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天使每天都會降臨這片水域,給分手的戀人以微笑,給寂寞的女孩以快樂。終於,這裡不再有眼淚了,熏衣草又重新散發出了它淡淡的幽香,直到漫蓋整座平原。
日子一天天過去了,可熏衣草一直沒有找到天使遺失的手杖。為此,熏衣草感到很慚愧,可天使卻一點也不介意,反而在漆黑的夜裡來陪她,熏衣草因為著這種幸福而愈加美麗起來。
後來,薰衣草覺得自己再也離不開天使了,但她又不能夠阻擋那顆仰賴天空的心靈,她也想去找尋屬於自己的那片碧海藍天。於是,薰衣草一天天憂鬱起來,花香凝重深遠,彌朗無邊。
天使在旁邊看到,不發一語。一天,天使那曾皓白無邪優美絕倫的翅羽突然奇跡般地消失了。
天使怎麼能沒有翅膀呢?
薰衣草決定換回天使的翅膀,代價是,放棄絕世的幽香。
薰衣草企求神靈答應她的請求。
神說,沒用的,是他自己要放棄天使身份的。
後來,薰衣草明白,天使的名字叫「愛情」。
天使死了,他的身體滋養著土地,使薰衣草盛開得更加美麗。
薰衣草則把宜人芳香默默地永遠地散發給人間。
多淒美的故事,多純真的愛情。
這就是莫雪晴所追求的紫色的夢。
追逐著淡淡的馨香,一大清早鄭旭帶著莫雪晴就漫步在普羅旺斯的鄉間田野裡。
廣袤的薰衣草田,一簇簇純粹的紫色在天地間熱烈綻放,那一朵朵紫花兒在夏日和煦微風中悄悄地打開了浪漫的符號,像那最沉靜的思念,最甜蜜的惆悵。
漫步在薰衣草田里,猶如在香草的海洋裡暢遊。穿著淡紫色連衣裙的莫雪晴與一簇簇紫花兒融為一體。莫雪晴陶醉在這片紫色的淡香裡,脫掉鞋赤腳在花海中忘我地奔跑著,歡呼著,笑著,跳著。
薰衣草花開的季節,愛情來了,陽光下薰衣草的香味,瀰漫著思念,聞聞它的香味,就知道你的愛人有多愛你,陶醉在紫色的花海中,愛情如此甜蜜,孤獨的人不再孤獨,寂寞的心也不再寂寞。
記憶是一種溫度,一段故事,一幅畫面,一種顏色,一種淡香…
風起的時候,是你的味道,是愛情的味道…我曾經來過。
鄭旭手拿DV靜靜地看著一臉陶醉的花仙子,把這美麗的一瞬間記錄下來。
「哥,來抓我啊。哥,你抓我抓不到是不是?」莫雪晴光著腳丫,像個小精靈穿梭在淡紫色花海中。
「好啊,我來抓你了。」鄭旭躬下身朝莫雪晴撲去。
「哈哈,哥,你抓不到我。」莫雪晴朝剛才鄭旭站得方向做了個勝利的手勢,咦,哥哥怎麼不見了?
正當莫雪晴瞇著眼睛四處張望時,鄭旭在莫雪晴旁邊的薰衣草叢中鑽了出來,一把抱住莫雪晴。莫雪晴機靈地一蹲身,鄭旭撲了個空。莫雪晴得意得哈哈大笑,轉身又跑了。
撲了個空,這意味著什麼?鄭旭突然感到很惆悵。
忽然奔跑中的莫雪晴身子一歪,跌倒在地上。
「雪晴。」鄭旭慌張地朝莫雪晴飛奔過來,蹲下身輕輕地捧起她的腳,查看她的傷勢。
「哥,沒事,剛才不小心踩到石頭。」莫雪晴眼中含著淚,卻笑嘻嘻地安慰著鄭旭。
「誰說沒事,看,站不起來了吧。」鄭旭心疼地揉著莫雪晴的腳,接過莫雪晴手中的鞋「來,趴上去,我背你回去。」
「哥,我可以走的。」這麼大了還要哥哥背,這不羞死人,莫雪晴堅決不肯。
「你一走動,腳馬上就會腫起來,一會兒就會像饅頭一樣大,那可就麻煩了。」鄭旭柔和的聲音中帶著威脅的味道。
「乖,聽話。趕緊回去冰敷一下。」鄭旭軟硬兼施,背著莫雪晴回到了旅館。
把莫雪晴放在床上,鄭旭讓服務生送來跌打酒和冰塊。鄭旭蹲下身給莫雪晴抹上藥酒,捧著腳輕輕地揉搓著。
莫雪晴的腳瑟縮一下,鄭旭趕緊停下來「疼嗎,雪晴。」
「嗯,不疼。你看,我的腳好好的,沒有腫啊。」莫雪晴連忙搖頭,把腳伸了伸「哥,我可以下來走一走嗎?」
「不行。雖然你的腳沒有腫起來,但我還要給你做冰敷呢。」鄭旭拿起用紗布裹得冰塊,放在莫雪晴腳上。
「哇,好舒服啊。」莫雪晴誇張地叫著。
「別動,舒服就好好地給我呆著。」鄭旭像個老媽子似地瞪了一眼莫雪晴,吩咐道。
「遵令,哥哥大人。」莫雪晴調皮地朝鄭旭伸了伸舌頭。
******
堪稱為建築學上力對稱與平衡的藝術典範,普羅旺斯的小石屋猶如天上的繁星散佈在田間鄉頭;而作為法國璀璨文化的見證人,塞納河上那些年代不同,風格迂異的橋樑,巍峨壯觀的建築更有著人們口口相傳的故事,永恆的記憶。
帶著淡雅的薰衣草之香,鄭旭和莫雪晴又回到浪漫之都巴黎。
蜚聲世界文壇的小說家海明威曾經把巴黎比喻做一席流動的筵席。
登上了塞納河的最後一班遊船,鄭旭和莫雪晴今夜將在遊船上重溫舊時的浪漫之夢。
今夜月兒明媚,月色下的塞納河溫柔而富有詩意。遊船徐徐前進,兩岸的華美建築流光溢彩,霓幻無窮,令人目不暇接。一座又一座漂亮的大橋不時從頭頂掠過,每個橋洞都雕刻有精美的人物塑像,默默地注視著往來的各色人流。
眼前的良宵美景,還有小鳥依人被自己緊緊地擁在懷裡的佳人,一股幸福的暖流在胸中蕩漾,鄭旭知足地笑了。
遊船上播放著法國作曲家、大提琴家奧芬巴赫的「Jacquelin-sTear」。似吟似歎的旋律,緩慢地擊打每個人的心懷,沉澱已久的弦音,釋放出無盡的哀思,太傷感了。
人們三三倆倆地倚身遊船欄杆,放眼塞納河兩岸史詩般的宏偉建築,每個人都禁不住熱淚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