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離開「派樂蒙」。不能離開我父母。我得~孝順我父母。」這是顏顏唯一交代的事情。她帶著心痛和遺憾離開,如果連她交代的唯一的事情都做不好,那就更沒臉見她了。
「老大,這話從你嘴裡說出來,我覺得好奇怪啊!」顏建明看著其它兩個人。
他們也紛紛表示同意的點點頭。
接著東方玄禮舉起酒杯:「我們乾一杯吧。為了多年不見的同學。」
「為了隱藏多年的真相!」顏建明說。
「為了浪子回頭金不喚!」馬齊對著龍喬宇擠眉弄眼。
「呵呵,為了早日找到安以顏,把我的生意做成!」東方玄禮又補了一句。
龍喬宇沒說話直接干了!顏顏,你在哪裡?
安以顏從「安然之家」回來以後,就在離公司不遠的路上租了一套房子,知道自己錢不多了,不能去住酒店,否則很快便會山窮水盡。這個房子的配套設施齊全,傢俱電器一應俱全,只差人進去住了,最主要的是,這裡離公司近,龍喬宇上下班都會打這過,只要每天在陽台上看看,說不定能看見他呢。就算是遠遠地看著他,也讓安以顏感到心滿意足。就算這套房子的租金比較貴,安以顏也認了。
到ATM取錢,身上的現金都用完了,剛搬家還有一些日常用品要購置。知道自己沒錢了,要付起這個房租不僅要省著點用,而且還要趕緊去找一份工作。先查詢一下自己還有多少錢。看到ATM屏幕顯示的數字時,安以顏感不禁張大了嘴巴,個十百千萬十萬百萬,7位數,長這麼大自己從來沒看過這麼多錢!吸吸鼻子,看著屏幕上的數字微笑著掉著眼淚,這種感覺真好!他沒有離開我,他用自己的方式告訴我,他沒有離開我!
「牛郎,你打算這樣算我一輩子嗎?」安以顏自言自語的說。
取了錢,到「派樂蒙」血拼!長這麼大從來沒有買東西買得這麼暢快過,給人養的感覺真好!
回來時大包小包的,已經讓安以顏的手快脫臼了。半路上安以顏的東西掉了一地。這時一雙有力有手幫她提起了大多數重物。基於最基本的自我保護意識,安以顏拒絕了他的好意。但是這個男人卻不為所動,還是提著那些東西一直走,一邊走,一邊說:「我們同路,我住你對門,今天你來看房子時,我剛巧看見。我們算鄰居。」
見安以顏一動不動,他又接著說:「我們小區的保安很多,你不用怕。」
這時安以顏才不好意思的說了聲:「謝謝!」
「我叫李天賜,你叫什麼?」李天賜問。
「安以顏!」安以顏回答。
電梯到了,李天賜幫安以顏把東西提到家裡隨後說:「有事可以到對面找我或我媽,我們現在是鄰居,遠親不如近鄰!」
「謝謝!」安以顏再次表示感謝。還好,這世上還是好人多壞人少。
安以顏走了十來天了,龍喬宇一連十幾個晚上都泡在西郊的迪吧裡,借酒消愁。走了安以顏,來了杜文萱,任憑杜文萱怎麼暗送秋波,明示暗示,龍喬宇就是不買她的賬。打心裡認定的情人和打心裡認定的妹妹有著很大的區別,既然是妹妹,那麼他怎麼也不會越界。何況安以顏在他心裡已經鑄起了銅牆鐵壁,想進去的人只能碰壁。
「你到底幹什麼吃的,找個人找這麼久!」龍喬宇不滿的說。
「霸王啊,你只給我一個名字,一串數字,我已經很努力在查了。她只回去過一次「安然之家」,那裡的「家長」說,她要去找她的親生父母。可能回到市裡來了。她用過那張卡在ATM上取過錢。我初步確定,她在我們市。但是具體在哪裡的ATM用的銀行卡,這還有待查證。」東方玄禮很有耐心的分析給他聽。
「也就是說,我明明知道她近在咫尺,我卻找不著她!」龍喬宇怒吼著,摔碎了手中的酒杯。
「玄禮,你也快點嘛,老大都相思成災了,再不快點,他要殺人啦。」顏建明說。
「銀行那邊是要下很多工夫的,現在銀行的客戶資料都保密,想搞到銀行卡的資料都很費工夫,何況是憑一個卡號去找一個人呢。」東方玄禮直著說:「不過我保證,只要她再取一次錢,我就能找到她在哪。別急,再等等。」
龍喬宇沒說話,自顧自的喝著悶酒。
