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她,她,她蠻好的吧。」金子尷尬的嘿笑著,其實,夏語彤目前還在本市,但,明天會不會在,可就真不好說了,她今天過來也是碰碰運氣的,她也是自從那天之後再沒有見過夏語彤,只是收到幾個簡短的電話,內容還都是囑咐自己照顧好再次病倒的安安的。
「哦,那代我問好,我還有事先走了。」蕭慕白客氣的說完,沖金子微頷首,看不出悲喜表情的開車離去。
目送蕭慕白驅車離開,金子呆呆的坐在駕駛室,良久之後,才極為難過的撥通一個新號碼,「美人,你在幹嘛?」
「收拾東西,你呢,今天有沒有去醫院看過安安,她好嗎?」電話另一邊,正在夏家另一套海邊別墅裡面收拾東西的夏語彤,望著窗外的大海,很是平淡的接著電話。
「她很好!我現在在你以前的房子門口,你好像猜對了,他是每天都會來幾趟的,他好像把租賃男收買了,租賃男天天套我的話,隨時打探我的行蹤……」金子很是難過的說著,「他好像瘦了不少,你……是不是該給他個解釋的機會啊?」
「哦,我還有事,先這樣。」夏語彤聽到門外有腳步聲,剛匆匆的掛上電話,就看到葉敏推門進來,溫和的笑問她,「東西收拾好了嗎?」
夏語彤平靜的直起身,看向走近的母親,扯出一抹隨意的淺笑,「唔,您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個最討厭帶東西的人,簡單的帶幾件就行了,其它的到那邊再添置吧。」
「也好,那邊什麼都有,不帶就不帶吧。」葉敏坐在女兒的對面,仔細端詳著女兒清減不少的臉龐,拉著女兒的手,溫和的說,「我已經與你叔公溝通過了,不會逼你馬上就職的,你過去後,先休息一段再說吧……」
夏語彤苦澀的咧咧嘴,「哎,叔公那個人,真大驚小怪的很,我又不是不知道地方,怎麼還派蘇崖表弟過來啊,姨娘那麼忙,蘇崖能走得開嘛。」
「走不走得開,蘇崖都得來一趟的。」葉敏溫和的說完,歎了一口氣,「你叔公一生無兒無女,葉家只有我和你姨娘,我和你姨娘又只有你和蘇崖,你叔公眼看著你和蘇崖都不務正業的,他能不著急嘛,你這次過去,估計你叔公一定要在你和蘇崖之間選個葉氏家族企業的繼承人了。」
「嗯?」夏語彤驚愕過後,擺手搖頭,「不行不行,我早說了,我只喜歡玩期貨,無意於經商,姆媽您就大發慈悲,幫我向叔公遞個話,就說我是百無一用的庸才,挑不起你們葉家那麼龐大的重擔吧。」
葉敏哭笑不得的看著女兒,很是愛莫能助道,「你明明讀了個金融碩士又拿了CFA和CPA這兩個證書,居然就想著偷懶在遠大混下去,你叔公會放過你才怪呢,葉家有家規的,我是長女,你也算嫡長孫女,這個大任,你不擔誰擔?」
「那就寬限一段,你看我還有很多事情沒有處理完呢,比如,姆媽和大伯還在冷戰,再比如,我還沒向單位遞交辭職信 ……」夏語彤狡黠的眼珠滴溜溜的轉,她在想著拖過叔公隔著大洋彼岸發來的召喚。
葉敏很是同情的拍拍女兒的手,極為淡定的說,「辭職信你就不用發愁了,早在今天上午我就把辭職信親自送到了你們遠大董事局主席鄭先生的手裡,至於你擔心的你大伯的事情,這個急不來,至少在你的努力勸說下,你姆媽不再堅持離婚,並鬆了口同意你大伯和她談談了,這個事情不是你能著急的,他們多年夫妻,感情一直很好,就算多個溫蒂,也是在你大伯認識你姆媽之前發生的舊案,你姆媽自己會想明白的。」
「唉,大伯的身體真奇怪,和蕭嵐可以有溫蒂,怎麼和姆媽結婚後就成不孕症了呢?姆媽要是也有個孩子就好了,這樣就會有所顧忌,也不會輕易提離婚了……」夏語彤皺著眉頭,苦著小臉,遺憾的搖著頭。
「你這孩子,好奇心真重啊。」葉敏點了女兒的頭一下,左右看過沒有動靜,才壓低聲道,「其實,你伯父和伯母之所以沒有孩子,有問題的不是你伯父,是你的姆媽,她有先天性的心臟病,在他們剛結婚的時候,你姆媽曾經有過一個孩子,只是僅僅三個月就流掉了,你伯父在那次知道之後,就瞞著你姆媽偷偷做了個手術,並一直對外宣稱是他自己的原因才會沒有孩子的,這事也是你姆媽昨天剛剛知道並告訴我的……」
嘎?夏語彤的嘴張的大大的,幾乎可以塞進去半個雞蛋,什麼意思?就是說……大伯為了姆媽的健康,寧肯自己做了絕育手術,終生不要孩子?
葉敏拍拍女兒的肩,溫和的說,「所以啊,你盡可以放心的出去,你姆媽和你大伯肯定不會有事的,你姆媽昨晚對著我哭了好久呢,試問,以你大伯的條件和地位,能做到這個程度的男人有幾個?」
「切!」夏語彤頗為自豪的揚聲道,「這是我們夏家的優良傳統,你要是這樣,我老爹也能做的。」
「咳,那有這樣詛咒自己老爹的啊?你老爹真是白疼你了……」葉敏還想再說幾句,夏語彤已經摟住葉敏的脖子,甜蜜小嘴湊近葉敏的耳邊,不知道說了些什麼,葉敏的一張粉面霎那間粉紅,對著夏語彤就作勢揚手,「你這小沒良心的,敢調戲你老媽?」
嘻嘻,夏語彤鬆開葉敏就往門外逃竄,面上笑的沒心沒肺,心裡實在不是滋味,要走了,她想讓大家都記住自己的笑容,她不想讓任何人窺到自己黯然的內心。
「語彤表姐!」夏語彤還沒跑到一樓,樓梯拐角處跑上來一人,並衝著她熱情的打著招呼。
夏語彤只看了一眼就倒抽了一口涼氣,素日那個極為英俊瀟灑乾淨利索的蘇崖表弟,竟然鬍子邋遢、頭髮凌亂,而且連毛背心裡面的白襯衣領口都是高低不對稱,襯衫袖口也是隨便的捲了上去,整個一被打劫後的落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