上又是中午,恰逢午睡的時間,門前顯得有些冷清,凌少鋒將車停在曼陀羅門口,開門下車。
下了車之後他忽然覺得有點不對勁兒,似乎聞到一股血腥的味道。
長期練就的敏感嗅覺讓凌少鋒異常的警覺起來,他繞著車走了一圈,走到車後的時候發現一個人奄奄一息滿身是血的躺在那裡,身後拖著一條長長的血印子,一直沾滿鮮血的手朝著凌少鋒伸出去,用微弱的聲音說出了兩個字:「救……救我……」
這個人正是薛亮。
薛亮跳河逃走,虧了他水性好,這才撿回了一條命,躲過了大煙斗三人的追殺,跑到公路旁打暈了一個司機開車進了市區直奔曼陀羅,只是車剛在曼陀羅門前停好,薛亮就有些支撐不住,頭一歪想暈過去,他硬撐著從車上下來往曼陀羅裡面爬,腿上中了一槍失血過多,臉色有些慘白。
凌少鋒大驚,急忙對著曼陀羅裡面的瘦狗幾人喊了幾聲。
瘦狗等人跑了出來一看,也都愣了。
「這不是飛車黨的薛亮嘛。」扁瓜一眼就認出了薛亮:「草,據說就是因為薛家兩兄弟的出賣,飛車黨的人才會被大煙斗砍得這麼慘,這廝是叛徒……」
「既然是叛徒,那就宰了他算了……」石頭隨口說道。
扁瓜立刻拔出了匕首,但是目光卻望向凌少鋒,凌少鋒沒發話,他不敢動手。
凌少鋒看著奄奄一息的薛亮問道:「你真的是薛亮?背叛飛車黨的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