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天,阿卡在丹娜衣不解帶的照顧下,終於退燒了,但她仍然沒有醒,她絲毫沒有醒來的跡象,似乎是不願意醒來。
躺在床上陷入昏迷狀態的阿卡臉se已經好了很多,她挪動著嘴皮又開始了噫語:「丹娜……丹娜……」
床邊正在小憩的丹娜猛然張開眼睛,她聽到了,她聽到阿卡喊她丹娜!她是如何知道她這個名字的?她可是從來都沒有告訴過她!急忙審視著昏迷中的她,卻又一次失望地垮下小臉,她取過侍女遞來的濕棉布,細心的擦拭著她冒汗的額頭,小手輕輕滑過她已經無比熟悉的五官,「阿卡,醒過來吧,丹娜想你……」
她俯首貼在她的胸口,傾聽著她在她的 呼喚下變得有力的心跳聲。
「王后殿下,您要不要休息一下!」身旁的侍女輕聲問道。
她這才抬頭,「怎麼是你?」
克裡提此刻正站在她的面前,剛剛的毛巾也是她遞過來的,她一直將她當作了侍女,「你在這裡多久了?」
「昨晚過來的,王后你整顆心都在阿卡身上,自然沒有注意到我。王后殿下你要不要去休息一下?我來照看一會阿卡……」
她抬起頭,看著克裡提清澈的眼,心中閃過質疑,「為什麼你會來?」
「克裡提心中一直有愧!那晚,克裡提沒能幫到王后,還給王后添了麻煩。」
「你大可不必如此,沒有你的錯。」看著她澄澈的眼,丹娜不再質疑,只是淡淡道,「能幫我打盆清水麼?」她想給阿卡洗洗身子。
她示意克裡提將水盆放在地上,取過盆裡的棉布擰乾,沿著她的脖頸輕輕的擦拭著,她的身體大部分地方都已經結痂,原本雪白的肌膚一條條醜陋的傷疤像是蜈蚣一樣趴在她的身上。她細心的擦拭著,每每碰到她的傷疤,她眼中就湧上一團水霧。
「王后殿下,還是讓我來吧!」克裡提見她快哭了,急忙上前想要幫她。
「不用了,幫我把她翻個身,我好幫她擦背。」她眨了眨了眼睛,逼退眼中的那團霧氣。
「我來……」
波塞休斯剛剛下朝,就迫不及待的趕回她身邊,他記得她昨晚一直都沒有睡。
「是!」克裡提依言,看了一眼波塞休斯寬闊的卻是背對著她的脊背,默默走到一邊。
丹娜將棉布過洗了一下,然後擦拭她的背。
「丹娜,等會兒,去歇著吧……讓克裡提來……」她需要休息。
「嗯……」丹娜靜靜應著。
看著這樣的丹娜,他不禁想起,他也曾這樣為她擦過身子,只不過,如今,他們的關係似乎變得更糟糕。他凝望著她的背,這幾天來,她的淡漠幾乎讓他夜夜難眠,她不和他吵不和他鬧,什麼都是依著他的話做。
她額頭右邊那朵淡淡的銀桂花印記,似乎快要綻放。
這是……他突然摀住胸口,又來了,又是那種痛。
克裡提見他臉se發白,慌張不已,急忙扶起她。
「你怎麼了?」丹娜心中閃過一絲驚慌,卻依舊是淡淡的聲音問道。
「沒事,只是胸口突然有點疼。」
克裡提聽聞,大驚失色,連忙叫道,「我去叫御醫。」
「不用。」波塞休斯出口阻止。
丹娜垂下眼,她知道他重傷未癒,想起他胸口的那個傷口,視線怔忡的盯著他的胸膛,有些呆滯,這傷,和她有關。
還沒等她細想,腦中就突兀的傳來熟悉的聲音。
「正如你想得那樣,這傷的確和你有關。」
阿卡!?她低首張望,阿卡並沒有醒來謎、依舊是緊緊閉著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