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槿後背上的鳳凰慢慢亮起。同時櫻唇也轉化成了青黑色。那是控絡丹存在於她體內十幾年的毒素,都被解藥一朝給逼出來了。
同時,手臂上圖案的深紫色光芒也出現。這是兩種非常不一樣的顏色,一亮一暗,能量性質也並不和諧,一直在她體內衝突,加劇痛楚。
床單已經被她抓出一個大洞。頭上的汗水滴滴答答地掉落,但狼狽中還是沒有喪失半點風度。
〞啊!〞沐槿的又一聲叫聲落下那一刻,一個身影慢慢出現在她的面前。一頭火紅色的髮絲、手中權杖以及深紫色長袍,不都說明是那個沐槿只見過一面的魔界領袖——魔王麼!
沐槿停止了叫喊,防備地看著他:〞魔王?〞
〞記得我?〞暗色中,魔王微微一笑,將自己的右手伸出來遞給她,那是一隻光滑得沒有一絲瑕疵的手,堪乎完美。
〞抓住,就不會那麼痛苦了。〞他坐到她床邊,語氣平靜。手心的溫暖傳給她,一時間沐槿微微恍惚。魔王,按照魔離的說法該是很恨那場所謂的人魔大戰,很恨凰女的。說不知道自己是凰女轉世?那也不可能,他連自己名字都一清二楚!
果然,神奇般的,輕鬆上許多。沐槿這才有力氣抬頭張望,不想正好瞧見一道黑影一閃而過。她的眼睛頓時直勾勾地盯著那裡,誰……
魔王也順著她的目光,慢慢站起身來,把權杖遞到她手裡,站起身在門邊,不知道是在聆聽還是感受。
〞一個白衣男子。〞聽到了魔王說的話,緊貼著屋子牆壁站著的男人心中大驚,因為他百分之一百肯定在魔王所站的位置是看不到他的。但,就這麼輕而易舉地說出來了。
剛剛〞飄過〞的那一瞬間,他瞄到了魔王的紅髮。看來,就是上次那個在夙亦楓手下,千鈞一髮關頭解救沐槿的人啊。這麼詭秘的傢伙,跟她什麼關係?
白衣男子,她想,她知道是誰了。
〞雲墨瀾?〞緩緩出聲。
男人身軀一震,在〞瀾〞這個字剛落下的時候,出現在門口。由於離的遠,沐槿看不清他什麼表情。魔王就這麼與雲墨瀾對視,一時間本就不大的屋子充滿陰森。
沐槿出聲問道:〞大半夜的,你倒是來這裡幹什麼?〞
雲墨瀾撇了魔王一眼。靜默。
沐槿說道:〞沒事。魔王是我朋友。不混在江湖中,跟他說儘管可以放心。〞
魔王?這個稱呼毫無徵兆地炸響在雲墨瀾的耳中。帶有魔這個字的,難道是魔界來的?而且還是特別重要的人物。
他看那天的招數,心裡都有數了。
〞只是怕你服下解藥之後,太痛苦而已。〞雲墨瀾的清冷話語又把整個屋子的氣氛改變,似乎冷風陣陣,三人都僵了一僵。
沐槿舞動著魔王的權杖,顯然她臉色也好看許多:〞沒事的,魔王有辦法。〞
倆男人:〞……〞
沐槿瞇瞇眼睛,穿越過來之後,除了夙夜翎,還沒有人那麼隨意闖進她的屋子。但這兩個人,她都沒有太大感覺。
魔王一動不動。
雲墨瀾的腳似乎也定再了原地。
沐槿抿抿唇:〞你們就不介意大半夜的闖進一個未出嫁女子的閨房?〞
雲墨瀾畢竟還是古代人,想了想,點點頭,終於還是離開了。沐槿這樣輕鬆,他放心。
魔王也猶豫了片刻:〞等你的痛楚消失,權杖也會跟著消失。回到我手裡。好運,沐槿。〞
說著,袖子一甩,他就不見。
消失?魔界,果然還有很多她不知道的神奇東西啊。
實話說,從前世她得知自己能夠馭魔開始,就對魔界這個未知的世界一直很好奇。很想去看看。可她畢竟是人類啊!——
貓貓分割線——
甚至連沐槿自己都不知道,這具身體在她昏昏沉沉睡過去的時間裡發生了怎樣翻天覆地的變化。
眨了眨眼皮,沐槿覺得渾身都充滿了力氣。太過膨脹以至於都快滿出來了。需要好好地發洩一下。
下意識往自己兩手看去,魔王說得沒錯,權杖消失了。
沐槿迫不及待地翻身下床,對準桌子,劈下一掌!
一張材質極好的桌子,在她強勁的力道下,粉碎成粉末,飄揚在她面前,賽過漫天蝴蝶飛舞。沐槿微笑了,這只是小小地一下用力,前世的力量基本恢復。
〞很好。〞沐槿滿意,她的手,連紅腫都沒有出現。
古代是看重研習內力的時空,如果再能夠精通這裡的絕技,她徒手打人的技術將有可能上升到一個新的高度。
巨大的響聲把谷裡一個小侍童嚇了一大跳,慌忙敲門道:〞沐姑娘?沐姑娘!您怎麼了?〞
〞我沒事。在練手。〞
〞要不要我把毒師大人請過來?〞侍童也不進來,站在外面問道。
沐槿應了聲好,她還真要感謝雲墨瀾給她這顆解藥。
不多時,雲墨瀾已經站在了換上衣裳的沐槿面前,看到她的時候著實吃了一驚!
門被她打開的那一刻,他幾乎要停止了呼吸……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絕不敢想像真實的她是這麼美。
淡淡月牙般弧度的柳葉眉,小巧精緻的鼻子,白皙細嫩、吹彈可破,彷彿一掐就能出來水的肌膚。燦爛的緊抿的紅唇。一顰一笑,舉手投足,傾國傾城,天姿國色。
用上述詞語,還絕對形容不了半分。
絕色出彩的五官,搭配在一起,讓人禁不住懷疑是遺落在人間的天仙。具有了所有該美的一切。
〞你……〞幾乎可以肯定,如果她回到白虎或是朱雀,天下必將因她另起紛爭,無數男人將會拜倒於她的石榴裙下,甘願為她踏破江山,血染成河!
沐槿見他盯著自己,摸了把臉,問道:〞怎麼了?〞
也許,沐槿在問這句話的時候。自己也沒有料到,這張臉毀了多少人,讓人萬劫不復;是怎樣讓最愛她的那個男人不惜一切代價跟整個天下決一死戰。
她真的,不認為會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