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那樣。」葉銘接過女兒遞過來的削好的蘋果。
「我的意思是,他現在跟伍雅芝怎麼樣了?」
「……雲舞啊,媽想認真聽一下你的意見,那個雅芝,你覺得真的跟你哥適合嗎?」葉銘猶豫了一下,慢慢問道。
「媽,您怎麼了,怎麼忽然這麼說?伍雅芝不是您心中認定的準兒媳嗎?」對於老媽的問題,雲舞納悶了。
「……有些事……媽現在也說不清楚……」葉銘支支吾吾。
「媽,是不是哥又跟您說什麼了?我不在的這段日子,你不會是反被哥洗腦了吧?」雲舞皺著眉頭,看著原本堅定不移,現在左右搖擺的老媽。
「不是……我是覺得,可能你哥之前之所以跟雅芝分開,應該是有他自己的理由吧……」
「媽,就算是有理由,但伍雅芝,就現在來說,是最適合我哥的人選了,難不成你想看著我哥跟那個姓安的在一起嗎?」一提到安寧,雲舞就一肚子火。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葉銘越說越小聲。
「媽,你別聽我哥給您灌什麼迷魂湯,那個安寧,水太深了,我們都不瞭解她的底,特別是我哥,整個就跟被洗腦了一樣,現在就剩咱倆能拉我哥了,您可千萬別再犯迷糊了啊!」
「……我知道了。」葉銘點點頭。
「這是誰畫的,畫得不錯嘛!」雲舞注意到葉銘床邊放了一張蠟筆彩畫,拿起來仔細端詳,畫得不錯,一看就知道出自孩童之手。
「這是……一個孩子給我畫的。」葉銘閃爍其詞。
「就是圖上的這個孩子?他是誰啊?」
「他是……」
「嗯?」雲舞看著支支吾吾表情怪異的老媽,越發好奇。
「他是安寧的兒子。」葉銘把話拿了回來,索性說了出來,她是個藏不住事的人,容易上臉。
「……媽,您……您怎麼……唉!」雲舞一聽就來氣了。
「雲舞,你聽媽說,這個事情,其實……孩子是無辜的,而且……幸福這孩子真的挺懂事的……」
「媽,您不要中了她們的計,這孩子說不定是受了他媽的指示,故意來討好您的!」雲舞就不相信一個城府深的女人能教出一個好兒子。
「雲舞!不要這麼說,孩子是純真的,不要用大人的想法和思維去套在他們身上。」葉銘不同意女兒的說法。
「媽,反正我就是這麼一說,也是為了讓您提個醒,這不是怕您受騙嗎?……」雲舞也覺得自己的話有些過了,看老媽有些不高興,趕緊說起軟話。
母女倆說了會話,雲舞接了電話又要走了,等女兒走後,葉銘才忽然意識到,她自己剛才之所以會跟女兒發生爭辯,原來潛意識中,是一直在想維護著幸福,幸福這個孩子,還真讓人喜歡,幸福的媽媽,似乎也不再討厭,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事情發生了變化。
伍雅芝最近來得很勤,但自從買粥事件後,葉銘的心態就發生了微妙變化,她不是一件事就給人下定論的人,但所謂期望越高,失望越大,伍雅芝之前在葉銘心中太過完美,現在一旦發現真實情況跟想像中有出入,形象上的差距就會被隱形放大好幾倍。
說謊,是葉銘最討厭的事情之一,她可以接受粥是買來的,但卻不能接受雅芝為了討她歡心,而對她說謊,而且,還說得臉不紅心不跳,這樣的人放在家裡,葉銘心裡沒底了。
伍雅芝的心思大部分都放在白雲飛身上,盡全力討他的歡心,對在葉銘的微妙變化,沒看出端倪。
雲舞出於不放心心理,對雅芝說了畫卷的事情,意思是想提醒雅芝多上點心,雅芝卻想到了別的點子,趁葉銘不注意,在一次探望後,順手拿走了放在葉銘枕邊的畫。
週末,幸福又鬧著要去醫院看葉奶奶,安寧手頭上的貨也快完成了,下午就帶上幸福去了醫院。
安寧拉著幸福剛走過醫院的草坪,就被後面的一個聲音叫住。
「安女士」
安寧回過頭來,看到伍雅芝手裡也提著保溫瓶,正跟在後面。
「伍小姐,有事嗎?」安寧停下腳步,看著似笑非笑的伍雅芝。
「沒什麼其他事,就是看你們總是做無用功,覺得可笑又可憐而已。」
「伍小姐,你說話一向是這麼莽撞嗎?」安寧瞇起眼,這個女人,一看就是想找茬的。
「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經過認真思量的,我只是提醒你,不要再去做一些根本做不到的事情,也不要再去幻想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你自己不要臉,還拉上孩子來丟人,你說你心計是有多深啊?你給孩子做的這個反面榜樣,不覺得可恥嗎?」
「你什麼意思?」安寧上去一步,把幸福擋在身後。
「呵呵,挺能裝啊?我告訴你,你讓你兒子使的鬼把戲,葉阿姨和雲飛都看在眼裡,以為就靠幾句甜言蜜語和一張爛畫就能攏住人心?哼,你也太低估白家人的智商了,你們心裡在想什麼,他們清楚得很,只是想看你的笑話而已,我要是你啊,我就不會再進去丟人了,趁早躲多遠躲多遠去吧!」
「你胡說!葉奶奶和白叔叔對我們很好!」幸福不知什麼時候從背後衝到了前面,搶著說道。
「哈哈哈,笑話!這張畫是你畫的吧?」伍雅芝從包包裡拿出那張畫來。「我告訴你,我是從垃圾簍裡撿到的,這是他們要丟的,現在你們正好也在,你們拿去丟吧,省得污染了環境。」伍雅芝說著忽然雙手用力一握,把一張畫省省捏成了一團皺巴巴的紙團。
「住手!」安寧快步上前,從伍雅芝手中搶過畫,但還是晚了一步,整張紙已經皺成團了。
「哇……我的畫!你賠我的畫!」看著自己用心畫出來的畫被毀,幸福一下哭了出來。
「怎麼?還演啊?這樣的苦情戲還是回家演吧,演錯了地方就成了鬧劇!」伍雅芝刻薄的話一出口,安寧就揚起了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