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佳妮——」他抓住了她的一隻手腕，「別亂來，你現在需要的是休息！」
「我不管……」她如同一個迷失了方向的孩子，雙眼裡佈滿了淚水，甚是可憐地看著他，「我可以伺候你，你給我好不好？」
她說著，掙扎卻不如之前厲害，她在克制著，並撕開自己的病服。
是的很明顯，她要勾-引姜陌寒。
已經「伺候」過他那麼多次的她覺得，想要勾引他是很容易的，他會很容易地答應。
之後，她就可以獲得相應的「報酬」——她喊了那麼久的東西會雙手奉上。
她的手再次被他抓住，他冰冷得沒有感情的聲音響起：「不行。」
「怎麼會不行……」顧佳妮慌了，如一個天真的孩子一般，很委屈地看著他，「為什麼不行……以前都是這樣的……我伺候你，你就會把我要的東西給我了，我們不是一直這樣的嗎？為什麼不行……」
「這次不行！」他冰冷地回絕了她，並將她胸前的扣子扣上。
「為什麼不行！」她不再是鎮定的，亦或是委屈的，情緒大起大落，朝他猛地嘶吼了一聲，「姜陌寒我告訴你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你的同情值幾個錢？！我不需要戒毒我也不需要醫治！我要冰=毒，我現在只想要冰=毒！給我，給我聽到沒有——」
她抓著他的衣服，使勁地搖，發了瘋地搖。
「我殺了你……我殺了你——」
她的思緒已經亂了。
病房外的人一聽到顧佳妮要殺人，姜陌寒更是沒有一點聲響，嚇了一跳。
他們是第一次看到顧佳妮毒癮發作，殊不知她發作起來居然這麼厲害？
他們是極寒工會的人，自然知道，他們老大手上的冰=毒跟市面上的是完全不可比擬的，純度就高達百分之九十九，極品中的極品，另外還加了其他的混合，算是一種新品，市面上都還沒有開始流通，他們完全沒想到顧佳妮會是第一個試驗者。
「怎麼辦？」
「快進去看看吧！萬一她發瘋真的——」
幾人商量了一下，猛地推開了門。
下一秒姜陌寒的吼聲就響了起來：「誰讓你們進來的！滾出去！」
他們的眼前，姜陌寒並沒有什麼事，但是他的手臂卻被顧佳妮死死地咬著，她那瘋狂咬人的樣子，他們看著都覺得疼。
可是姜陌寒卻連眉頭都不曾皺過——
哦是皺的，儘管是在他們進來之後，對他們而皺。
他們默默地退出去，並將門帶上時，都覺得眼前那一幕簡直閃瞎了他們的狗眼。
那還是他們的寒老大嗎？
有人說自己是眼花了，那一秒一閃而過的柔情，太不真實。
是了，他們的寒老大，何來柔情？
這樣的想法，在看到眼前一如以往的姜陌寒後，確認了。
一定是眼花了。
門被帶上。
他的手臂都是肌肉，顧佳妮咬了一會兒便覺得牙疼，直起身突然就將他撲倒在了地上，她直接去撕開他的衣服，想要用強行撲倒來進行她的勾引計劃。
對於她的舉動，姜陌寒並沒有立刻制止她。
他是有些享受的。
在她繼續胡鬧之前，他抓住了她的手，在她的掙扎下，撐起自己的身體，錮著她的雙手，卻是將她摟進懷裡，低頭吻住了她的粉唇。
顧佳妮怔了一下，明白他終於同意了，掙扎漸漸地小下來，回應著他的吻。
這一次，他沒有任何粗暴，而是像品嚐一樣美好的東西一般，細心地描繪著她的唇線。
但他吻夠了之後並沒有再繼續，而是停了下來。
她的雙眼還滿是淚水，疑惑地看著他，「怎麼了……為什麼停下來……是不是……是不是膩了？是不是你不要我了……寒少……求你……求你先給我再不要我……不要不要我……」
毒癮沒有發作的時候，她巴不得他膩了她，然後就會放她走，可是現在毒癮發作，內心像是有千萬條蟲子在咬著她，折磨著她，抓著撓著，就是不能夠讓自己舒服。
看著這樣的顧佳妮，姜陌寒沒有再拋下她一個人，他捧著她的臉，很平淡地看著她說道：「沒有膩，也沒有不要你。顧佳妮，把毒戒了，那不是好東西。」
「那是你給我的！」她怒紅了眼，思緒儘管亂，卻還是能聽清楚他在說什麼，「是你讓我變成這樣的！你不要睜著眼睛說瞎話！你是賣這些的你不知道這對我們來說有多難戒嗎？！你站著說話不腰疼！我不要你勸我姜陌寒！全世界都有資格勸我就你沒有！你只要飾演好你的角色讓我變得更墮落就好了你幹什麼突然菩薩心腸要拯救我？！我不需要你救聽到沒有！給我冰=毒——給我——！」
「你不是很痛心那個孩子的失去嗎？把毒戒了，我給你一個孩子。」
「孩子？」聽到這兩個字，顧佳妮雖沒有如剛才一樣瘋狂，但眼淚卻是傾巢而出，又哭又笑，「孩子……哈哈哈哈哈姜陌寒你以為是神嗎？孩子？你說要就要，你說不要就不要，等我有了孩子你再把它送進地獄是嗎？很好玩嗎？！」
「我不會！這一次不會！因為——」他欲言又止，「不管怎樣，只要你這次把毒戒了，孩子你要多少我給你多少！」
「姜陌寒你給我滾！！」顧佳妮聲嘶力竭地喊著，嗓子已經啞到像卡帶的磁帶，「你不是神！！我原以為孩子會是我的救贖可是你親手殺了他！！！孩子？哈哈哈……孩子！我不會有孩子了！我沒有機會了！」
「什麼意思？」他皺起眉。
她看起來有些瘋瘋癲癲，他並不確定她是不是在胡說八道。
「不會了……不會再有了……」瘋癲的狀況很快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哭到乏力的顧佳妮，想起了很悲傷的事似的，捂著自己的臉哭得悲慘，「我不能再有孩子了……誰都救不了我了……啊……」
他怔怔的。
不會有孩子了？
顧佳妮失去了做母親的資格？
並且，是因為他的心狠手辣？
姜陌寒說不出自己內心是什麼感覺，隱隱的，有一隻手在撕裂他的心臟一般。
他都做了些什麼……