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失去，是她嗎？
「算了，」寧如言搖搖頭，「看著綰綰過得這麼好，已經是我的救贖。我不希望打擾她平靜的生活。更何況現在的我，還談什麼給她幸福不幸福的事。我已經失去了被愛的資格，這場愛與被愛的遊戲早就已經落幕了，我不想再拖累綰綰，她可以忘記那些不開心的過往，不用再想起那些我對她做過的讓她的傷心的事，挺好的。」
「隨便你。」
他相信，只要顧綰想不起以前的事，她就永遠會是他的小公主，他可以給她全世界最好的。
他給過寧如言機會，他既然覺得自己已經不能再給她幸福，那就這樣吧，他不會勉強。
「姜陌寒這幾年也沒有女朋友，我想……他還是喜歡綰綰的，你不妨撮合他們兩個吧。」
這是他第二次將綰綰推給別人。
他曾經答應過綰綰，不會再將她推給其他人了。
可是對不起啊綰綰，他現在是一個殘疾人，又怎麼能給綰綰幸福？
既然已經被忘記，那就不要再記起。
寧寧一開始不想離開，一直纏著顧綰，要媽咪不要爹地了，但見寧如言最後真的要離開，寧寧也只好鼻涕眼淚地從顧綰身邊離開，牽住了寧如言的手。
寧寧吸吸鼻子對顧綰說，「媽咪，爹地看不見，寧寧怕爹地會摔倒，先跟爹地回去了，媽咪，你一定要快點回來哦……不然爹地和寧寧都會很傷心的……」
「知道啦，拜拜！」
顧綰趴在二樓，撐著下巴問，「哥，你為什麼見到他沒什麼反應呢？我以為你會把他趕出去的。」
姜陌寒找了個很蹩腳的理由：「我不動殘疾人。」
「啊……殘疾人……也是。看著真可憐，還這麼年輕呢。」
「都是自作自受，」姜陌寒話裡有話，「他自己種的因，現在結了果，沒什麼好值得同情的。」
他也是一樣。
如今的結局是他自己選的，他們都不懂愛，孤身一輩子也是必然。
「哥，別這樣說啊，誰都有愛的權利。雖然你一直不告訴我你跟兩位嫂嫂之間都發生了什麼事，但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你放得下如何，放不下又如何？我想，兩位嫂嫂也不想你這輩子都孤伶伶的呢。」
「是嗎？」姜陌寒苦笑了一下，「不會的，至少她會覺得，我這樣都是自己自作自受，她會很開心。」
他口中的「她」，說的自然是顧佳妮。
如果她還活著，知道他這麼狼狽的境況，她會很開心的，她等了那麼久，不就是等著他後悔莫及的這一天嗎？
顧佳妮，你倒是活下來啊。
就算她站在他面前笑到止不住，他也能受，可事實是，兩者是不能同時存在的。
顧佳妮不死，他永遠也意識不到自己的錯誤；他意識到自己的錯誤，顧佳妮卻再也回不來了。
「怎麼會——」
「叮咚。」這時門鈴響了起來。
會是誰？
「這個時候是誰啊？」顧綰看向姜陌寒，後者也是不知道的表情。
「難道是寧寧和她爹地回來了？我去開門！」顧綰三步並作兩步從樓梯上跑下去，開了門笑容燦爛，「寧寧！是不是——」
門一開，竟是一個男人，顧綰和姜陌南兩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是發愣的狀態。
「你……」姜陌南看著眼前人，滿臉的不可置信。
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臉，又將她轉了一個身，四下打量了好久，仍是沒有反應過來，「你……你真的是……」
不是像！而是一模一樣！
他有點無法相信，活生生的寧綰竟然真的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她真的還活著！
聽到姜陌南的聲音，姜陌寒就已經知道外面的人是誰了，只是疑惑了一下什麼。
「你……」顧綰看著眼前人，「唔……」
她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被姜陌南摟進了懷裡，那人抱著她很激動，說話都顫抖了，「你活著……你真的還活著！」
不是假的，也不是幻覺，她真的活著，這是活生生的寧綰。
四年了，就連寧如言都已經接受了寧綰已經死去的事實，他也不敢再抱什麼幻想。
可是他沒想到，有生之年，竟然還能看見一個活蹦亂跳的寧綰！
「死丫頭！呸呸呸……」他這麼罵完了之後又覺得很不吉利，她好不容易才活過來的。
姜陌南風風火火地衝進去，「哥！你太過分了！小綰綰還活著你到現在才告訴我！你居然藏著她四年！」
姜陌南衝到他哥面前，還沒來得及再抱怨什麼，姜陌寒抬腳就將他踹了出去，「就這麼跟你哥說話？」
那一腳倒沒很重，但卻踹得他摔在地上，直揉腹部，「靠……下腳不用這麼狠吧！」
顧綰看得目瞪口呆，傻愣愣地站在一邊。
「四年沒挨我揍，身手就退到幼兒狀態了？」姜陌寒踹完加奚落完人，又淡定地坐在了沙發上，優雅地敲著腿，「你在這附近？怎麼這麼快就到了。」
他想過，告訴他小弟綰綰還活著的消息後，肯定是他們還沒回去Z市他就先來馬累，只是沒想到竟然才過去多久他就到了。
「對啊，葉可柔要結婚了，想請寧如言和寧寧去喝喜酒，可寧如言的手機關機，誰都找不到，她知道我在這邊有人脈，就托我過來幫忙找一下。」姜陌南邊抱怨邊爬起來。
「葉可柔放手了？」Z市的事，姜陌寒已經好多年都沒有去管過了。葉可柔的事，他自然也不知道。
他還記得當年她來找他，帶來了他們行動的機密，那時候的她，寧可玉碎不可瓦全，她那麼愛寧如言，現在放手了？
「早放了，」姜陌南的視線落在身邊那張四年不見的臉上，「自從那件事之後，大家都想開了。哥，你四年沒回Z市，也不管那邊的事，早就變天了你也不知道吧？」
「變天嗎？不知道，沒興趣，也不想知道。」
他和顧綰，算是兩耳不聞窗外事，從不回故土，那邊的事也不想知道，最忙碌的時候不過忙工會裡的事，Z市還是其他什麼，他完全沒興趣。
和顧綰在馬累住了四年，基本沒有換過住所，過得挺好的。
***
更了四章了
我的31號還有九個小時，應該能完結了，現在可能不更先，1號早上來看結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