這幾天身體不舒服得很,不得已來到醫院檢查身體。看到一大群醫生護士推著一個重症病人一邊走一邊說:「病人要馬上動手術,到血庫裡調AB型血來。」
「我們血庫裡已經沒有AB型血了。」護士回答。
「那怎麼辦,這個病人等不及啊。」醫生說。
安以顏追了上去,說:「我是AB型,能不能用我的血。」
醫生看著她對她說了一聲「謝謝!」
從手術室裡出來,安以顏覺得自己要虛脫了。走不了兩步便暈倒在地,這時被一個溫暖的懷抱抱住了,模糊中看清楚了這個人是李天賜。
當安以顏從昏睡中醒來,發現自己躺在醫院裡。這時一位護士對她說:「小姐,你真是不要命了,懷孕了還敢獻這麼多血!」
「你說什麼,我,我懷孕?」安以顏不敢相信。
「是啊,你懷孕了!」一旁的李天賜也對她說。
「真的啊!」安以顏很高興,老天對我真好,原來我不是一無所有。
「是啊,你真不要命!不過謝謝你的不要命,你救了我姐姐。」李天賜說。
「你姐姐?」安以顏看著他,經過半個月的相處,安以顏知道李天賜和雪姨相依為命,從來沒有見過他爸爸,更別提有姐姐了。
「嗯,同父異母!」李天賜說得像天上的雲彩一樣淡。「你上次問我那個出入我家的男人是誰,我沒告訴你,那個人是我爸。我媽是小三。」
看著李天賜的表情有點暗淡,安以顏說:「小三有什麼不好啊,我連當小三的機會都沒有呢。」
聽到安以顏的話李天賜不禁莞爾一笑:「當小三有什麼好的,一輩子沒名沒份,至於你羨慕成這樣嗎?」
「我好羨慕,至少你們還能一段時間見幾次啊。我和他,卻不能再見了。」安以顏說得有些傷感。
「那個男人歸西啦?」李天賜卻卻的問。
「沒有,別胡說,他的身體好著呢。」安以顏有點生氣。
「哦,那麼,那個男人有妻室了。」不死心的問。
「沒有,他單身。」安以顏直接回答。
「那為什麼不能在一起,家人反對嗎?你現在都有孩子了,反對有個屁用啊。」李天賜說。
「也不是!」安以顏搖搖頭,「別說我啦,你那個姐姐怎麼回事啊。怎麼會受那麼重的傷?」
「她從二樓跳下來了。為了她的愛情。」李天賜說,從心裡生出一種敬佩之情。「我大媽和奶奶,逼她嫁給一個有錢的日本人,她不肯,她們一直在勸她,聊著聊著談不攏,她一生氣就從二樓上跳下來,想以死明志。」
「姐姐好勇敢啊!」安以顏讚歎道。
這時,另一個男人進來了,「小姐,謝謝你!」
「你剛剛不說過謝謝了嗎?醫生!」安以顏說。
「這不一樣,你不知道她對我來說有多重要。」醫生說。
「他是我姐姐的男朋友,我姐姐也是這醫院的醫生。」李天賜解釋道。「他當然要謝謝你,我也是,因為就算當時我在,我也不能為她做些什麼,同父異母,我們血型不同。」
「呵呵,看來你們兩個的感情很好啊,不是說這種家庭的孩子都會相互排斥嗎?」安以顏說。
「小姐,你以後要好好保重身體,我剛剛給你檢查過了,好在小寶寶很健康,這讓我心裡好過一點。」醫生說。
自從安以顏出院回家,李天賜和雪姨母子兩就對她呵護倍至,其原因一是因為安以顏有了小寶寶,不忍心讓她什麼事都一個人做,其二,她救了雪岑,也算是他們家的恩人。李天賜在酒店當廚師,總是隔三差五的帶一些好吃的給安以顏吃,雪姨更是不用說,基本上每天都陪在安以顏身邊,叮囑她這個,叮囑她那個,有時讓安以顏很一種錯覺,會不會眼前這個慈祥的阿姨就是自己的親生母親。這些日子,除了思念,安以顏還收穫了一份喜悅,得子的喜悅!
「叮咚」門鈴響了,把安以顏的思緒拉回現實,心想肯定又是雪姨又不知道燉了什麼東西給她吃。把門打開卻看見一張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臉,多少次在夢裡魂牽夢縈的臉。安以顏定在門口動彈不得,眼睛一直盯著他,恨不得把所有的思念一次補回來。
「看夠了沒?你打算讓我在門口站多久?」過了良久,龍喬宇終於開口。
安以顏輕輕擦拭著眼角的淚花,:「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