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城本就是邊陲城市,騎著明月帶來的馬類魔獸沒一會兒就出了城,原本一直都是靠雙腳趕路的,突然有了代步的工具,鳳傲然的心情是極好的,十分不淑女的躺在馬背上,好在這種魔獸的體積十分的大,躺著也是十分舒服的。
「瞧她那暴發戶的俗樣,哎呦,別說我認識她。」星魂終於忍不住瞪了鳳傲然一眼,她這個造型一路上已經引得不少人關注了,實在是丟人的很。
「你怎麼老是針對傲然啊,我覺得挺好的。」鳳夜冷冷的瞥了星魂一眼,最近看他越來越不順眼了。
「喲,連說都不能說啊,你就護著吧,護著也不是你的。」星魂嘀咕了一聲,駕著馬快速的向前跑了一段路,避免了鳳夜冷冰冰的眼神。
鳳傲然此時正抱著瑪格麗特用她背上的菊花擋著太陽,也不理會星魂和鳳夜,瞇著眼睛,她仔細的思索著如今新梁和莫勒的局勢,新梁還是大梁的時候就和莫勒國是死敵,歷年來更是征戰不斷地,作為曾經的大梁公主,她雖然勵志做個富貴閒人,可也是研究過兩國之間的實力和局勢的,誰讓她實際上是個軍事迷呢?
默默地思索了一會兒,鳳傲然的有些迷茫的睜開了眼睛,莫勒雖然實力強悍,可莫勒處於北方荒涼之地,比起新梁來不知貧瘠了多少,雖說由於血脈的關係莫勒國的戰士戰鬥力要強悍很多,但是由於國力之類的各種牽絆,一直都和新梁保持著一種微妙的平衡,每年也只是意思意思的爆發出一些小範圍的征戰,這一次這麼雷厲風行可不像是莫勒國的作風,而且恐怕也會後繼不足。
「怎麼了,眉頭緊皺的?」瑪格麗特感受到了鳳傲然精神的緊繃,微微張開了自己的眼睛。
「我只是在好奇,按照莫勒的國力根本不可能這麼不管不顧的殺入新梁,不然後方空虛,很可能有別的國家乘虛而入,只怕莫勒是有什麼憑借,否則一旦失敗莫勒可就是會從大陸上被抹除的。」
「你想這麼多幹什麼,管他有什麼儀仗,滅了就是了。」瑪格麗特不屑的說道,鳳傲然卻只是當她開玩笑,目光轉向了明月:「明月,軒逸閣應該信息收集之類的部門吧,你可有關於這次戰爭的資料?」
明月本來還在驚訝於鳳傲然對於大局觀的把握,突然聽到她向自己詢問,立馬回神道:「資料自然是有的,可是有些詭異,莫勒那邊幾乎已經後繼虛空了,但是好幾個想要偷襲的小國全都被莫名其妙的滅掉了,恐怕有什麼強大的人在鎮守。」
「莫勒國人天生神力,修煉鬥氣卻是非常的艱難,一般來說只能修煉到鬥氣巔峰而已,這樣的實力對於其他的國家而言無疑是很弱的,可憑藉著蠻橫的重騎兵也沒什麼國家去自討沒趣。可整體實力雖強,卻並無高手,這個突然出現的神秘高手恐怕並不是來自於莫勒國本身。」
越是分析,鳳傲然的眉頭便是皺的越緊,這其中定然有什麼陰謀。
「少主,你怎麼對於莫勒國這麼瞭解啊,分析的來頭頭是道的?」明月終於是沒有忍住自己的好奇心問了出來,根據軒逸閣的資料,鳳傲然一直都是在家族中修煉,之後產生變故便一直都在度厄森林中苦修,應該不可能對於軍事上都如此的瞭解,甚至像個領兵多年參與戰爭的將領一般,對於大局的掌握更是細緻入微。
聽到明月的詢問,鳳傲然有些尷尬的呵呵一笑,明月不同於其他人,她可不能讓他知道她並不是正真的鳳傲然,只是含糊的說了一句「興趣,一點點興趣罷了,無聊的時候研究過一點。」
度厄森林的中,除了鳳傲然這一群趕路人之外還有一對,那便是墨玉和暗夜九,只不過他們兩個人趕路可是要張揚的多了,因為他們是坐在一隻大鳥之上迅即而去的,一路上幾乎是暢行無阻。
「主上,根據我們的速度在有十幾天便能夠進入新梁國境了,我們是先去瞭解一下戰況還是直接回墨國?」暗夜九的聲音依舊沙啞低沉,他的目光有些擔憂,這一次明顯是個陷阱,就這般直接往裡跳未免太過冒險了。
「你代替我回墨國,我去一次新梁。」墨玉略微思索了一會兒伸手摘掉了暗夜九的面具,那是一張略帶蒼白的面容,線條柔和猶如謫仙,若是有其他人在這裡一定會驚訝的大叫,因為他們兩個人長得一模一樣,唯一的不同就是墨玉的額頭點著一抹鮮紅的硃砂。
「是主上。」他知道小時候墨玉將他收留在身邊的時候就是因為他和他一模一樣的臉,但他不在乎,甚至覺得這是上天對他的恩賜,因為這張臉他能夠幫他做的是其他人都無法做到的事情,從小他呆在宮中當那個不受寵的九皇子,而墨玉卻是在外一手建立了暗夜王國,他樂意成為他的影子,他喜歡看著墨玉站在世界巔峰的感覺。
「你二十了吧。」墨玉看著和自己一模一樣卻是略顯稚嫩的臉,有些突兀的問道。
「是,今年二十了。」暗夜九下意識的回答道。
「是大姑娘了,這次之後我幫你找個好人家吧。」
沒錯,暗夜九是個女人,長得和墨玉一模一樣的女人,從小為了幫助墨玉,用煙將自己的嗓子熏的沙啞,男女難辨,從此她便成了墨玉的影子,一直跟隨著他。
突然聽到墨玉這麼說,暗夜九似乎受到了驚嚇一般連連搖頭:「不,不,我不要,我只想跟著主上,我不要離開主上。」
墨玉的目光變得有些冰冷,淡淡看著暗夜九,歎了口氣冷聲說道:「罷了,隨你吧,我只想提醒你不要有任何的妄想,否則別怪我不單單是驅趕你。」
這次暗夜九直接癱軟在了大鳥的背上,貝齒輕咬著下唇一雙眼睛已經淚水連連,他知道了,他知道了還這麼絕情,她這麼多年的陪伴難道連他的一絲溫情都得不到嗎?真是個絕情的男人,又或者說他只對那個死掉的林卓兒情深不壽。
抹了一把眼淚,暗夜九的臉色恢復了平靜,伸手從新拿過面具帶上,恭敬的退後了一步「小九明白了,回去我會自己去領罰的,小九再也不敢癡心妄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