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語彤輕叩桌面,淺淺地回答,「衣物都是我的。」
嗯?凌筱筱被繞糊塗了,這女人…真不是一般的可惡啊,她柳眉倒豎,杏眼圓睜,「你…耍我?…你不是說,不是你搬來的嗎?怎麼又承認那些衣服是你的?」
「那些衣物的確不是她搬過來的,全部是我複製她的喜好親自購買回來的,這下你清楚了?」端菜過來的蕭慕白輕鬆地接過凌筱筱的話題,拍拍凌筱筱的肩膀,愉悅地回答,又俯下身來,對著夏語彤的耳畔溫和的笑問「要不要先來杯紅酒?」
「隨便。」夏語彤粉面微紅,嗔怪地白了蕭慕白一眼,他不會是故意在凌筱筱面前顯示親暱的吧?這個可惡的壞東西。
凌筱筱摸著被蕭慕白無意拍過的右肩,陷入深深的迷惑,為什麼會是這樣的場景,為什麼那個被心愛男人親吻的不是自己?
不消片刻,蕭慕白就麻利地把晚餐擺好,夏語彤看著餐桌上的培根奶油蘑菇湯,焦糖香草鮮奶布丁,蘋果切花,橙蝦沙拉,菠蘿荷蘭豆炒蝦,芝士焗蝦,香鮮基圍蝦,清蒸大閘蟹……一二三的細數,整整八份菜餚,她有些難以置信地驚呼「你會做這麼多菜?」
蕭慕白打開一瓶紅酒,坐到她身邊頗為得意地笑笑,「這一年來,我曾花去不少時間琢磨你喜歡的這些菜類呢,來來,品嚐一下味道如何,也打打分給個鑒定嘛」
凌筱筱尤其吃驚,蕭慕白竟為了夏語彤去學做菜?這女人究竟給他吃了什麼迷藥?她很不解地把目光轉向進入餐廳就沒有看過自己的蕭慕白,「慕白,為什麼你做的都是蝦呢?你不是……」
「因為語彤喜歡吃蝦啊。」蕭慕白說完,回頭對正吃的津津有味的夏語彤問「味道如何?」
「蠻好,蠻好,來,你也吃一隻基圍蝦。」夏語彤夾起一隻剝去外殼的基圍蝦遞到蕭慕白的餐盤內。
蕭慕白含笑吃進了嘴巴,並沖夏語彤親暱地舉起了手中的紅酒,「經你的手遞來的,是毒藥也甜了三分。」
凌筱筱完全震驚了,…蕭慕白不是因為過敏從來不吃蝦的人嗎?
「再來一隻芝士焗蝦,這個還欠一點火候哦。」夏語彤極刁的小嘴邊吃邊評價著芝士焗蝦。
「哦,我嘗嘗。」蕭慕白毫不猶豫地吃了下去,吃完極為謙虛地點點頭,「唔,是差了點火候。」
凌筱筱從震驚到妒忌再到麻木,看著面前濃情蜜意旁若無人的兩個人,她倒不想告訴他們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暗暗冷笑,她想看看他們接下來如何收場,如何決裂,想到她預期的未來,她開始平靜地低頭品嚐自己從未吃到過的美味,說是美味,只因為是蕭慕白做的,無論如何她都覺得恰到好處,她對蕭慕白的深愛,已經把自己卑微到了塵埃,只求能有個仰望他光芒的機會。
「夏語彤,我們來打個賭如何?」凌筱筱妒忌的目光盯著夏語彤,忽然出聲。
「怎麼賭?」夏語彤懶眉一抬,淺笑著回應。
「就賭一瓶酒內誰先醉吧。」凌筱筱盯著桌子上的酒,她很想醉一場,很想。
「好」不顧蕭慕白的阻攔,夏語彤率先拿起了酒杯……
當兩個女人越喝靠的越近,都有些醉意朦朧的時候,蕭慕白可是清醒的,看著被凌筱筱緊貼著的夏語彤,他不悅地把凌筱筱推開一些距離「筱筱,你醉了,讓司機接你回家吧?」
「回家?我不,我要和你們住在一起,我要看著你……」凌筱筱貌似醉意極深,其實,一半是酒精的作用,一半是她自己的迷醉,能和他住一個屋簷下的機會,她豈會放過?
夏語彤也拉著凌筱筱,對著蕭慕白就是一推「走開,誰也別想欺負安安,今晚我就和安安睡了。」模糊中她把凌筱筱當做了安安,她對安安的保護是潛意識中一直存在的。
蕭慕白哭笑不得地看著兩個醉眼朦朧的女孩子,雖然他不喜歡凌筱筱,若真讓他把酒醉的女孩子推出門外,他也不忍心,只得先抱起還要繼續拼酒的夏語彤往三樓的主臥走去,這個雙頰緋紅的人兒,每在他懷裡扭動一下,他就一陣陣地顫慄,快步踢開臥室的門,拉過被子,脫掉她的鞋子,把她平穩地放在床上,幫她調了一個舒服的睡姿,又拉過被子,凝視著那細密的長睫,他輕輕的吻了一下她的眼睛,克制著燥熱的顫慄,輕輕地關門下樓。
回到餐廳,看著爛醉如泥的凌筱筱,蕭慕白毫不猶豫地撥通了蕭家司機的電話,這是他為她築起的小窩,他不允許有第二個女人,無論任何原因,借住他們的家。
蕭慕白餐廳的東西還未整理乾淨,蕭家的司機就趕到了這裡。蕭慕白打電話的時候,司機已經在半路了,他剛好要過來送一盒蕭慕白讓他去布魯斯取的咖啡豆。
司機進門就恭敬地遞上那份昂貴的咖啡豆,然後肅立在客廳等待吩咐。
蕭慕白漫不經心地指著沙發上的凌筱筱,淡淡地說「你去把凌小姐扶出去,開她的車送她回家,再過來把你開來的車開走。」走了幾步又回頭對滿眼驚訝的司機說「注意你的言行。」
「好的,蕭總。」司機是很老實、也不願意多事的人,他雖然驚訝當紅明星怎麼會在蕭慕白的家中喝醉並在醉後被趕出門,可他更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他只是很職業地扶起走不穩的凌筱筱往車旁走去,不顧凌筱筱的掙扎,禮貌地把她安放進後座,他認識凌家姐妹,也見識過她們對蕭慕白的癡情,所以他也知道凌家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