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五下午,時間剛已過三點,蕭慕白的電話就打了過來,「我想帶你去一個地方。」
夏語彤笑笑,「哦,去哪裡啊?」
「暫時保密。我現在往你那裡趕,估計二十分鐘到。」
「切,神神秘秘的。」夏語彤撇撇嘴,剛掛上電話,陳卓就闖了進來。
「領導,聽說了嗎?金秋資金鏈出問題了。」
「哦?」夏語彤眉一挑,淡淡的說,「受外盤波及,最近滬膠一直在回調暴跌,金秋是天然橡膠現貨商,恐慌是有的,但還不至於資金鏈出問題吧?」
「咳,是真的,國產膠一標價格降的和二標看齊,金秋庫存暴增,據說他們剛籌建的輪胎廠也處於觀望狀態」陳卓笑的很開心,「這下爽了,估計秋飛揚該老實一段了。」
「你能不能不那麼淺薄啊?」夏語彤眉一蹙,白了陳卓一眼。「滬膠回調,現貨商心態受挫是正常的,工廠庫存也是普遍的。就尾盤的膠市來看,外圍利好會逐步出現,基本面有利因素已在維持,市場也沒有明顯利空,回踩轉向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靠。白激動一場。」陳卓一臉好戲沒看成的失望,搖頭歎息著出去了。
盯著陳卓出去的背影,夏語彤剛覺得十分好笑,不就是被秋飛羽拒絕了麼,至於這麼現世報麼。
她剛把東西收拾好,辦公桌上的固定電話就響了。
「哪位?」
「下來吧,我到了。」電話那邊的蕭慕白笑嗓溫和。
「好。」夏語彤沒有多說,微笑著掛上電話。
她剛走到交易所門前的人行道上,一輛藍色跑車從左邊緩緩駛來並靠近她停下。
「噫?」夏語彤望著從藍色跑車上下來的蕭慕白,一臉困惑的問,「你怎麼經常換車啊?」
「呵呵,上來再說。」蕭慕白邊打開副駕駛的車門,邊接過她的包,請她上車。
雖說經過了一天的工作,可蕭慕白的氣色看起來非常好,精神也不錯,一身白色鑲金邊的運動服,散發出一股俊逸的活力。
「噫?」夏語彤一坐進車內,熟悉的范思哲雲淡風輕的香水味若有如無的在鼻翼縈繞。「你確定這是你的車?」她盯著有幾分眼熟的車內掛飾,忽然起了疑心。
蕭慕白忍住笑,很認真的說。「確定以及肯定。」
夏語彤忽然想起來什麼,轉頭盯著蕭慕白,瞇眼詰問,「你準備什麼時候告訴我?」
「不說你也猜到了啊。對,林晰哲去交易所偶遇…是我安排的。」蕭慕白知她所指忙笑著坦白。
哼!夏語彤鼻孔發出一聲輕嗤。咬唇,恨恨的說,「我就知道沒有那麼巧的事。」
「咳,那也是我……實在太緊張你嘛。」蕭慕白邊笑邊轉移話題,「知道我帶你去哪裡嗎?」
「神神秘秘的,去哪裡啊?」夏語彤不是個喜歡計較的人,既然連蕭慕白隱瞞身份的事情都原諒了,也就沒有再糾結偶遇的事情。
「今天是週末,剛好比較空,我們去一個離市區開車一個小時的地方,今晚住那裡,明天玩一天,明晚再回來。哪兒的風景相當不錯,除了綿延的竹林還有個徑山寺,據說是江南五大禪院之首呢。」
「什麼?」夏語彤愕然的看著他,「你開什麼玩笑?我可是什麼都沒有準備啊?」
「這個你放心,我已經準備妥當了。」蕭慕白伸手撫了下她的頭髮,夏語彤的髮質很好,如絲般,手感順滑。
夏語彤偏頭一躲,抬頭看著蕭慕白,無奈的說,「那好吧,最近比較累,去寺院清零一下也好,不過我得打個電話給家人。」
沒等夏語彤拿出手機,蕭慕白就語氣真誠的遞上車載電話,「你的包在後面,用這個打吧。」
夏語彤不作它想,接過電話,嫻熟的撥通了父親的號碼「阿爸。」
蕭慕白看夏語彤撥出號碼,唇邊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笑容裡是成功的篤定。
「乖女兒,下班了嗎?」電話那邊的夏伯雄一面對拿著棋譜走過來的妻子點頭,一面開心的接電話。
「是的,給你說一下,明天的家庭聚餐我可能不回去了。」
「哦?」夏伯雄心裡有點失望,但馬上關心的問,「因為什麼呢?」
「我和朋友去郊區玩,可能要住一晚,你替我給爺爺說一下。」夏語彤看著蕭慕白,頑皮的伸了一下舌頭。
「好,不過要注意安全!我會給你爺爺解釋的。」夏伯雄關心的囑咐完,笑著掛上電話。
「彤彤週末又不回來了?」葉敏不高興的坐下來,推了夏伯雄一把,「這孩子回來的越來越少,你也不管管?」
「女兒大了,也許交男朋友了呢,你就不要擔心了。」夏伯雄護短的笑笑,溫柔的拍拍妻子的手,「來來來,吃飯前,我們去書房繼續討論你的棋譜。」
「有其父必有其女,就是被你給寵壞了。」葉敏半真半假的嗔怪著,跟著丈夫走進了書房……
心源茶樓的的貴賓包房內,姚先生正對著一位雍容清雅的長者充滿歉意的匯報情況,「蕭先生,很抱歉我沒有完成您交給的任務。」
被稱為蕭先生的長者,華發透著睿智,皺紋顯露平和,嘴邊不顯山露水的笑容淡定得波瀾不驚,智慧的目光溫暖又寬容,聽完姚先生充滿歉意的道歉,忙笑著擺擺手道,「這個不怪你。我瞭解慕白的性格,他決定的事情,沒有人能更改得了。」
「慕白是我看著長大的,經過您多年的悉心栽培,玩了不少漂亮的重組重建,在年輕一輩中當屬翹楚了,可還次的收購事件,處理得有些急躁,竟然逼得老孔跑去驚動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