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剛才到處走走,正好走到了這邊……」安寧的忽然開門讓馬嚴青有點措不及防,臉上有點尷尬,忙找了給借口說道。
「哦……那,幸福就先交給你輔導了,我先出去了。」安寧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剛才都差點貼到門上的馬嚴青,說道。
「好好,你先忙吧。」
「幸福,你在家寫作業,聽馬老師的話,媽媽到店裡去了啊,有事到店裡找媽媽。」安寧對埋頭寫作業的兒子吩咐道。
「嗯」幸福抬起頭,朝媽媽揮了揮手。
「馬老師,辛苦你了,謝謝。」
「不辛苦,不辛苦,應該的應該的。」
馬嚴青看著安寧走出門,直到消失在大院門口,才慢慢回過頭來,剛才電話裡的聲音,他是隱隱的聽到一些,對話好像要過來給安寧送點東西……馬嚴青想了一會,覺得有些好奇,到底是誰呢?會送什麼東西呢?現在是不是已經在安寧的店裡了呢?
馬嚴青心裡在思量,這打電話的人,到底是男的還是女的?和安寧是什麼關係?
白雲飛的車子開進了安寧店舖前的那條小路,他本想停在安寧的鋪子旁邊,但旁邊已經停了一輛黑色的凱美瑞,他只能把車停到了遠一點的地方。
安寧已經在店裡裁布了,白雲飛捧著一沓書,敲了敲玻璃門。
「幸福啊,你先在這寫,老師到院子裡逛逛,一會就回來。」
幸福抬頭看了看馬老師,點了點頭。
馬嚴青快步走出院子,朝安寧的裁縫鋪走去,從巷子出來到安寧的鋪子那,有個直角轉彎,馬向前放慢腳步,他想先從轉彎處看過去,因為安寧的店門是透明玻璃,而且是朝著轉角方向的,所以在這個方向正好可以看進去。
馬嚴青輕手輕腳的來到轉角處,本想藉著這個天然的屏障來觀察裡面的動靜,沒想到,聰明反被聰明誤,這屏障的最好視野被自己的黑色凱美瑞的屁股給擋了一大半,馬嚴青不高,也就一米七露頭,只能隱隱看到房子裡面有兩個人,一個是安寧,另一個看身材比例,應該是個男人。
馬嚴青有些著急的跺了跺腳,低聲罵了一句。為了看清屋裡的情況,他無奈只能把身子從牆後露了出來。既然不能利用牆壁這個最好的屏障了,那馬嚴青只能退而求其次,用自己的車作為擋箭牌了。
可問題是,馬嚴青的車是轎車,高度比較矮。為了不讓屋裡的人看到他,馬嚴青只得一路弓著腰,微凸的啤酒肚子硌著大腿和前胸之間,曲蹲著的時候,他臉都憋紅了。
偶爾一個路人走來,奇怪的看著馬嚴青彆扭的動作,馬嚴青有些不好意思,只能裝作正在檢查自己的車底盤和後排孔,嘴裡還唸唸有詞道:「底盤老響,該換換東西了……」
等旁邊的路人一走,馬嚴青又馬上鬼鬼祟祟的從車屁股後探出頭,朝安寧的鋪裡使勁瞄。
安寧手上拿著白雲飛遞過來的幾本自學教程,翻了翻裡面的內容,很是高興。書上的插圖講解很是詳細,安寧饒有興趣的把幾本書都挨個翻了翻。
白雲飛面帶微笑的坐在一旁,也不說話,靜靜的等著,手裡拿著一杯安寧給他倒的礦泉水。
「白醫生,這幾本書很好,真是謝謝你了,還麻煩你跑一趟。」安寧瀏覽完後,心滿意足的道謝。
「呵呵,我正好過來這附近買點東西,就順道過來了,你不用這麼客氣,對了,以後你叫我小白吧。」白雲飛喝了口水,說道。
「小白?……好的,小白這個名字很好記,很符合你的特徵。」安寧輕笑了一聲。
「呵呵,就當你是誇我了。」
「好吧,如果你堅持的話!」
「呵呵……」
兩個人都笑了,白雲飛,顧名思義,漂浮著的白雲,輕輕地,軟軟的,就像他給人的感覺一樣,很舒服,很溫和,和他說話,安寧覺得很放鬆。
「幸福……最近還好嗎?」白雲飛還惦記著幸福有沒有見到他爸爸的事情。
「嗯,還行。」安寧想了想,說道。
「那就好。」白雲飛點了點頭,硬是把心裡想問的話壓了下去,他覺得這是安寧的家事,這樣的隱私,以他現在和安寧只是普通朋友的關係,還是不去打聽了。
白雲飛在安寧的店裡聊了一會,安寧就接到了兩個催著要貨的電話,安寧抱歉的看了看白雲飛。
「你先忙吧,我也正好有些事,先走了,替我跟幸福問聲好。」白雲飛很有眼色的站了起來。
「真是不好意思,你水都沒能喝完。」
「那我們改天再喝,到時叫上幸福,我也很久沒見他了。」白雲飛很高興能接著這個話茬。
「好」安寧也沒上心,就當是白雲飛的客套話了。
「那一言為定了,我找個時間,來接你們。」
「……好……」安寧楞了一下,沒想到白雲飛是認真的。
「我先走了,你忙吧。」
白雲飛拿起桌上的鑰匙,安寧把他送到門口,他擺擺手,讓安寧趕緊回去,自己朝路對面的車子走去。
這一切,都看在憋蹲在凱美瑞屁股後面的馬嚴青眼裡。
男人看男人,就像女人看女人一樣毒辣。
此刻白雲飛在馬嚴青的眼中,除了有競爭對手的敵意外,更多的是疑惑和不解,他不明白,這兩人到底是什麼關係,如果說只是普通的朋友關係,以安寧的身份和地位,她怎麼會認識這樣的男人?而且人家還大老遠的給她送東西,如果說不是普通朋友關係,那他就更奇怪了,以這個男人這樣的條件,他幹嘛要找個離過婚,帶這個孩子的老女人?
馬嚴青百思不得其解,無論他是什麼關係,他馬嚴青已經為安寧砸了這麼大的本了,他可不想血本無歸,他沒這助人為樂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